一上午的時間轉眼過去,八場比賽已經結束了一半,離開擂臺的越蒼穹沒多久,就聽聞司徒皖贏了蘭良子的消息。
他不由笑道:“看來,咱們和萬古流之間還是要有一場比試的。”
蘇晏紫她們這會兒正在埋怨他,爲何好好的比試,分要認輸,這下子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越蒼穹笑着解釋:“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要贏的並不是這一兩場,下午都有誰的比賽?”
司空晨說:“三大神門和邪異道上午都已比過,剩下的都是二三流的神門,在爭後四的排名,你是不是想去看看?”
越蒼穹道:“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出什麼黑馬,要不瞅瞅去?”
這時武天慈打探消息回來,卻說了一個奇怪的消息:“今個遇見一個熟人,以前七軒門的魏仁居然飛昇到了天界,代表七玄門太上門派參賽,如今一路過關斬將,儼然已是大熱人選。”
“七軒門魏仁?”越蒼穹記得此人,乃是玄道之上有名的隱世高人,當初就感覺他實力非比一般,如今看來果然是修成了正果,闖到了天界。
越蒼穹不由起了興趣,下午便要去觀戰,那邊夏侯顏又傳來消息,說是邪異道的佈局已經掌控了一半,目前暫無風險。
按照算計,這場大賽行將完結之時,就是邪異道發難之際,恐怕得提前下手,越蒼穹另行一番安排,纔去了擂臺附近。
此刻,午時已過,衆人多已散去,留下繼續觀戰的卻已寥寥無幾,越蒼穹領着司空晨先行到來,卻在場地附近繞了個圈子。
之前窺測到在這擂臺之下,有連接到生死塔的密道機關,如果會賓樓那裡一旦發動,所有參賽的武者只怕都得被送進生死塔中,到時候將會是一場慘烈的大廝殺。
來參賽的武者如此之多,再加上別有用心的流亡武者,試想如果發生那種困局,會對整個天界造成什麼影響?
越蒼穹注視地下隱藏的機關,心中越發有種獨特的預感,忽然有人在旁輕聲喊了一句:“越兄弟,原來果然是你。”
擡頭一看,依稀似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那在星河門匆匆一遇的魏仁,當即拱手說道:“原來是魏仁兄,當日一別,可是許久未見,魏仁兄竟然已經天界的一員,正是可喜可賀。”
魏仁卻極謙恭地說道:“越兄弟過獎了,在下如何能與你想必,不但統一了武傲大陸,統一了玄道,如今還帶着身邊好友迴歸太上門派,這纔是驚世的壯舉,相比之下魏仁只是滄海一粟。”
越蒼穹呵呵笑說過譽,心裡卻有些膩歪,這麼假惺惺謙讓,真是讓人有捏着鼻子說話之感,於是轉換話題說道:“今日聽說魏兄你要登臺獻藝,特意來加油打氣,期待能目睹一場好戲,卻不知對手何人?”
魏仁卻似雲淡風輕地說道:“同我七軒門一樣,只是尋常的神門,據說還是萬古流以往的分支,今年出戰的是他們新晉的大弟子,名叫紫瞳的少年。”
“據說此人天生紫瞳,一目兩眸,乃是不世出的奇人,魏仁得遇如此對手,倒也是極好的歷練機會。”
“那好,蒼穹就不打擾魏仁兄準備比賽了。”越蒼穹不欲多說,點頭告辭,去了遠處的擂臺坐下觀望。
接下來無話,慢慢等待比賽開始,越蒼穹若無其事地坐在看臺之上,實則卻在密切關注着擂臺之下密道的情況。
雖然裡面暫時沒有動靜,但是從會賓樓那邊傳來的絲絲變化,還是能深切地讓越蒼穹感覺到,邪異道所佈下的禁制,在一點點兒被夏侯顏破壞。
其中,當遇到某些難以剋制之所在,越蒼穹就會親自出手,施展神通暗中相助……
不知何時,比賽再次開始,魏仁登臺上場,正式亮相。
另一邊上來卻一名俊美的少年,白淨的臉龐,加上高挑的身材,無疑是俊男一個,偏生一雙紫色重瞳,更是顯出幾分異樣的妖異,正是萬古流的分支雲荒宗的紫瞳。
這紫瞳少年一經登場,就惹來滿場的譁然,尤其是修道的女武者,都不由多望了幾眼,爲之所吸引。
雙方經由會賓樓的子弟介紹,正式宣佈比賽開始,那紫瞳倒是彬彬有禮,先行拱手,說了句得罪,這才悄然亮出一把紫色短劍,豎在了面前。
那紫劍之上,遍佈各種奇異花紋,仿似符文,隱隱竟與他那獨特的雙瞳,頗爲吻合。
魏仁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紫瞳手裡的神劍絕非一般,卻也不敢大意,只是祭出一顆五彩斑斕的神珠,騰起在半空。
兩人好似客套一般,彼此對持了片刻,突然之間,祭起各自的寶物,向對方發起猛攻。
先是魏仁的神珠,無端發出一團團的祥雲,似要整個擂臺都遮擋住,然後猛然發出一陣雷電,打向紫瞳的胸前而去。
那紫瞳卻把手中紫劍忽然擲出,在空中猛的一陣轉動,隱隱發生了變化,只聽得少年喊了一聲起,上面竟有一雙大眼赫然睜開,面對襲來的閃電,全然接納。
這一下可是把連帶魏仁在內的滿場高手都給驚到了,這等詭異的神兵,居然能開啓魔瞳,那到底是法術還是寶物自身的機關?
正是疑惑之時,紫瞳卻接着發難,再度催動寶劍,往前猛攻,赫然有一雙魔瞳睜開,將方纔吸收的閃電依樣射了回去。
魏仁卻是見機極快,早已運轉手中的神珠,將還回來的雷電,重新收納,雙方一輪較量,卻是打成了平手。
越蒼穹看到這裡,拍了下額頭說道:“完了,這一回只怕是要變成持久戰了。”
司空晨跟在一邊,同樣皺眉:“這個魏仁就夠厲害了,沒想到那個叫紫瞳的也邪乎得很,怎麼蒼穹你還看不出誰能贏嗎?”
“誰能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在和稀泥!”越蒼穹嘆了口氣,從這二人登臺之後,種種舉動來看,便知雙方的目的不在比試,而是另有所圖。
這些來參賽堅持到此刻的二三流神門,也不可小覷啊!
越蒼穹按耐住興奮,正要亮出玄武神鏡,去打探那少年紫瞳的真身,忽然感覺到地下傳來劇烈的震撼,彷彿要把整個擂臺都給掀翻了。
這種強烈的震撼,絕不是兩人拼鬥之後,帶來的波及,越蒼穹迅即將玄武神鏡照向地下的機關,卻發出問題出在邪異道暗置的禁止之上。
順藤摸瓜,一番搜索,卻原來是邪異道的門徒發現了禁制被破壞,找上了夏侯顏她們,看來另外一邊又要打起來。
越蒼穹朝司空晨一使眼色,將情況傳遞到他腦海中,立時閃身走人。
同一時間,會賓樓外半里之遙的某處擂臺附近,藉着此處沒有賽事,夏侯顏悄悄設下法陣,正在吸納對方設下機關,收爲己用。
不想,邪異道的人察覺不妥,探頭探腦,竟也往這邊張望,幸虧有綠蔭爲她護駕,及時攔住了對方。
雙方立時發生爭執,那幾個邪異道的傢伙好不囂張,大叫着說:“你們兩個女娃躲在這裡做啥,光天白日的有啥不好進去看的,莫不是再跟野男人偷情?”
綠蔭粉臉一紅,怒道:“什麼人也敢不三不四地來亂嚼舌頭,信不信本仙子一劍斬了你的舌頭。”
毫不客氣,祭起飛劍一擊就斬了過去,只驚得幾人不由後退了數步,正要再圍了上來,卻有虎兒和林飄飄趕來,插手道:“怎麼着,大白天邪異道的傢伙就不幹好事了,俺虎爺可就看不過去了。”
領頭一個年輕人,卻微微一笑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萬古流的虎兒,怪不得你們偷偷摸摸,老是來搗亂,原來是投靠了驚寂門,既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今個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忽然一聲呼哨,卻四周飛來無數的夜叉厲鬼,宛如颶風一般,將衆人團團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