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李鬆基本將時間用來鍛鍊壓縮玄氣的技巧,而嵐恆則想着怎麼用自己的身體承受這股力量,日子還算安寧。至於燕天韻那傢伙,嵐恆確實很想找到他,只是爲了長源城的安全着想,嵐恆真脫不開身。
就這樣再過三天,嵐恆如往常一樣不斷嘗試壓縮玄氣,希望用這種方法刺激自己的身體,增強身體的強度。可他今天還沒有收穫,客棧的老闆就找上門來,說樓下有人找他。
嵐恆愣了一下,可有些犯嘀咕了。
他在長源城可以說是舉目無親,唯一的朋友還是一頭老虎,這樣一座城鎮會有人找他嗎?難道是劉善那些兄弟?
想到這,嵐恆心裡不禁有些發虛。
要知道,劉善的死就算是嵐恆,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更別說那些和劉善相處三十多年的人。如果他們多日不見劉善,來找嵐恆討人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只是,嵐恆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呢?是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還是將實情告訴他們?
嵐恆懷着忐忑的心情走下樓,很快就來到樓下,但預料之中人潮涌涌的畫面並沒有出現,映入嵐恆眼簾的只有一個人。
這是一個身材相當健壯,兩手臂快比得上嵐恆小腿粗的人。因爲他全身上下都掩蓋在一塊黑布下,嵐恆無法看清他的樣貌。但從身形還有他跟掌櫃聊談的聲音來看,這傢伙應該是個年輕人。
“你是……”
說實話,看到找自己麻煩的不是劉善那些兄弟,嵐恆確實鬆一口氣。但看到這傢伙的身影,嵐恆也無法將他和自己認識的任何一人聯繫起來,這讓他心裡沒底。
黑布下的年輕人呵呵一笑,說:“我們分別不到半年,你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嵐恆!兄弟我傷心啊!”
“啊!你是……”
聽到這話,嵐恆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這傢伙的身份。他哈哈一笑,直接和這年輕人熊抱一下,大笑道:“燕天韻,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爲什麼會突然回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毫無疑問,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正是離開多日的燕天韻,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找回來。但嵐恆本就想找他,他現在自己出現,可謂是瞌睡遇到枕頭。
燕天韻和嵐恆打過招呼,慢慢解釋道:“我這次回來,一方面是實力有了突破,想找你過過招,另一方面則是有件事請你幫忙。”
“你還有事找我幫忙?”
嵐恆看向這傢伙的眼神頓時有些古怪。
燕天韻身爲燕家的傳人,想做什麼事估計想想就能做到,這樣的他居然要找嵐恆幫忙?想到這,嵐恆發散神識力量,在四周尋找燕乾和燕坤的蹤跡。但很可惜,即使以嵐恆現在的實力,也無法發現燕乾兄弟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們兄弟根本不在燕天韻身邊。
燕天韻輕搖一下頭,說:“我又不是天下無敵的強者,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很奇怪嗎?不過我暫時不想說這事,先讓你見識見識我突破後的實力吧。”
說着,燕天韻突然輕喝一聲,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一些離他比較近的桌子椅子被勁風吹到,立刻翻倒在地,就連路過的行人都險些站不穩。可這樣的氣勢雖然厲害,卻無法影響到嵐恆,嵐恆在護體玄氣的保護下,甚至連頭髮和衣服都沒有動一下。
與此同時,客棧裡的李鬆感覺到燕天韻的氣勢,還以爲是燕家的高手殺到,腳下一用力就身化閃電衝到樓下來,喝道:“什麼人敢在這搗亂!?”
李鬆這傢伙的嗓門實在夠大,一聲怒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可在衆目睽睽之下,它臉上的怒容卻慢慢消失,還出現一絲尷尬,說:“那個……燕天韻,你怎麼在這?所謂的燕家絕頂強者不會是你吧?”
在對抗十二獸族時,燕天韻和李鬆相處的時間甚至比李鬆和嵐恆見面的時間還長,他們關係好倒在嵐恆的預料之中。
燕天韻非常不滿地打趣道:“怎麼?我不像高手嗎?我現在的實力肯定比你強多了。”
嵐恆不知道燕天韻經歷了怎樣的苦修,修爲確實比上次分別時強了很多,但修爲變強也要看和誰比。嵐恆吸收了戰魂的力量,實力突飛猛進就不說了,就連李鬆也傢伙,也得到了戰魂真身的力量,還擁有壓縮玄氣的技巧,燕天韻現在和它真沒得比。
可惜燕天韻還不知道這一點。
李鬆心裡知道自己實力比燕天韻強得多,所以一聽燕天韻說這話就笑了,笑得很開心,走上前說:“燕天韻,你真這麼有自信嗎?不如我們較量一番。”
燕天韻自信心爆棚地仰起頭,說:“來吧,誰怕誰。”
“砰!”
李鬆施展出連燕天韻都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手指頭在燕天韻的額頭上輕輕彈動一下。緊接着,燕天韻就像被飛奔的駿馬撞上,直接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嵐恆被嚇一大跳,不禁瞪了李鬆一眼說:“李鬆,你將玄氣壓縮了?我擦,不過是小小切磋一番而已,你直接下這麼重手嗎?”
李鬆很無辜,很冤枉地看向自己的手指頭,說:“我只是彈了他一指頭而已,這叫重手嗎?如果不壓縮玄氣,我最少要和他大半天才能贏。”
正如李鬆所說,它的真正實力其實和燕天韻差不多,要想迅速結束戰鬥只能使用戰魂真身或者壓縮玄氣。而戰魂真身使用時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所以壓縮玄氣是李鬆唯一的選擇。另外,如果李鬆這兩招都不使用,而是用自身的力量去戰鬥,燕天韻和李鬆都很可能會因爲勢均力敵的戰鬥而受傷。
想通這一層,嵐恆只能默認李鬆的做法,然後走出去察看燕天韻的情況。在往外走的同時,他急急地說:“希望這傢伙傷得不要太嚴重纔好,我手中的魄靈丹已經不多了。”
說話間,燕天韻已經捂着額頭走回來,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不過相對比燕天韻和李鬆的實力差距,他只痛不傷已經很了不起了。嵐恆腦袋有些當機,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揉了揉眼睛才問:“燕天韻,你……你還好吧?”
燕天韻揉着痛處嘟囔道:“還好,就是有點痛,難道人類和獸修的實力差距真這麼大,即使我的修爲比李鬆強,身體也承受不了它的攻擊?真的好痛。”
嵐恆汗了一把,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因爲被燕天韻這麼提醒一下,他纔想起李鬆的身體力量本就比人類強。可此時此刻,李鬆在佔據身體力量優勢,而且壓縮了玄氣的情況下,也只是將燕天韻打痛,那燕天韻的身體該有多麼結實?
李鬆的想法和嵐恆差不多,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問:“燕天韻,你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實力會變強這麼多?對了,你到這裡來找我們又爲了什麼?”
燕天韻見修爲突破的喜悅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也就緩緩說道:“這次的情況有些危急,爲了儘快找到你們,我已經動用家族的力量了。可因爲家裡的高手走不開,我只能自己一個人來保護你們……總之,這些事說來比較麻煩,我就簡單告訴你們,我家裡可能會有高手對你們不利,特別是嵐恆你。”
這個消息,嵐恆和李鬆早已從顏梓和顏波身上推論出來,所以也沒太大反應,繼續等燕天韻解釋。
而燕天韻見嵐恆和李鬆都沒有太過驚訝,不禁有些糊塗了,但還是繼續說道:“關於我們家內部的問題,我暫時不能說,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是這次的對手不會比獸王弱,甚至更強,我這次就是爲了有能力保護你們,才努力增強實力的。”
嵐恆聽到這話,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說到實力修爲,他和李鬆都遠遠凌駕於燕天韻,甚至能將燕天韻秒殺。這樣一個朋友居然說要保護自己,嵐恆和李鬆都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燕天韻的一番心意,嵐恆和李鬆都欣然接受了。
燕天韻解釋完,又反問道:“爲什麼你們連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這次的對手遠超你我的想象,你們就不怕死嗎?”
嵐恆點點頭,又搖搖頭,笑着說:“人是肯定怕死的,這次的事情也確實能威脅到我們的性命。但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和你說的人交過手了。”
“什麼?”
燕天韻大吃一驚,立刻用見鬼的表情看着嵐恆和李鬆。
李鬆點點頭,笑着說:“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之前就有兩個分別叫顏梓、顏波的強者想殺我們,不過他們的真實姓名應該是燕梓和燕波吧。”
“居然是燕梓和顏波……”
燕天韻徹底呆住了,說:“你們居然能在他們手下保住姓名,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對了,你們是不是利用了這長源城內的水麟門?我就說嘛,水麟門確實有能力打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