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爲了維持大陣,而且連續劈出幾十道刀芒,嵐恆等人確實消耗了九成以上的玄氣。但要說累到完全無法攻擊,那倒不可能!畢竟再累的人,也依然有走路、出拳的力氣,修煉者也一樣。
嵐恆等十人同時劈出噬魂斬,瞬間就讓燕飛文化作縷縷黑氣消失在虛空中。
可在燕飛文死亡的剎那,嵐恆等人也因爲力量消耗過度而墜落到地上。
李鬆呈大字型躺着,喘着氣說:“嵐恆,你可真了不起,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不管是你之前被燕飛文追殺得逃跑,還是剛纔被燕飛文打爆八卦陣,我都以爲我們死定了。可是,你這傢伙總能在危險關頭創造奇蹟,你絕對是怪物。”
燕坤嘿嘿一笑,像是想起自己和嵐恆認識後的點點滴滴,說:“當初在古林戰鬥,你這個還要我放水才能勉強和我戰平的小子長大了,想不到連燕飛文這樣的強敵都被你斬殺。今天之後,你應該沒有困難和目標了吧?”
燕震、燕坎等人也對嵐恆讚不絕口,畢竟剛纔要不是嵐恆,他們可能已經成爲燕飛文手下的一堆爛肉了。可要說例外的人一個人都沒有,那倒不可能!
燕振天是燕家的家主,無論地位還是威嚴都遠遠凌駕於嵐恆之上,就連嵐恆借用的八卦陣,也是他花了許多精力改良的。誰知道打敗燕飛文後,衆人只記得嵐恆奮勇殺敵之功,卻忘了他改良陣法的心酸。
燕振天很受傷!
他憤憤不平地想:“憑什麼?要不是有我改良的大陣,嵐恆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打贏燕飛文,這裡面最起碼有一般的功勞是我的!嵐恆憑什麼把所有的名譽都搶過去?”
不過燕振天好歹是堂堂燕家家主,這種類似小女人爭風吃醋的話他還真說不出來,只是心裡覺得不爽而已。
嵐恆回頭看了看燕振天,即使沉浸在衆人的陳贊聲中也沒有因此衝昏頭腦,反而捕捉到燕振天的情緒波動和大概想法,心想:“奇怪,我居然能大概感應到燕振天這傢伙的情緒波動,是因爲我修爲突破了嗎?不對,我之前明明沒有這種感覺,難道是燕振天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
想到這,嵐恆微微一笑,衷心說道:“你們別說得那麼誇張好不?這次要不是有燕振天改良八卦陣,我們每一個能活下來,真要感謝也應該感謝燕振天。總之,燕飛文死後,我們可以安定一段時間了,各位就先在長源城消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回燕家怎樣?”
燕振天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嵐恆會將功勞推到他身上。一般來說,正常人不是厚着臉皮將所有稱讚收下嗎?不過燕振天好歹也是心智成熟的強者,他想要的只是公平而已,對這種恭維和稱讚倒不是很在意,都推回到嵐恆身上。
接下來的幾十天,燕振天等人確實過得很優哉,和嵐恆說的一模一樣。不過人永遠都是一種矛盾的存在,當有危險和紛爭的時候,人們希望得到和平的生活。可真得到這種寧靜的日子後,有實力的人又想過刺激的生活。
這天下午,嵐恆呈大字型躺在城主府的屋頂上,曬着太陽說:“好無聊啊,要是出來個高手陪我練練就好了。”
“去你的,你想讓整座長源城的平民都因此死掉嗎?”
這時,楚昭走出城主府,跳到屋頂上,一嗔一怒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不過嵐恆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長了鐵石心腸,掃了楚昭一樣就重新遙望藍天白雲,興趣缺缺地說:“我不就開個玩笑,這麼認真幹什麼?說起來,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嗎?累不累?要不要我找別人接替你的工作。”
楚昭愣了愣,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實在搞不懂嵐恆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沒興趣和楚昭聊天,甚至將她當成陌路人,所以纔會語氣這麼冷淡?可讓楚昭當長源城守護者的就是他。
又或者說,嵐恆只是單純關心楚昭,生怕她累到,所以才提議換人?那之前的冷淡語氣又是幾個意思?
最後,嵐恆提議要換人,莫不是想疏遠楚昭,不想和楚昭再有一絲一毫的聯繫?
楚昭越來越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問:“嵐恆,你爲什麼突然要提議換人?你不滿意我做的事嗎?我剛纔也只是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不會主動給自己找麻煩,可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見楚昭越說越可憐,心中的幽怨彷彿傾盡五湖四海之水都難以洗刷,嵐恆動了惻忍之心,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楚昭的心意,他何嘗不明白,但楚昭當初選擇離開水麟門,可見她比較嚮往平靜的生活。而自己……自己身上還肩負着爲六道而戰的重任,爲了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嵐恆總要不斷想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不斷給自己找麻煩。對楚昭來說,跟着自己過這種日子會高興嗎?
想到這,嵐恆繼續裝出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說:“不是我激動,只是你不夠了解我而已。從你第一次見我到現在,我們相處過的時間有多少?第一次見到我,你看到我屠戮水麟門的高手,甚至殺死你很多師兄弟,我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第二次見面,我只是將長源城守護者的身份扔給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憑什麼認爲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我……”
嵐恆不給楚昭說話的機會,繼續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大陸南方的人,我來自北方一座小城鎮,到這裡來其實是爲了進古林鍛鍊自己。誰知道陰差陽錯發生一系列事情,我纔不得不改變初衷。從根本上來說,我不是一個喜歡平靜的人,你明白嗎?”
“就是因爲這個,你才一直對我冷淡得很?可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生活?”
楚昭被嵐恆逼急了眼,急急地說:“不錯,我當初是不喜歡修煉,因爲那是水麟門的人強迫我的。我想你就算再怎麼喜歡吃一樣東西,做一件事情,可一旦這件事情有人逼你去做,這樣東西有人逼你去吃,你也會反感吧?如果讓我自由選擇,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選擇當一個玄者?”
“這……我……”
嵐恆衝着楚昭眨眼,眨眼,再眨眼,竟然無語了。
雖然他覺得這只是楚昭一時激動說出來的話,但嵐恆真找不到理由反駁這一番話。可要是因爲楚昭這番話就和她在一起,那是不是太狗血,太荒唐了?至少,嵐恆面子上過不去,心裡也有些疙瘩。
嵐恆遲疑良久,最後打個哈哈說:“我去古林看看李鬆的造虎行動,先撤了!”
說完,嵐恆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向南方飛去,一轉眼就沒了影。楚昭被他氣得七竅生煙,跺了跺腳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到底是哪個混蛋說的?老孃剁了他!”
自從打敗燕飛文,李鬆就回古林進行造虎行動,也不知道成效怎樣。今天被楚昭逼得沒辦法,嵐恆正好去看看。
只不過,這種做法是不是太遜了?
嵐恆有些心虛地說:“我真只是看看李鬆的情況去,我沒有逃跑,就是這樣。”
古林內,李鬆已經變回獸體,正和一頭母豹子浴血奮戰,茂密的林木成了它最好的遮掩物。不過嵐恆擁有念力和神識,要找到這傢伙還真是輕鬆加簡單。只是看到眼前的畫面後,嵐恆寧可自己的眼睛瞎了。
在嵐恆找棵大樹降落下來時,李鬆發現他的動靜,不禁回頭說:“嵐恆?你怎麼到這來了?你不是和那個叫楚昭的女孩雙宿雙棲去了嗎?”
嵐恆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移話題說:“就你這傢伙話多,你是不是喜歡楚昭了?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
李鬆連忙擺手,一臉不屑地說:“我可不感興趣,我已經找到我喜歡的女人……呃,不,是雌豹纔對。”
說話間,李鬆指向身前的豹子,兩眼放光地說:“嵐恆你看,這是多麼柔順美麗的皮毛,這是多麼強壯有力的身軀,我以後的後代肯定會比我更強!哈哈……”
嵐恆一手捂着眼睛跌倒在樹梢上,無奈地說:“我們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有理說不清啊!我要不要找點事情做?比如復活饕餮?”
當初到北方找燕振天,嵐恆就想過在燕家找復活饕餮的方法。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嵐恆纔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現在閒下來,嵐恆自然而然又想起當初這個念頭。
地面上,李鬆一聽到“饕餮”這兩個字就兩耳動了動,說:“你剛纔說的是饕餮?傳說中的饕餮?你復活那傢伙幹什麼?”
嵐恆見這傢伙居然知道饕餮,也一下子來了精神,說:“你知道饕餮?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那傢伙幫忙,你知道有什麼方法能讓那傢伙重現於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