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開始那些濃郁的黑氣外,嵐恆漸漸發現李鬆的意識海其實也多姿多彩,各種各樣的風景人物層出不窮。但奇怪的是,嵐恆在這看到的虎族族人都比外界英俊、強壯,十二獸族的獸修則醜陋、瘦弱,和外界完全不同。只是現在情況危急,嵐恆也顧不得想那麼多。
他依本能前進,很快就發現前方的黑氣漸漸變淡,一片淨土出現在前方,同時映入嵐恆眼簾的還有刺目的白光。還好嵐恆現在只是意識體,倒不會有突然面對強光時的刺目感。透過重重白光,嵐恆清楚看到淨土是一片面積超過上千平方的林地,其中綠樹環繞,花草繽紛,看起來就跟花園似的。
李鬆獨自一人端坐在淨土中,看着四周不斷瀰漫的黑氣似乎很苦惱。當然了,這個李鬆還有些虎修的基本容貌,並沒有像外界的它一樣全身變黑。
嵐恆暗鬆一口氣,連忙加速衝過去,喊道:“李鬆!”
李鬆猛地循聲看向嵐恆,隨即驚喜地衝過來,喊道:“嵐恆!?你怎會在這?”
但是,李鬆還沒衝到嵐恆身邊,就因爲離開淨土而直直地往下掉,眼看就要到無底深淵去。同時,和黑氣接觸的它瞬間變成黑氣侵蝕的目標,周圍的負面能量都向着李鬆涌去。
嵐恆雖然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也不敢大意,立刻衝下去將李鬆救起。只是,在幫李鬆掙脫束縛時,嵐恆發現那些黑氣非常堅韌,就算以他現在的實力,也要花費老大一番功夫才能成功。好不容易將李鬆帶回淨土裡,嵐恆已經因爲用力過度而微微喘息。
看樣子,嵐恆是沒法帶李鬆的自我意識離開這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手提卷麟刀,但樣子要猙獰、強壯很多的嵐恆快速飛來,也突破重重黑氣的阻礙衝入淨土中。嵐恆看着這個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嵐恆,頓時就傻眼了,揪着李鬆胸前的虎毛大喝道:“李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的意識海里會有另一個我?好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爲什麼這麼猙獰?你把我當屠夫了嗎?”
李鬆汗了一把,陪着小心說:“這個問題說來話長,嵐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搞清楚這些黑氣的原因?其實這個嵐恆……咳咳,這個猙獰的嵐恆是我弄出來的幫你的。”
對李鬆的這種說辭,嵐恆當然不相信,但也不是沒道理,因爲這個猙獰的他就是李鬆在遇到危險時幻想出來的。換個角度來說,李鬆已經從潛意識裡認爲嵐恆能在危險關頭救它一命。只是,嵐恆在李鬆的印象中似乎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形象。
果然,猙獰版的嵐恆掃了本體嵐恆和李鬆一眼,惡狠狠地問道:“這裡不是有另一個我嗎?沒事叫我出來幹嘛?閒得欠揍嗎?”
說完,猙獰版的嵐恆轉身就要離開。
嵐恆心中一動,當即阻止道:“等一等,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
總而言之,在本體嵐恆的要求下,猙獰版嵐恆先用立地刀域保護好李鬆,然後三人一起向着來時的方向飛去。可在離開淨土的剎那,李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心有餘悸地說:“這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總覺得我們不可能這麼容易離開。”
李鬆話音剛落,周圍的黑氣立刻涌動起來,感覺就像暴風雨中的海浪。但和上次不同,它們並沒有像跗骨之蛆一樣纏着李鬆,而是慢慢凝聚出無數獸修的樣子,將嵐恆等三人團團包圍,就連回歸淨土的退路也被階段。可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讓嵐恆鬱悶的是,其中居然有一頭獸王!
嵐恆雖然已經不怕獸王級別的存在,但看這數量依然忍不住頭皮發麻,大罵道:“李鬆!這裡是你的意識海,周圍的一動一靜都隨你的意念而變,你大爺的別胡思亂想好嗎?”
“呃,是嗎?”
李鬆愣了一愣,隨即尷尬地閉上眼睛,就像和尚唸經一樣不停地念叨道:“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
嵐恆垂下滿頭的黑線,真想將這傢伙痛揍一頓。這些獸修都已經出現,李鬆真以爲這麼容易就能讓它們消失嗎?如果能,人世間那些因幻覺而見鬼的人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深吸一口氣,嵐恆讓猙獰版的自己保護好李鬆,然後拿着李鬆幻想出來的卷麟刀衝了上去。
“鏘!”
嵐恆一刀砍在一個獸修小嘍囉的身上,手臂輕輕一震就將對手震成粉末。看樣子,這些幻想出來的獸修似乎比真正的它們要弱很多。
發現這一點的嵐恆精神大震,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衝上去。
“殺!”
嵐恆突然大發神威,每一刀劈出都能讓一隻獸修嘍囉粉身碎骨,每一拳都能讓一個對手煙消雲散。發展到後來,他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將這些修爲不強的獸修化爲齏粉。就在嵐恆將小嘍囉清理得差不多,準備拿獸王開刀時,長着鱷魚頭的獸王突然睜開眼睛,說:“嵐恆,好久不見,還記得我鱷餘嗎?”
“呃,你怎麼會說話?”
在嵐恆的印象中,這些獸修都是李鬆幻想出來的,修爲比真正的它們都有所不如,又怎麼可能有思考能力,會自己說話?
但很明顯,嵐恆錯了!
鱷餘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嵐恆,超過五米的身高給嵐恆一種巨人俯視螻蟻的感覺。當然,這個螻蟻是他自己。
嵐恆仰望着這龐然大物,目瞪口呆地說:“我去,我記得當初和燕乾兄弟大戰的鱷餘隻有兩米多三米高,怎麼在這變大了差不多兩倍?李鬆!這又是你乾的好事嗎?”
不等李鬆回答,鱷餘已經甩向衝上來,一條長達十米的尾巴以橫掃千軍之勢向着嵐恆抽去。
嵐恆猛地飛起來躲避,心裡暗罵道:“我¥%#%……這世上有誰見過鱷魚的尾巴比身體還要長兩倍的?我擦!李鬆這混蛋想象力太豐富了,他怎麼不把我某個地方想象成二十多釐米長,我擦!”
說歸說,嵐恆動起手來可沒有辦法遲緩,下手時可謂快、準、狠。
“鏘!”
嵐恆一刀砍在鱷餘的手臂上,刺目的火星立刻迸現,彈在嵐恆手上還有清晰的疼痛感。可威力如此驚人的一擊,居然只在鱷餘的手上留下兩道白印。
嵐恆當成就無語了。
這是一個獸王級別強者應該有的實力嗎?
鱷餘擡頭看着嵐恆,森然笑道:“我的實力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強,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好像沒有理由放過這個殺你的機會,殺!”
說着,鱷餘兩手連翻,突然抓住嵐恆的手腕。嵐恆雖然盡力反手掙脫,但不花點時間估計很難做到。就算他不斷出腳,也會被鱷餘的兩條腿給踹回來。
在這個過程中,鱷餘陰笑一聲,十米多長的尾巴又像鞭子一樣甩過來,同時還帶起刺耳的勁風。
如果嵐恆真被這一尾巴抽中,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他繼續暗罵道:“李鬆這混蛋,就知道給我添麻煩,你把這鱷餘想象得這麼強幹嘛?如果在現實世界中,我一招渾天霹靂就能給這傢伙送終了,你大爺的。”
“卷麟刀!上!抽刀斷水!”
“鏘!”
值得慶幸的是,卷麟刀雖然只是李鬆幻想出來的兵器,但在意識世界也有驚人的威力。嵐恆控制着它使出抽刀斷水,居然真將鱷餘的尾巴轟飛回去。只是在成功抵擋攻擊的同時,卷麟刀也因爲鱷餘攻擊的力道飛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嵐恆的視線範圍內。
現在沒了卷麟刀,如果鱷餘再來一尾巴,嵐恆真沒辦法招架。
所以,他利用這機會奮力反抗,兩手就像蛇一樣纏上鱷餘的手臂,然後用力掙脫。緊接着,他又一膝蓋頂在鱷餘的肚子上,將鱷餘頂飛了出去。
李鬆鬆一口氣,輕輕拍打着胸口說:“好險,希望這一擊能傷害到鱷餘。”
“你大爺!”
聽到李鬆的話,嵐恆又想罵人了,你要擔心也擔心這一招能不能重傷鱷餘啊。雖然聽起來只是傷害和重傷這兩個詞的細小差別,但放大來說,前者意味着李鬆擔心鱷餘毫髮無傷,後者則意味着李鬆怕嵐恆無法秒殺鱷餘。
這其中的差別大去了。
果然,李鬆這想法剛出現,鱷餘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飛回來,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嵐恆!你今天必死無疑,我要報玉樹後庭花的仇!”
重新面對這強得邪乎的鱷餘,嵐恆實在壓力山大。因爲一旦嵐恆落了下風,鱷餘的實力就會因爲李鬆的擔心而變強。可要佔上風,嵐恆也不知道能不能迅速打敗對手,不然也是徒勞。
使勁捶打一下疼痛的腦袋,嵐恆咬牙切齒地說:“不成功,便成仁,拼了,回頭再教訓李鬆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