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現在看到嵐恆和燕振天全身發黑,李琰真的很擔心。這倒不是說她關心嵐恆和燕振天,只是因爲她還有自己的任務,並不希望燕振天和嵐恆死在酆都城而已。
在認識嵐恆之前,崔鈺就讓她潛伏在嵐恆身邊,配合自己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如果兩隻小老鼠提早死掉,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到時候崔鈺會不會遷怒於她,誰也不知道。
同時,李琰也不願意永遠做崔鈺的傭人,她希望自己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而不是一個依附強者的女人。現在看到嵐恆和燕振天有機會殺死崔鈺,她很樂意順水推舟,所以她一直在嵐恆和崔鈺之間搖擺不定。
想着想着,嵐恆的身上突然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將李琰轟飛了出去。
李琰慘叫一聲,居然直接將酆都宮的一堵牆壁撞碎,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落到地上。
在氣息散發出來的同時,嵐恆的力量節節攀升,身上的冥氣越來越凝聚,顏色越來越深。看樣子,他真要突破了。當這股冥氣蔓延開來,就算酆都宮有酆都大帝的力量保護,木質的地板也被一點點侵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腐爛掉。
燕振天的情況雖然沒有燕振天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屁股下的木板很快就由褐色變成烏黑色。
酆都大帝用神識觀察到這一點,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說:“突破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只是不知道他們能突破到什麼境界。”
司徒凝偷偷瞄了酆都大帝一眼,試探着問:“大帝似乎很在意這兩個人間道的修煉者,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他們的實力最多比我強一點,根本幫不了大帝什麼。如果大帝真想要部下,我們隨時都能找到比他們強大十倍,百倍的高手。”
酆都大帝笑吟吟地說:“你吃醋了?呵呵……也許你說得對,強者我們很容易就能弄到,但有意思嗎?那些強者幾乎都達到自己的巔峰,在擁有強大實力的同時也意味着他們失去進步的空間,這樣的人是沒有存在意義的。而人間道雖然很恆主死後積弱至今,但哪裡的修煉者卻有無限變強的可能。”
時間在緩緩地流逝,酆都大帝見嵐恆、燕振天久未突破成功,乾脆閉上眼睛修煉去。
而李琰剛纔雖然被轟飛,但最好心理準備後也回到嵐恆和燕振天身邊,一邊頂着那些爆發出來的力量一邊保護他們。
至少在崔鈺的遊戲結束前,李琰不敢讓他們死掉。
可這個過程雖然說來漫長,但在燕振天和嵐恆的感知中不過是一剎那而已。好不容易等到他們突破成功,一股可怕的力量再次將李琰轟飛出去,就算她早有心理準備也沒用,而高樓層上的酆都大帝也被這股力量驚醒。
他目露精光說:“司徒凝,你感覺到沒?這就是他們無限增強的可能,哈哈……只要得到他們的臂助,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那件事就能正式行動了。”
司徒凝撇了撇嘴,明顯對酆都大帝的說法不以爲然。只是迫於酆都大帝一直以來的威嚴,她不敢將這種想法直接表露出來。在她心裡,只有她自己纔是酆都大帝最好的助手,嵐恆和燕振天的出現讓她有種男朋友被搶的感覺。
酆都大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司徒凝的想法,若有所指地說:“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也沒有任何人能無所不能,真正的上位者應該懂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人才也一樣,既然知道你們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那就應該承擔自己長處方面的任務,而將短處方面的任務交給別人。只有這樣,才能把事情辦好。”
在酆都大帝對司徒凝說教時,李琰灰頭土臉地回到房間裡,一看到嵐恆和燕振天就破口大罵道:“你們兩個夠了沒?到底還要轟飛老孃多少次才甘心?你們知道老孃摔得有多痛嗎?你們還是不是男人?有你們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嗎?”
嵐恆緩緩睜開眼,苦笑着想:“你以爲我想嗎?當時的力量根本不受我們控制好嗎?不過古人有云,千萬不能和女人講道理,千萬不能。”
嵐恆知道不能講道理,另一個人卻不懂。
燕振天聽到李琰的牢騷,立刻瞪她一眼說:“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應該知道修煉者突破時的力量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對周圍的東西造成嚴重的破壞,你要是識相就躲遠點,而不是自找罪受。”
李琰眉毛立起來,頓時怒了,叉着腰指責道:“燕振天,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孃還不是爲了保護你們?你不感謝老孃就算了,居然還說我的不是?你臉皮能更厚點嗎?你還要不要臉了?”
燕振天很無奈地說:“你連我們的勁氣都抵擋不住,還指望你保護我們?大姐,你別開玩笑了好嗎?當時能頂住這股力量的只有酆都大帝一個,如果他要殺我們,你根本擋不住。”
“你……燕振天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還有沒有風度了?這樣跟女人斤斤計較,你還要臉不要臉了?”
燕振天氣得直翻白眼,徹底無語了。
嵐恆在心中暗笑,表面上卻連連點頭說:“別吵了,爲這些無謂的事情應該大家感情多無趣,有這功夫還不如想辦法收拾崔鈺,還有搞清楚酆都大帝的真正意圖。”
說到收拾崔鈺,李琰立刻兩眼一亮,滿懷期待地問:“嵐恆,你現在的實力有多強,能不能打贏崔鈺?打個平手也行。如果我們三個聯手,你說能不能殺死崔鈺?”
嵐恆總覺得這女人太急性子了點,但還是老實回答道:“如果使出壓縮玄氣和劉善之前教我的絕招,我應該能和崔鈺戰個平手。如果我們三個聯手,大概能殺死他,不過崔鈺身邊還有數百牛頭馬面,我們的勝算其實不大,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現在就動手,將崔鈺殺死!”
“什麼!?”
嵐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一大跳,驚魂未定地說:“李琰,你別開玩笑了好嗎?我們現在的勝算根本不大,突然殺上門去只會白白送死而已。如果同時對上崔鈺和數百牛頭馬面,我們十死無生。”
李琰的表情沒有一點異樣變化,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但她依然堅持道:“我當然知道這些,但酆都大帝呢?我們不知道酆都大帝爲什麼要幫你提高修爲,但他肯定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萬一你不早點殺死崔鈺,而酆都大帝又有重要事情逼你們去做,你們該怎麼辦?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了,你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答應,你將有兩個難以想象的強敵,與其如此還不是先一步將崔鈺殺死。”
不得不說,李琰確實是一個好的說客,嵐恆意動了。
李琰生怕嵐恆還有顧慮,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說:“崔鈺當了枉死城的城主無數年,家底肯定非常厚,如果你能得到那些東西,也許能大幅度增強自己的戰鬥力也說不定。在這麼巨大的利潤面前,你認爲不覺得冒險嗎?”
考慮了很久,嵐恆和燕振天最後同意李琰的建議,找酆都大帝說明自己的意圖。畢竟想離開酆都城,他們必須得到酆都大帝的同意。在詢問酆都大帝的時候,他們甚至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但很奇怪,酆都大帝非但沒有反對,反而很爽快地答應嵐恆,並且親自送他們出城,可這讓嵐恆犯嘀咕了。
遠離酆都城後,嵐恆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說:“我很懷疑酆都大帝是不是腦子抽風了?他有這樣做的理由嗎?他就不怕我們離開後再也不回去?”
燕振天不時地回頭看向身後,似乎生怕酆都大帝追上來,說:“我總覺得有陰謀,這事情太詭異了。”
李琰也不知道抱有怎樣的想法,一個勁兒地安慰道:“別想太多了,既然酆都大帝沒傷害我們,我們也沒必要把他想得太壞,現在殺死崔鈺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安慰嵐恆和燕振天的同時,李琰心裡想道:“這酆都大帝不會是崔鈺安排,故意增強嵐恆和燕振天的實力,好讓遊戲更加有趣的吧?我好像沒有聽說過崔鈺和酆都大帝有交情。算了,不管真相是怎樣,我大不了回到崔鈺身邊,等待下一次機會,反正沒有壞處。”
可嵐恆和燕振天等人都不知道的是,酆都大帝目送嵐恆和燕振天離去,似笑非笑地衝司徒凝問:“司徒凝,你覺得這次勝利的會是誰?崔鈺還是嵐恆他們?”
司徒凝深深地看了酆都大帝一眼,實在搞不懂這三丈高的漢子在想些什麼,說:“大概……會是崔鈺贏吧?崔鈺有枉死城做後盾,又有數百牛頭馬面保護,嵐恆他們光想靠近崔鈺就很不容易了。大帝,你問這個問題幹嘛?”
酆都大帝笑了笑,沒有回答,說:“我也覺得崔鈺贏面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