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你個坑爹的混蛋!”
劉善大罵一聲,鬱悶得真想吐出一口老血,但最後也只能硬着頭皮幫嵐恆去。總而言之,完成這一切後,嵐恆等三人都回到長源城,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來。
在吃飯喝酒的同時,嵐恆將自己聽到的信息都說出來,道:“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我的陣法對舒元是無效的,它這樣做只是爲了留一張底牌,在出其不意的時候使用。至於它在第一次對陣李鬆時是不是有隱藏這張底牌,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鬆不是很明白,想了想才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不,非常重要。”
劉善不愧是活了幾十年,而且花了大半輩子和水麟門交手的男人,一眼就看出嵐恆的想法,說:“如果當時的舒元真被陣法壓制,而不是隱藏底牌,那就說明它最近纔能有實力突破陣法的禁錮。或者換一個說法,它是最近修爲突破,才能做到這一步。如此一來,只要嵐恆將陣法升級,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將他禁錮。但如果它當時就隱藏底牌,這一招就行不通了。”
嵐恆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其實除了陣法之外,我一直好奇的是舒元的真正身份,它爲什麼能在短時間內修煉出這麼驚人的實力?又爲什麼我們看到的它居然有好幾個樣子?關於這一點,我記得舒元說過,它的身體是由無數獸修的身體凝聚而成的,這也許是它修爲進境特快,而且我們看到的它都形貌不同的原因。”
用嵐恆的話來說,舒元就是由無數獸修的靈魂力量凝聚而成的產物,主導它的很可能是一個,甚至幾個獸王級別的強者意識。就是因爲這樣,嵐恆等三人看到的舒元纔不同,因爲舒元本就是由不同種族的強者靈魂凝聚而成。至於修煉速度特快的原因,如果它的魂力真來自滅絕的十二獸族,那在怨念的驅使下取得驚人的進步速度也不足爲奇。
聽嵐恆說完,劉善的神色變得很詭異,說:“嵐恆,你說的事聽起來怎麼這麼像鬼故事?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李鬆也有這樣的想法,說:“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但你的這種猜測實在太……太匪夷所思了,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這種存在。”
嵐恆早知道劉善和李鬆會有這種想法,所以也不驚訝,笑着說:“那當初在水麟門地宮一戰,你就不驚訝?我猜被我們滅殺的十二獸族都變成那種類似的魂魄,又或者是因爲同一時間死掉的獸修太多,讓它們的魂力來不及消散。不管是哪一種可能,舒元多半是由魂力凝聚而成,吸收魂力修煉再加上它對我們的恨,讓它修煉起來動力十足。”
“好,就當你的猜想屬實,但這樣的舒元只怕實力和修煉速度都強得邪乎,他幾乎是完美的,瞭解它對打敗它真的有幫助嗎?”
如果一個存在真的完美,那人越瞭解它,對它的恐懼就越大,畢竟一個完美的敵人只會給人帶來絕望。
嵐恆苦笑一聲,說:“這個問題慢慢再考慮,我現在只想睡一覺,我真的累了。”
說完,嵐恆心事重重地飛回自己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睡覺。
劉善和李鬆相視苦笑,問:“李鬆,你能將當時激戰十二獸族的經過告訴我嗎?如果瞭解當時的情況,我也許能找到舒元的弱點……其實我自己已經有大概的猜測,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你真有辦法?”
這幾天來,李鬆幾乎爲舒元的事愁斷了腸,現在聽說劉善有辦法,它立刻像是捉住一根救命稻草,跳到桌子上揪着劉善的衣領,惡狠狠地說:“有辦法你這混蛋倒是快說啊,藏着掖着算什麼?想害死大家嗎?”
周圍的人看到李鬆和劉善似乎要打架,全都像見鬼一樣躲得遠遠的。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長源城的老百姓已經被修煉者的戰鬥給嚇到,只要看到有人想動手就緊張過度。
劉善不想讓城裡的人過於害怕,反而人爲地讓人類城鎮亂起來,只能咳嗽着說:“咳咳……李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別這麼激動好嗎?放手,我只是說……咳咳,有可能,但不敢肯定,只能試一試。”
好不容易勸服李鬆,劉善將他的方法說出來,甚至教給李鬆。
而李鬆知道這方法,神情就像一個乞丐找到一個金礦,大笑道:“一定能成功,走,我們這就找嵐恆去。用這個方法,我們三人聯手一定能將舒元殺死!”
說着,李鬆急匆匆地站起來,真想找嵐恆去。
但不知道爲什麼,劉善突然陰沉着臉抓住它的尾巴,搖了搖頭說:“不,不能帶上嵐恆,我們自己去賭一把。就算我們失敗了,留下嵐恆也算是留下一分希望,但如果我們三個都死掉,只怕世上就沒人能制服舒元,甚至連將信息傳出去的人都沒有。”
其實有李鬆和劉善聯手,用那個方法已經有效——如果這方法有效的話。
可如果他們兩個聯手都不行,那隻能說明這方法不管用。
李鬆想明白這一層,重重地點一下頭說:“那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你今天再聯繫一下,我們明天早上出發,正午和他決戰!”
房間內,嵐恆完全察覺不到劉善和李鬆之間的約定,依舊聚精會神地修煉着,五色的玄氣就像彩虹一樣將他籠罩起來。
第二天中午,劉善和李鬆一起來到古林外,一人一獸的心情都很複雜,有期待,有害怕,有決絕。
劉善緊握着手足,看着眼前的古林說:“我這輩子由普通人到修煉者,再由普通修煉者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一直都在爲兄弟們戰鬥。今天這一戰,我是第一次爲了別人而戰,而且還是最爲兇險的一戰。李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爲人類而戰?說來真是諷刺。”
李鬆堅定地搖搖頭,說:“不!我今天不是爲人類而戰,我依舊在爲自己,爲族人而戰。只要一日不殺死舒元,我的族人就永遠無法出頭,我不得不戰。”
“是嗎?”
劉善深深地看了李鬆一笑,似笑非笑地說:“就當你是爲自己而戰,反正我們今天也未必能活着回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和舒元同歸於盡,我們走。”
說着,劉善鼓起勇氣踏進古林。
李鬆緊隨在他身邊,面無表情地說:“其實你已經將嵐恆當成自己的兄弟,嚴格來說,你今天這一戰依舊是爲自己的兄弟而戰。”
劉善身形一僵,開口正想爭辯什麼,卻被李鬆越過他向前走去。
劉善無奈地搖搖頭,只能笑着跟上,也不知道這一笑是什麼意思。
古林深處,舒元主動出現在劉善和李鬆的面前,微笑着說:“兩位,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你們居然有勇氣找我送死,真是佩服。”
不得不說,現在的舒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彷彿就是鄰家一個大哥哥。但以李鬆和劉善對它的熟悉程度,自然知道這傢伙有多麼可怕。
劉善冷笑一聲,喝道:“少在這裡裝蒜了,今天誰死誰活還說不準!噬魂斬!”
李鬆兩腳一蹬,也亮出虎爪衝了上去,但奇怪的是,李鬆的虎爪上居然有黑氣在涌動,給人一種非常陰森、可怕的感覺。
但舒元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迎向他們兩個。
在應付劉善和李鬆的同時,它甚至還有心情嬉笑道:“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你們上次根本就沒有設下陷阱。用你們人類的說法,你們只是在狐假虎威而已,哈哈……人類果然很狡詐,或者說聰明。”
劉善大吃一驚,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因此減緩半分,一邊戰鬥一邊問:“既然你發現,那你爲什麼還要躲在古林裡?你不想盡快殺了我們和嵐恆報仇嗎?”
舒元似乎覺得劉善的問題很好笑,大笑着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的實力比你們強,修煉速度也比你們快,拖延時間對我只有好處,我爲什麼要去找你們?你們越是晚來找我,對我的好處也就越大,你們死定了!”
“混蛋!”
李鬆和劉善對視一眼,都深深地感覺到這個對手的可怕。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多日沒見後,他們都覺得舒元似乎有些細小的不同。
只是在戰場上,嵐恆並沒有心情想這麼多。
他將手足舞得密不透風,刀刃上的黑氣不斷侵蝕舒元的身體。但劉善和李鬆都沒注意到的是,舒元在接觸這些黑氣時居然還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李鬆兩手如風,不斷拍打在舒元的身上,聽起來就像有人在打鼓。可這樣的攻擊強則強矣,但似乎連打破舒元防禦的能力都沒有。
舒元任由他們攻擊半天,最後渾身一震,震飛李鬆和劉善才說:“太弱了,太弱了,你們都太弱了!這種程度就想殺死我?你們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