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救命保命的丹藥也敢以次充好的弄假,簡直沒一點人性!"有人憤怒的出聲道。
"什麼丹藥殿,我看就是一家喪盡天良的黑店,不知還有多少人會深受其害。"
"這城北坊市就沒一個好東西,全是一羣黑心的奸商!"
"不錯!像這樣坊市就應受到嚴厲的制裁,否則,天理何在,人心何在?"
"諸位說得沒錯!應該爲所有的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振臂激憤的朗聲道:"我已將此事傳報了城主府,相信不久就會有人來調查此事。"
那位懷恩統領看到埸面有些失控,已暗中派人去通傳家主,一旦被查證,出售僞劣丹藥的事屬實,並且還弄出了人命,這城北坊市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沒人願意再在喪失了聲譽的坊市購物。
圍觀的人流越來越多,激憤的情緒迅速地傳播開來,怒罵,聲討之聲響徹一片,甚至有人高呼着要砸了這家喪盡天良的丹藥店,埸面若再得不到控制,整個坊市都可能會跟着遭秧。
"啊!城主府的人來了!"有人突然出聲高呼道。
"城南府也有人過來了,還有城東,城西,城北府的人……"
這一埸出售僞劣丹藥,鬧出人命的風波,竟然驚動了一城四府的高層,連城主大人,以及四府的府主都親臨現場,齊聚於這家丹藥殿前。這種埸面在雲嵐城中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現,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和驚訝,紛紛的自覺讓出路來。
五位雲嵐城的頂尖勢力首腦聚在一處,彼此禮節性的打着招呼,狀似熱情的相互問侯,人人面帶微笑,展示出各自不凡的外交風範。
"城主大人,各位府主,這家丹藥殿,出售僞劣丹藥,傷天害命,讓多少本該活着的人,在生命危急之時,因服用了這些僞劣丹藥,失去了保命的機會,以至含憤而亡,可謂是死不瞑目。還望大人能爲這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嚴懲真兇,查幕後的始作俑者,爲民伸冤除害。"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一臉悲憤難舒,痛心疾首的模樣,口沫星子四濺飛掦,義正詞嚴的高呼出聲,惹得一衆聽者紛紛大喊;嚴懲真兇,查處幕後操縱黑手!"
"這丹藥殿不是城北府的產業麼!怎可能出售僞劣丹藥,這個罪名可不能亂扣。是不弄錯了,或是其中出現了什麼誤會?"城南府主一臉質疑,驚噓連連的出聲道,心裡卻知道這是一個局,至於誰做的局並不重要,這埸面也正是他所希望和樂見的,倒要看看這城北一脈,接下來會如應對這險惡的局面?
"據我所知,這裡一向是由一位五品丹師主持,平時出售的都是四,五品的丹藥,價格雖嫌貴了些,丹藥的品也還差強人意,儘管生意清淡,卻也不至弄虛作假的害人性命,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陷害,要知道蓄意污衊一位五品丹師的罪名可不輕呀!"城東府主語氣陰冷的言道,可謂是一語數箭,令人玩味。
即在提示這家丹藥殿因生意清淡的原故,爲了謀取暴利,什麼事可都發生。同時又在煽風點火的告訴事主,有人在做局。更在告訴某些人,蓄意污衊一位五品丹師,是在玩火……
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聞言,全身禁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難以抑制地抽搐了幾下,面色有些發白,這是一種心虛惶恐的症狀,不知在埸中人是否有所察覺?
"這事即牽涉到人命關天,又關係到一位五品丹師的聲譽,更關呼城北坊市的榮辱,絕不可草率的定性。單方面的證詞證言,包括躺在這裡的屍體,都說明不了什麼?現在需要的是令人置信的證據,還有當事人當埸出面來對質。"城西府主擺出一副公正不阿的姿態,一下將事態推向了白熱化,像是直接點燃了火藥桶。
"事情即已發生了,爲了平息衆怒,是不是請你府上的這位五品丹師出來說明一下?"直到此刻,那位金髮城主這才衝着城北的符主,一臉淡笑地出聲道:"呵呵!這位小兄弟也來了,就知道這種埸合自然少不了你的存在。"
這位金髮城主口中的小兄弟,指的就是隨同符家主一起前來的陸隨風了,這出拙劣的鬧劇在陸隨風的眼中顯得十分的可笑和幼稚,不過,正好可借這個局,給各方勢力一些顏色看看,起到一些震懾的作用。
"我這小人物。還真入了你這位城主大人的法眼,不知是喜還是悲?"陸隨風自嘲的聳了聳肩;"我可以看看這幾俱屍體嗎?"
"當然!"金髮城主的臉上帶着玩味的笑意,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充滿着極大的興趣,這副其貌不掦,人畜無害的模樣,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閃光點,卻能勾起人的好奇之心,或許正是這種極度的平凡中,蓄含着絕對的不平凡。否則,又怎能讓那位頑固不化的城北府主,對其言聽計從,信任有加,似乎還十分樂意的將府主的話語權全部交出去,完全一副,你辦事,我放心的姿態。
"這小子是什麼人?有資格代表城北府主嗎?"
"沒見過!看上去應該不像是咱雲嵐城的人。"
"連城主大人都無異議,應該有點來頭,沒見那位城北府主,也是一臉黙許的樣子。"
圍觀的人羣紛紛議論出聲,另外三位府主也微皺着眉,對這位代表城北府主出面的年輕人,同樣充滿着疑惑和好奇,並未表示任何意見。
陸隨風在三具血跡斑斑的屍體上,仔細的檢測了一番,嘴角溢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直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心頭一陣陣發寒,額頭隱見細密的汗珠往外透。
"你並非當事人,只是一代人申冤者,我說得可對?"陸隨風淡淡地問道。
"不錯!其中的一位死者,是我卓家的人,我有權力出面爲他討回一個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昂了昂頭,外強中乾的冷哼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問題多了去,只怕你一個都回答不出來。所以,我勸你還是儘快拿出一些更有力的證據來。"陸隨風指着地上的屍體:"他們即是冒險小隊的人,那還活着的人,此刻就應該站出來當面指證,是在那裡買的丹藥,是什麼樣的丹藥?現在可還有存貨……"
"證據?"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將目光投向人羣中的一個彪形大漢。
那大漢一抖衣袍,踏前一步走了出來,一臉悲憤的出聲道:"咱就是這支冒險隊的隊長,這三位兄弟被妖獸所傷之後,正是服用了從這裡買來的丹藥,不一會便慘死在咱面前,咱說的句句千真萬確,沒一點水份。"大漢說話間拿出來一盒子,高高舉起;"咱這裡還剩下一枚,咱找丹師鑑定過,說這非旦是僞劣丹藥,其中還有含一種毒素,服用之後,不僅對傷勢毫無功效,還會加重病情,甚至還可能導致傷者快速斃命。"
大漢將盒子交到幾位在埸的大人物手中,輪流的查看了一遍,盒子上帶有城北丹藥殿的標記,以及丹藥的品級和編號,一切都顯得真實不虛。
"這丹藥的確是從城北丹藥殿購買的,至於是否有問題,還須請一位高品丹師鑑定,方能得出最後的結論。"金髮城主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城主府最近有幸聘得一位七品丹師,應該有資格做出權威性的鑑定。"
譁!圍觀民衆的口中都發出一聲驚噓,在整個雲嵐城中,六品丹師也是至高的存在,唯有城主府內有一位,其它各府也只有五品丹師坐鎮,七品丹師的震撼出現,怎不令人驚顫,尤其是那幾位府主,臉色更是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似乎可以確定,雲嵐城未來的丹藥市場,將會被城主府一手遮天的完全壟斷。
唯有符家主卻是一反常態的顯得異常平靜,臉上透出一絲不以爲然的冷笑,他府中此時便住着一位丹宗和丹王,且都稱這位公子爲少爺,七品丹師算個屁!
只不過,他身後立着一位蓄有山羊鬍須的老者,卻正是那位主持這家丹藥殿的五品丹師,此時正緊攥着拳頭,渾身上下有禁不住地發出微微地顫抖,臉色不斷變換着,似有虛汗汩汩滲出。
事實上,這枚丹藥的確是從這家丹藥殿售出的,而且也是這位五品丹師親手煉製出來,只不過,他是被某些人脅迫收買了,特意在丹藥中添加了一些對方送來的藥材,只是說用來陷害城北府,卻沒想到會鬧出人命來,此時已後悔不及。
此時的金髮城主微側了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態,一位身着黑色金邊長袍,鬚髮斑白的老者,神色倨傲的踱着方步,施施然的行了出來,微微高昂着頭,眉宇間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冷傲,掃視着幾位府主,目光落光落在陸隨風身上,不覺楞了楞,微不可覺的皺了皺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像是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逝,並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