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受人之託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點,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王蒼浪的眼簾微垂,精芒暴閃,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無數的雷芒電光瘋狂凝聚,一紅一藍,兩色能量光華狀似球形狀,而後吐出一聲大喝;地龍煞!
刀尖隨即狠狠的往地面猛然插下,能量球狀瞬間爆發,一道道紅藍交織的光華,化爲一條條龍形刀芒四下疾射而出,覆蓋整個戰臺,讓人無所遁形。
這一招果然有效,無論陸隨風身在何處都避不開龍形刀芒的攻擊,真身無可避免的顯露了出來,屈指連連彈出道道風刃,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龍形劍芒攻擊。
"即然你不能忽視我的攻擊,你在速度上的優勢也就發揮不出來。"王蒼浪陰冷的一笑,竟然收起了斬刀,赤手空拳衝了上去
對於王蒼浪打破局面的手段,場下褒貶不一,有人認爲他在境界上高出這麼多,還被對方逼得,不得不拿出壓廂底的絕學來化解危機,實在是有些丟人。有人卻認爲這是一種臨場的機變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否則,以易飛那令人頭痛的身法速度,實在是太危險了!
總之,他這樣的應變手段無疑是切實有效的。陸隨風的身法速度受制於龍形刀芒,王蒼浪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轟出的每一拳都夾裹着風雷之聲,氣勢撼天動地。
"你若認爲我憑藉的只是身法速度,那就錯得離譜了。"陸隨風平靜的說道,一改之前被動的防禦,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由罡風組成的長劍,閃射着青色的光華,宛如實質般的鋒利,沒人敢忽視它的存在,這就是拈花摘葉皆可無刃的境界。
"接招吧!"
一劍簡簡單單的遞出,瞬間化出無數道青光湛湛的劍影,封擋住擊對方的風雷拳勢,劍鋒所過之處,皆有血光綻開。
"這怎麼可能?"王蒼浪駭然的收回血痕斑斑的雙拳,抽身疾退,難以置信這把由罡風形成的劍會如此鋒利,居然能破開包裹着雷屬性的鐵拳,就算是王級利刃也輕易難傷及分毫。
化氣爲刃,在場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面對同級別的對手,攻擊殺傷力就顯得有些雞肋了,至多隻能起到虛張聲勢的迷惑作用,基本上傷害不了對方。
所以,陸隨風今日所表現出來的手段,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在低過對手兩個大級別的情況下,竟然可以化風爲劍的傷害了對手,如非親眼目睹,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
王蒼浪的失策在於捨棄兵刃,輕敵冒進,以爲能夠憑藉超越對方兩個大級別的境界修爲,蠻橫的擊敗對方,豈料陸隨風突然露出了獠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惜了!"不少人惋惜的大叫出聲,因爲陸隨風並沒有趁勢追擊,屹立不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驚惶的退去。以他的身法速度,完全有機會一舉重創對方。畢竟剛纔只是出其不意的陰了對方一把,在境界修爲上仍比不上對方,再想獲得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果然還是嫩了些!"九層之上的嚴赤火見到這一幕,也是鬆了口氣,心中暗惱王蒼浪輕敵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的詭異難纏,自己的計劃差點便成全了對方名望。接着咧嘴一笑,譏諷地道:"沒想到這小子還隱藏着不少陰人的手段,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能一時得逞而已,始終改變不了最後的敗亡結果。否則,又怎會白白放棄大好的戰機,擺明了是不敢冒險,境界上的差距是永遠無法跨越的!"
王蒼浪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的重新取出斬刀,橫在胸前,頓時覺得主心骨又回來了,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切的負面情緒蕩然無存,滑落的氣勢又逐漸節節攀升。
"你很不錯,難怪嚴赤火不惜血本的要對付你。不過,你也很蠢,失去了可以擊敗我的機會。錯過了,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是麼?我倒覺得出頭鳥的下場通常都不是太好,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陸隨風一臉淡然的笑道,那股罡風劍氣使得他的長髮和長衫飄動,氣質超然。
望着陸隨風這個樣子,位於九層的風素素也是心中一凜,這種虛懷若谷的超然氣質,給她一種尤爲熟悉的感覺,若有所思,一時之間又毫無任何頭緒。
口舌爭鋒,王蒼浪佔不了便宜,不再言語,手中的***再次隔空斬出,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長長的雷光刀芒在攻擊中變化扭曲,籠罩着一方空間,讓人難以判斷它的運行軌跡,根本不知道這一刀最終會斬向何處?
陸隨風所表現出來的修爲只是生死境初階二品,所以根本不敢與對方硬踫硬撼,這才憑着身法速度的優勢與之周旋。
王蒼浪有了之前的經驗,自然不會再給他施展身法速度的機會,這一刀的霸道威勢徹底的封鎖每一個可以閃避的角度,讓人無所遁形,唯有硬扛對方的雷霆攻擊。
眼前的空間一片雷光電閃,扭曲變化,眩幻着人的視覺,無法準確捕捉到這一刀的攻擊線路。換作常人勢必會驚惶失措,呆滯當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其結果不言而諭。
然而,陸隨風不是常人,而是貨真價實的靈神境大能者,儘管已將修爲壓制到了生死境初階,但本身強大的神魂感之力仍在。所以,根本不會被那些扭曲變化的雷光電弧所惑,更不會刻意去捕捉對方刀道的軌跡。
就在霸道凌厲的刀芒斬落的一瞬,陸隨風手中的罡風劍這才突然動了,沒有任何花哨,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劍刺出,虛幻而飄浮,卻是從雷光刀芒的縫隙間尤爲詭異的穿透了出去,一抺青光直奔王滄浪的面門而去。
現在須要評估的是你的刀快,還是我劍快,是你的刀先劈開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劍先刺穿你的面門,更或是同時雙雙隕落?
這個選擇權似乎落在了王滄浪的手中,且不說對方是否躲得過自己的雷霆一斬,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若不回刀自救,卻是絕對的必死無疑。
以命搏命,賭的就是膽氣,玩的就是心跳的遊戲,你敢麼?這一幕直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目瞪口呆,心中直呼;怎麼可以這樣?這世界簡直瘋了!
終於,王滄浪還是選擇了回刀自救,並非是他膽怯懼死,關鍵在於彼此並無什麼三江四海之仇,在此之前根本就素不相識,甚至連面都未曾見過,更何況這只是一次比試而已,沒有誰願意這般愚蠢的以命相搏。
王滄浪的決斷十分明智,否則,死了也是白死,因爲他這一刀根本就傷害不到陸隨風,就連他的護體罡氣都破不開。而陸隨風之所以如此做,基於他對人性的充分把握和認知,料定對方不會選擇玉石俱焚。
"豬啊!在武道造詣上比不過,那就以絕對的力量碾壓他!"九層上的嚴赤火又忍不住的大聲嘶吼道,引得衆人一陣鄙夷,這名聲算是臭了。
王滄浪果然刀刀如峰似巒,勢若劈山斷流,卻都被陸隨風以四兩撥千斤的精妙劍技,逐一輕易化解,還時不時的抓住對方的空隙趁勢反擊。
陸隨風始終以生死境初階的力量在戰鬥,仍顯得尤爲的淡定而從容,在對方大力的碾壓下,看上去並不十分吃力,還一派遊刃有餘的模樣,直讓人直呼;妖孽!
彈指驚雷,飄渺一劍!
或許是陸隨風發現了對方的一個致命的破綻,或許是認爲這一戰該結束了,總之,他第一次向對方發起真正的攻擊。
王滄浪面顯驚恐之色,原因是對方反擊的切入點太詭異了,恰好是他防守的死角,當下面臨的兩難選擇是;對方左手彈出的指風,拉長成爲一條風龍朝着他的下般纏去。而右手刺出的飄渺一劍,卻是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而他剛纔奮力的斬出一刀,要想收回已是有所不及,空着的另一隻手只能勉強化解一處攻擊,而另一道攻擊,無論如何閃避都會落在身上。
"敗了!"王滄浪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收回斬刀,乾脆什麼也不做,完成放去了防禦,下一刻,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量送出了戰臺,狠狠地砸在一根柱子上,直接暈了過去。只有陸隨風知道這貨是在裝暈,大慨是羞於見人。
"我操!"嚴赤火直接暴出粗口,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去狂虐那可惡的小子一頓。不過,有的是機會,即然上了八層,自然不會就此停手。
"居然贏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對於這個實事難以置信,完全顛覆了越級挑戰必敗的鐵律。而後,整座茶樓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驚呼吶喊。再而後,便有無數人效仿陸隨風的表現,憑憑開始越級發起挑戰。不幸的是,一個個都是被虐得傷筋動骨,鼻青臉腫的滾下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