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火燒老君廟

有一天,無爲子接到一封邀請函,是山東滕縣千山頭玄真觀派人送來的。

函的大意是,玄真觀的老住持圓寂了,由於全體道士久仰無爲子的大名,現在準備邀請您到玄真觀當住持。

無爲子與朱永才商量,準備帶他一起去千山頭。

朱永才欣然答應,忙問:“嫦娥妹妹也一起去嗎?”

“千山頭玄真觀的情況很複雜,現在嫦娥太小了,暫時不帶去。”無爲子搖了一下頭道。

原來三年前,無爲子帶朱永才上山採藥時,救起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名叫許嫦娥。

無爲子見她頭上扎着兩條小辮子,白皙的瓜子臉上,鑲嵌着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無爲子對這個小姑娘很喜歡,把她收養在廟裡,並要朱永才帶着嫦娥妹妹一起玩耍。

朱永才聽說不帶嫦娥去,心中着急,忙問道:“那,那嫦娥妹妹怎麼辦?”

“嫦娥這個小女娃兒聰明又伶俐,是個學功夫的好苗子。

我準備把她託付給玉虛道長,先跟他學幾年功夫,然後再把她帶到千山頭來。”

朱永才心中兩難,儘管有一千個不願意將嫦娥妹妹留下來,但是面對當下的情況,只好暫時按照伯伯的吩咐辦了。

這幾天晚上,無爲子悄悄帶嫦娥到後山,教了她幾套玄武功夫。

那天,無爲子帶朱永才和嫦娥上泰山,將玄真觀的邀請函遞給玉虛道長看。

說自己準備帶朱永纔去千山頭玄真觀,想把小嫦娥留在他身邊,拜師學習功夫。

玉虛道長看了一眼嫦娥,心中很是喜歡。

無爲子忙叫嫦娥過去,給玉虛道長跪下磕頭。

嫦娥曾多次見過玉虛道長,知道他是泰山派武林至尊,連忙跪下給玉虛道長磕了三個響頭。

小嘴裡說道:“謝謝玉虛爺爺,哦,不,謝謝師父。”大家見了哈哈大笑。

無爲子與玉虛道長告別時,囑咐小嫦娥,一定要聽玉虛師父的話。

嫦娥見伯伯和永才哥哥要走,傷心地哭了。

永才哥哥說有空了就回來看她,嫦娥伸手與他拉了勾,才停止哭泣。

那天早晨,無爲子和朱永才收拾好行李,去與無名道長告別。

突然聽到廟門外一羣人在大喊大叫:“牛鼻子道士,快把殺人兇手和無爲子交出來!”

原來,利瑪德聯絡了幾個洋教堂,組織起一百多教民把老君廟圍住。

以捉拿殺人兇手爲藉口,準備趁機殺死無爲子,奪取他的龍蛇寶劍。

利瑪德帶領幾十個教民來到廟門前,個個手裡拿起洋槍,準備衝進去抓人。

廟內道士急忙跑過來阻攔,利瑪德令教民向廟內開槍示威。

無爲子和朱永才聽到槍響,問明情況後,馬上放下行李,準備衝出去和這夥教民拼命。

無名道長一手抓住無爲子,一手抓住朱永才,勸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們千萬不能去與這夥教民硬拼。趕快從大廟後面偷偷逃出去,到千山頭玄真觀躲避。等你們走後,我自有妙計對付他們。”

無爲子覺得有理,利瑪德是衝着自己和朱永才而來。現在兩人一走了之,利瑪德也就沒有攻打老君廟的理由了。

在無名道長的再三催促下,無爲子叫朱永才背起行李,跑到大廟後面的隱蔽處。

兩人突然飛縱出院牆,然後迅速消失在一片樹林裡。

無爲子和朱永纔剛走,無名道長帶了十幾個道士去廟門口時,正好碰到利瑪德帶教民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門。

利瑪德用槍指着無名道長吼道:

“牛鼻子道人,你今天不交出殺人犯和無爲子,我把廟裡的道士全部殺光,再一把火燒掉老君廟。”

無名道長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廟裡沒有隱藏殺人犯。無爲子因與人鬥毆,違犯了教規。早已被我除名,離開老君廟半個多月了。”

利瑪德對教民喊道:“別聽老道騙人的鬼話,大家進去給我挨個搜,捉住或打死無爲子者,重重有賞!”

衆教民衝進去,把每個房間搜遍了,沒有見到無爲子、張德成和朱永才的半點影子。

正在這時,佈置在外面監守的教民跑來報告,看到有兩個人從大廟後院跳圍牆逃走了。

利瑪德除留下部分教民看守外,對其餘人員一揮手,叫聲:“追!”

幾十個教民迅速衝出去,追了幾里路沒有見到無爲子等人,利瑪德氣得直跺腳。

他令人對着路邊樹林胡亂打了十幾槍,然後回到老君廟。

利瑪德叫人把無名道長抓來,用槍逼他交人。

無名道長始終一口咬定,沒有見過張德成,無爲子和朱永才早就走了。

利瑪德氣急敗壞,揮手打了無名道長兩個耳光,然後開槍把真武殿的匾牌打出幾個窟窿。

他仍不解氣,又令教民把一個配殿點燃。

有個道士見無名道長受辱,從衣袋裡掏出一把飛鏢,突然向利瑪德投擲過去。

利瑪德躲閃不及,被扎中腰腹。一個教民立即向那個道士開槍,道士中彈倒地後死了。

教民給利瑪德包紮了傷口,利瑪德給無名道長留下幾句狠話:

“你們窩藏殺人兇犯,我隨時會來抓人。無爲子逃得了今天,逃不掉明天。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利瑪德見配殿已經燃起了大火,便帶領教民離開了。

卻說無爲子和朱永才逃出老君廟後,一口氣跑了二三十里路。

在確信無人追趕後,便從容向滕縣千山頭玄真觀走去。

朱永才身穿青棉衣衫,腳登粗布鞋,背起包裹走在前面。

無爲子見他身高七尺有餘,長得腰圓膀闊,壯實偉岸,一副典型的山東大漢身軀。

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時回頭看看伯伯。

無爲子見徒弟英姿勃發,敦實仁厚,心裡暗自歡喜。

師徒行了兩日,來到一座大山前。二人順着山坡小路走上去,突然一騎白馬從山坡上飛馳下來。

馬上坐一個大鬍子壯漢,身穿黑衣,手持板斧。賊眉鼠眼地向無爲子和朱永才張望兩眼,然後飛快下山。

過不多時,大鬍子黑衣人又從後面飛奔回來,向無爲子和朱永才張望了兩眼,然後急速上山去了。

師徒二人也沒多想,徑直翻上一個叫“老鷹嘴”的山坳。

一陣山風吹來,幾隻老鷹從樹上飛起,“嘎!嘎!”驚叫,增添了幾分寒意和山間玄秘。

無爲子示意朱永才小心,準備加快腳步,快速翻過“老鷹嘴”山坳。

突然聽見“呼呼!呼呼!”聲響,兩把短斧頭旋轉着,朝二人飛速襲來,無爲子和朱永才迅疾快閃避過。

接着傳來“烏喇!烏喇”尖利刺耳的怪響聲,兩個飛去來鑌鐵刺輪飛旋而來,師徒迅速翻個跟斗滾開了。

這時,從幾棵樹上跳下四個人攔住去路。其中三個黑衣人,一個光頭,一個大鬍子,一個刀疤臉。三個黑衣人手持板斧,跟在一個青衣人的後面,怒目注視着無爲子師徒。

青衣人手持彎刀,像是領頭的老大。大約四十多歲,鬥雞眼,尖下巴,身材瘦瘦精精。

他先賊眉鼠眼地仔細打量兩個過路客,然後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是誰,要去哪裡?”

無爲子上前拱手施禮道:“貧道叫無爲子,這是小徒朱永才,我們師徒去滕縣玄真觀。你我素不相識,不知幾位好漢爲何要攔路?”

光頭黑衣人對青衣人喊道:“庫頭兄,懶得和他們囉嗦,直接幹掉算了!”

話音剛完,庫頭拔出彎刀,三個黑衣人揮舞斧頭,一起向無爲子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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