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白玉照突遭暗算,竟然被人以暗器擊中了手臂,難以反抗。
卻是越雲風趁對方之際,將地上摔碎的破碗,撿起一片飛擲了出去。
他這一手,乃是從司空晨那裡學來的暗器功夫,用得全是巧勁,正好救了文兒的性命。
文兒趁此時機,則逃出了牢籠,就要往越雲風那邊趕去,誰知人羣背後突然撲出來一個人影,赫然擋在兩人中間。
越雲風一看來人,又是頭戴斗笠,看不清樣貌,正是那個突然趕來的神秘人。
沒想到他身法如此凌厲,自己方一出手,就被對方手指連點,戳中身體然後無力動彈。
“你這麼什麼功夫?”越雲風以前聽司空晨提過,世上有一門點穴的武技,專門拿捏他人身體的要穴,練到高深處輕則可讓人身體麻痹,重則讓人暴斃而亡。
此刻看來對方用得就是這手能爲,但他依舊裝傻充愣,故意發問。
神秘人卻也不回話,只是將身後的文兒攔下,掀開斗笠露出一角面容讓其看了一眼,不想文兒竟愣愣地跟他走了。
而後更是吩咐其他人,將越雲風隨後帶進來,兩人便進了山寨屋中。
越雲風被人擡着身體,送進了另一間房內,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麻痹感才漸漸消失,可以自行站起來。
他見對方只是阻止自己的行動,並無惡意,甚至還和那文兒頗有關係,心中更加涌起了疑惑。
文兒是自己的表妹,算起來也是越家的後代,這些人又自稱和白豫川有仇,莫非也是昔日越家的故友?
想到這裡,越雲風卻覺得事情似乎有了峰迴路轉之感,只可惜他被困在這裡,卻難以出去,無法探聽外面的動向。
又等了一會兒,越雲風豎起耳朵靠在牆壁上,想要聽聽隔壁的動靜,不想大門卻被推開,只見文兒走了進來,此時卻已換了一身衣服。
雖是平常的粗布衣裳,卻也比之前的破爛衣裳好了許多,只見她臉紅着對越雲風說:“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這些人不會傷害你,稍後就會放你出去。但是你一定要替他們保密,不能說出這裡的秘密,還有白玉照的下落你也不能聲張出去,否則就會大禍臨頭。”
越雲風笑道:“文兒,你可真了不得。我費了那麼大週摺,都說服不了這些人,你三言兩語就能搞定。我看你是和那個戴斗笠的傢伙,以前就認識吧?你到底和這些人什麼關係?”
他突然向文兒發問,還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前去,眼見就要來到文兒面前之時,大門忽然被推開,又是方纔那神秘人走進來說道:“好了,公主。看來已經瞞不了他了,不妨就攤開了說實話吧。”
說着一把利劍,越過文兒刺到越雲風面前:“你是要保密,還是選擇死在我劍下?”
“這話怎麼說的?我好歹也是你家主人的救命恩人,不該這麼忘恩負義吧?”越雲風笑嘻嘻地輕輕夾住刺到面前的劍尖,暗中又故技重施,試圖讀取對方腦海中的意象。
不想對方十分警覺,一感到劍上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傳來,立時就要把劍抽了回去。
奈何越雲風體內的天元戰車,非比一般,強大的力量傳遞上來,仍是震得對方手臂一麻,就感覺體內氣息無可遏制地流逝了出去,最終手掌一鬆,寶劍落地。
“你……”對方退後一步,卻是對眼前的情勢,震驚無比。
越雲風此刻卻感覺到腦海中,傳遞出一團奇怪的意象,對方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似與白玉照差不多年紀。
最爲古怪的是,他看到對方在某個偌大的學院之中,修習武道的場景,依稀還是什麼師兄來着。
莫非此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竟是隱藏在武學院的奸細,越雲風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姓皇普對吧?”
“沒人知道我的真名,你從何而知,到底是誰?”神秘人忍不住走上前,大聲急問。
這一回他是動了殺機,越雲風感覺得到,但是卻冷靜地說:“我爲什麼知道,這個是秘密,但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因爲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你以爲我爲什麼會捨命去救文兒,因爲嵐帝還有白豫川也是我的仇人。”
姓皇普的男子聽他這麼說,卻也不由沉吟起來,無論怎麼說自己的身份都是一件極大的秘密,就這麼被一個外人知曉,終究讓他擔心。
但眼前的少年着實不簡單,若能拉攏爲自己的盟友,卻又是一個好幫手。
這時,文兒也在後面勸道:“是啊,川大哥他確實一路上救了我好幾次,我們不妨試着信他一次,看他如何說。”
這個皇普川似乎對文兒頗爲恭敬,微微側身說道:“公主,你既然這麼說了,屬下也只好遵命。”
然後撿起寶劍,還回鞘內卻問越雲風:“你說吧,我等着你有更好的解釋,如何讓我們信服。”
越雲風便即說道:“此番,我是上帝都去往武學院入試,一旦成功就能成爲武學院弟子。皇普兄,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也該是武學院中的弟子,而且與白玉照只怕還打過交道,否則也不會刻意隱瞞身份。不過,等我進入了武學院,咱們也正好可以有個照應。”
皇普川沒想到他連自己是武學院的弟子都知道,不由冷笑道:“閣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的讓人可怕,我在武學院多年,從沒人知道我真實身份,你卻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不過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本姓皇普,但是在武學院卻改名做皇甫川,你方纔捏住寶劍,我便感覺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涌來,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神通之術。”
當今天下,神通之術是被禁止修煉的,除了白豫川那些嵐帝的親信,被特許擁有非一般的神通,尋常武者是難以在武技九階之上,另有突破的。
眼前的少年卻有此異稟,卻不由讓皇普川驚訝之餘,更感擔憂。
越雲風哈哈笑道:“既然被皇普大哥看穿了,我也就沒啥好說的了,在下卻有一點非同一般的能力,也就靠着這個幾次死裡逃生。不過我對白豫川確實也有血海深仇,當初我一個村子的族人都被其所殺,我與他的仇恨你可想而知。”
皇普川此時似也有些信了他的誠意,主動說道:“本來我的身份,是從不會讓外人知曉的,但是你我既然有心合作,我也就不再隱瞞,以後你若入得武學院,咱們自有機會相遇。只是眼下,對於白玉照怎麼處置,你有何提議?”
見對方把這個難題拋給自己,越雲風卻笑道:“白玉照嗎,殺他當然容易,只是你們有信心抵禦白豫川將來的報復?”
皇普川搖了搖頭,看來他心中也沒有把握走這一步棋,所以纔會將白玉照囚禁。
越雲風便想了想說:“不如給我製造個機會,讓我將白玉照救走,順便跟白豫川那邊攀下點兒交情,方便日後接近白豫川。”
“你還想去接近白豫川?”皇普川不由沉思起來,這個提議大膽而冒險,卻又值得嘗試。
很顯然他們這一夥人,多少年圖謀和嵐帝作對,卻也都沒什麼進展,如果有人可以埋進白豫川身邊,會是一枚好棋子。
皇普川聽完他所說,卻思慮着說:“此事還得好好謀劃一番,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們商量個法子再做決斷。”
越雲風卻道:“白玉照的傷勢怎麼辦?卻也不能拖下去,否則他早晚變成一個死屍。”
皇普川退出去說道:“放心吧,我會讓他保住一條命的,否則這個棋子就真的沒用了。”
然後留下文兒和越雲風單獨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