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被自己劍勢鎖定的真身那裡去了?驚疑之下,心中剛暗道一聲;不好!眼角餘光便瞥見一道驚天長虹從自己的側面斬劈而來,駭然之下,身形暴閃急退,怎奈自己無論怎樣退閃,那如山的劍壓始終如影隨形,窮追不捨。
那位黑雲衛一連數十次身形變幻,卻依然無法擺脫對方的如虹劍勢;怒龍驚天!
此刻的那位黑雲衛似巳被對方逼入絕境,再次展開絕地反擊,劍如怒龍驚天奔騰,狂擊對方斬落而下如虹劍勢。
轟!驚天的劍氣,劍意,劍勢,在虛空強強交擊,整個空間一陣震盪,扭曲。
那位黑雲衛的臉色驟然劇變,發現自己握劍的手竟被震盪得發麻,虎口處已有血溢出,手中之劍似有脫手飛出之勢。
沒想到這一身肥肉的胖子,竟是在扮豬吃虎,不僅在劍技,劍意和身法的變化上都略遜自己一籌,本想憑着自身強大的修爲底蘊鎮壓對方,所謂一力降十會。殊不知……
已沒有時間往下想,只見這胖子的身上氣勢斗然一變,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元力噴薄而出,令人生出一種高山仰止之感。
一劍劈空斬出,沒有花哨的變化,大起大落,一往無前,勢若雷霆萬傾,天河倒懸,看似簡單的一劍,實乃大繁至簡,竟讓人有一種無可閃避的感覺,彷彿無論如何躲閃,都逃不出這一劍的厄運。
坐以待斃絕不是黑雲衛的風格,心下一橫,虛空側身挪步,手腕順勢一抖,斜削對方握劍手腕。你斬中我的剎那,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兩敗俱傷的拼命劍招,迫使對方不得不中途瞬變劍招。
眨眼之間,雙方電光火石般的變幻了數十種劍招,詭異的是,雙方的劍勢竟在數十次的變幻交鋒中,竟未發出一聲撞擊之聲,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演繹着驚心動魄的搏殺。
無聲的摶殺中,劍氣縱橫,人影翻飛的埸景嘎然而止。衆人一眼望去,但見兩道人影地踏空而立,相距十來米,靜靜地對峙着。
一片靜寂中,突然響起一聲痛苦悶哼,接着,便見一把劍從虛空中飛墜而下……
一滴,二滴……有血從虛空滴滴灑落地面。
其中一人握劍的手腕處現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血正是從手腕間滴落下來。
“我敗了!”那位黑雲衛握住滴血的手腕,語音有些蒼涼,失落地道,“能告訴我,你的真實修爲嗎?”
“不知道!或許比你略高一線。”胖子冷聲道,轉身跨下虛空。
那位黑雲衛聞言愣了愣,只高一線?可能嗎?回想起來適才搏殺的情形,這胖子貌似根本未出全力,倒是有點像高手寂寞,找人試招的樣子。不由得苦澀笑了笑,隨即便跟着降下虛空。
"如非對方手下留情,你這隻手腕只怕巳被連根斬斷了下來。"君大統領一臉冷漠的說道:"此戰當真給人上了血淋淋的一課,以貌取人,絕對是修者大忌。"
"更重要的是讓我等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黑雲衛呼出一口濁氣;"直到現在,竟連對方是什麼實力修爲都不知道,情何以堪?"
"接下來還剩最後一埸,你認爲還有勝的可能嗎?"君大統領望了一眼準備出戰的黑甲副統領,不過才五十出頭點,看上去卻猶似垂垂老矣,暮氣沉沉,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不知道?至少我同樣看不出這些人的實力修爲,所以,不管挑選誰,接下來的這一戰都勝負難料。"那位黑甲副統平靜地說道,便從陣營中緩步走了出去。
四戰連敗,一衆黑雲衛的氣勢此時幾乎巳落到谷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盡羞憤和恥辱,似乎傾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清,大有羣情暴走之勢。
最後一位被挑中的青衣人,竟是個氣質儒雅的高挑廋削男子,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那位黑甲副統領一直微眯着的眼中,突然爆射一道驚人的凌厲目光,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穿透虛空,銳利無比的鋒芒落在雲天星身上,令人皮膚隱隱生痛。
"聖境小天位後期!"儒雅男子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真實修爲,居然與自己的實力相當,的確是個不容忽視的對手。儘管如此,對他射來那道凌厲如劍的目光,仍然視若不見。你強任你強,輕風拂山崗。
兩人對面而立,相隔十米。那位黑甲副統領的身上透出一股隱含陰寒至極的氣息,有若門縫中穿透出的陰風,如刀似針,悄無聲息地襲向對面而立的儒雅男子。
一道冷冽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從儒雅男子眼中綻射而出,空氣中爆出一聲輕微的炸響,泛起陣陣漣漪波紋。
彼此間僅是一個眼神的碰撞,殺氣便如此濃烈。接下來的戰鬥又將會如何?人人的眼中都充滿無盡的期待,一場龍爭虎鬥的搏殺,必然驚心動魄,地裂山崩。
那位黑甲副統領微感驚訝地緊皺了一下眉頭,直到此刻,仍看不透對方的修爲境界,在他的判斷中,對方充其量也不過是聖境小天位中期而已,這已算是高估對手了。這般渺小的存在竟敢對他散發出強大殺意,那是一種藐視,絕不可容忍,必須讓他付出毀滅性的代價。
“都一把年歲了,一上來就用這種不入流的陰招,當真令人不恥!就你這副模樣,絕對屬於心術邪惡之輩”儒雅男子不屑地冷聲道。
“哼!你會爲這句話流盡最後一滴血。”那位黑甲副統領陰寒地道,“本想留你一具全屍,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
“是麼?你就沒想過自己的死相,一定非常難看。會不會被人劈成兩瓣,滿腹內臟灑落一地。”儒雅十分血腥地冷笑道。
“希望你的實力如像舌頭一般鋒利,否則,我會將你身上的骨頭一節節敲碎,讓你生不如死。”那位黑甲副統領殘忍地舔了舔嘴脣,手中突然閃出一抹青光,直朝着儒雅男子無聲無息的電射而去。
陰寒至極青光在途中驟然爆射開來,瞬間瀰漫出絲絲縷縷的青色絲線,泛起森冷的寒光四面擴散開來,堅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絲絲裂痕。
眨眼間,儒雅男子的身形已被縷縷青色絲線切割片片碎屑,在空氣中四下飄散開來。
無恥的一擊,偷襲見功,那位紫甲副統領的臉上剛溢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便凝固了。
"殘影分身!"那位黑甲副統領驚覺之下,但見對方屈指連彈,點點寒星飛速地在眼前放大,駭然中的黑甲副統領,同時作出了反應,身形暴然飛退同時,揮出一片掌影,其間竟有血花噴灑綻放。
滴答,滴答!那位黑甲副統領的手心處有血在往下滴落,臉上的陰寒之氣卻越來越重,急劇收縮的瞳孔中散發一股歇斯底里的瘋狂氣息。
一個照面,便有人受創見血,比之前的任何一戰都更驚險,更慘烈火爆,彼此雙方都生出了濃烈的殺機,看來唯有一方倒下,戰鬥纔會結束。
“你果然藏得夠深,差點着了你的道。”那位黑甲副統領滿含殺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儒雅男子,陰冷地言道,極力地掩飾着內心的震撼。對方的修爲已大大地超越了他的預想,居然擁有與自己抗衡的實力,強烈的殺機再度蒸騰蔓延開來。
“你認爲自己現在有幾成勝算?”對方神色間的細微變化,又豈能逃過儒雅男子的眼睛,戲謔地道。
“你認爲呢?”那位黑甲副統領不答反問,他不會給對方摸清自己底細的機會。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儒雅男子不以爲然地問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點緊張情緒,很冷,很酷。
“這很重要嗎?真與假都只是一句話,唯有打過才能見分曉。”那位黑甲副統領讓自己的心境儘可能的平靜下來,高手相搏最忌心浮氣躁。
“如果我說你連一成勝機都沒有,你可會相信?”儒雅男子像似壓根真沒將對方放在眼裡,冷冽的神情間充滿了無盡的自信。
“信與不信?戰鬥仍要繼續下去,信與不信我都同樣會出手。你也一樣,不是麼?”那位黑甲副統領利用雙方對話的時機,讓自己的心境徹底的歸於寧靜,重新回到了巔峰狀態。
全身氣勢爲之一變,整個身軀筆直挺拔,彷彿一柄嗆然出鞘的利劍直指蒼穹,一臉冷傲之色顯露無遺,雙目開合間,寒芒如電,落在對面的雲天星身上,意在先聲奪人,以勢懾心,令對方未戰先生出怯意。
話落的同時,手中便多了一把劍,劍鞘尤爲古樸,寥寥數筆勾勒出飄渺流轉的雲煙,充滿了蒼桑的氣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天品初階的劍器。
反觀儒雅男子,全身氣息內斂,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神色間無悲無喜,似若古井無波,眼眸中尋不到一點情緒波動的痕跡。手腕一翻便握着一杆銀色長槍,槍身上雕刻着星痕圖案,色澤湛青,深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