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邪君想幹什麼,但她做的事情既然能讓三大道主滿臉愁容,想來不會是好對付的事情。
而嵐恆現在還不知道邪君的行動,到時候被邪君以有心算無心,還真可能會吃個大虧。
幾分鐘後,邪君依然以驚人的速度在血海里穿行,驚人的速度讓她身前的血水都像奔流中的河水遇到頑石一樣分開。不過邪君既然以這麼驚人的速度移動,卻依然飛了幾分鐘都到不了目的地,真不知道這血海有多深。這樣一個血海到底要犧牲多少生靈才能完成?
又過了半個時辰,邪君終於潛到血海的最底層,一堵被無數鎖鏈纏繞的大門隨之出現在邪君面前。
到了這血海之底後,血水給人帶來的壓力已經非常巨大。當邪君輕輕動一下身體,讓四周的血水也跟着波動起來,周圍凸起的石頭會立刻像小沙堆遇到海浪一樣融化。不過就算周圍的壓力這麼大,那堵一丈左右高的石門也巋然不動,真不知道上面蘊含怎樣的力量。
站在室門前,邪君神情凝重地說:“埋葬萬古歲月,想不到我最終還是要打開這堵禁忌之門。不過爲了輾壓那幾個道主,我也沒辦法了,喝!開!”
邪君喝聲一落,無盡血海之中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海底凸起來的山石都絞成粉末。那堵被鎖鏈纏繞的大門屹立在血水漩渦之中,依然毫髮無損,但上面的鎖鏈已經發出“鏗鏘鏗鏘”的撞擊聲,似乎快要被拉斷。
慢慢的,邪君的身體開始顫抖,臉上露出明顯的倦容,說:“算起來,這門已經有數萬年沒打開了。想不到即使以我現在的功力去打開,也這麼吃力,喝!斬!”
隨着邪君的厲喝,周圍的血水就像有生命一樣凝聚成一把大刀,向着鎖鏈劈去。
除了這把大刀之外,緊隨其後的還有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通通由血水凝聚而成。這些兵器劈在鎖鏈上,最多隻能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印子,迸射出耀眼的火星。但只要持之以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劈開所有鎖鏈。
天道內,天道之主大吃一驚,說:“這是……”
可惜,那片血海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保護,即使是天道之主這樣的強者去窺視,眼睛也承受着極其龐大的壓力,眼角不斷有血水流下來。到最後,天道之主實在承受不住,只好捂着眼睛退縮。
和天道之主有同樣遭遇的還有畜生道之主、餓鬼道之主。
只是那血海的大門裡到底關着什麼,爲什麼連邪君這樣的強者都要費力去打開?爲什麼連天道之主、畜生道之主這樣的蓋代強者都無法窺視?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因爲邪君想做的事情太過驚人,就連三個站在絕顛的道主都不得不齊聚一堂,商量對策。
在天道之主的宮殿內,畜生道之主不耐煩地說:“我們真要眼睜睜地看着邪君做這件事嗎?合我們三人之力,應該能阻止她纔對。”
餓鬼道之主長嘆一聲,很爲難地說:“我知道對陣門後的東西很麻煩,但相比起來,我更擔心和邪君戰鬥。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如果真和邪君戰鬥起來,邪君完全可以以重傷爲代價,將我們中的其中一人斬殺,然後全身而退。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真不想和她翻臉。”
“既不能和邪君戰鬥,又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發生,我這輩子還沒做過這麼艱難的抉擇。”
在三位道主患得患失時,邪君長嘯一聲,再次打出一把血刀將最後一條鎖鏈劈斷,長嘯道:“通往死亡的大門!開!”
“轟隆隆!”
最後一條鎖鏈纔剛剛斷掉,那石做的大門慢慢打開,裡面有無盡的死氣蔓延出來。就算是這血海中的血水,只要和死氣接觸就會瞬間變成烏黑色,失去所有活力。
邪君看死氣的威力實在驚人,也不敢隨意接觸,就像兔子見了狼一樣躲開。在石門正前方的三百多裡外,邪君運足目力向前看去,臉色微微發白地說:“雖然早就知道這裡的力量不簡單,但沒想到會恐怖成這樣。要是真將裡面的存在都放出來,只怕整個六道都將顛覆,還好我有控制那些強者的方法。”
在大門打開的同時,天道之主、畜生道之主等三位道主就像被五雷轟頂,同時渾身劇震道:“那道大門果然打開了,一切都晚了。”
血海之下,奔騰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血水突然被蒸乾,幾道高大的身影從石門中衝出來,就像流星一樣向着邪君衝去。
邪君本來還在爲成功打開石門而高興,誰知道石門後的存在直接向她攻擊,這可把她嚇了一大跳,說:“我是放你們出來的人,你們爲什麼要攻擊我?”
“砰!”
邪君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一拳打在邪君的肚子上,快比得上石磨大的拳頭瞬間將邪君打飛出去。
另外幾道身影趕緊追上,大嘴輕輕一吸就從邪君的嘴裡吸出一道道血光,而邪君的容顏也瞬間憔悴下去,彷彿一下子從二十來歲跳躍到四十多歲。
不過邪君好歹也是六道中最強的人,在被吸去血光的同時,她猛地爆發全身力量,陰冷地說:“居然敢反噬我,你們真當老孃是軟柿子了?夢幻血海!”
邪君兩手向前一打,周圍的血水立刻像鐵塊遇到磁鐵一樣衝來,將那幾道身影都束縛進去。在這樣一個血海之中,邪君的實力真增強了好幾倍,就算那幾道身影修爲通天也奈何不得。
當邪君發動夢幻血海的威力,那幾道身影頓時就像扔進火爐中的蠟塊,帶着一陣陣驚恐的嚎叫聲慢慢消融。
可這些身影似乎沒有足夠的智慧,除了慘叫之外就什麼都不會。
等到這幾道身影都煙消雲散,邪君想了想,託着下巴說:“這些傢伙連我都攻擊,馴服起來確實麻煩了點。但它們根本沒有智慧,感覺有點像擁有強悍力量的野獸。如果能讓它們聽命於我,控制起來也容易很多,還好我有束縛它們的法門。”
說完,邪君直接衝進石門去,也不知道她要怎樣馴服裡面的存在。
人間道內,嵐恆饕餮入住靈氣核心已經一個月了,那些白色的霧氣也重新被它聚攏過來,看上去倒是和恆主化身時差不多,但防禦力是不是一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嵐恆腳踩虛空站在白霧前,說:“饕餮,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想試試這玩意兒的防禦能力,你全力防守行嗎?”
裡面的饕餮明顯聽到嵐恆的話,很快就答應一聲,言語之間還透露出強烈的自信。
嵐恆心中陰測測地一笑,想道:“也好,饕餮現在的修爲本就和我相差不多,再加上靈氣核心的幫助,它的防禦力肯定比自己的修爲高好幾個檔次。如果我能攻破它的防禦,那是不是說明我的攻擊力足夠用了?”
想到這,嵐恆慢慢將力量集聚在手上,一邊向前打去一邊喝道:“玄光沖霄!”
“鏘鏘鏘!”
除了陰陽絞殺以及九幽、邪君等人送給自己的招式,這玄光沖霄可以說是嵐恆威力頗強的招式了。可這一招打在變硬的白霧上,嵐恆只聽到一連串的金鐵交擊聲,明顯是嵐恆的攻擊奈何不了白霧的防禦。
饕餮在裡面嘿嘿笑道:“怎麼樣?雖然我的實力沒有恆主的化身強,但抵擋一般的小兵也足夠了。就是九幽那個級別的強者來攻擊,估計也要拿出全力轟才行。”
“如果是邪君呢?”
“呃……”
嵐恆剛把這問題問出來,就把饕餮給問住了,白霧裡傳出尷尬的笑聲。嵐恆也不願意讓饕餮難堪,說:“不跟你開玩笑了,我要使用陰陽絞殺全力轟擊,你接好了!”
說完,嵐恆右手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光球,左手則出現一個白色光球,都被嵐恆使勁按在白霧上。
白霧裡的饕餮使勁嚥下一口口水,緊張兮兮地想:“應該沒有問題吧?不知道嵐恆有沒有使用壓縮能量。”
“轟隆隆!”
當黑白二色光球因爲接觸而爆炸,一陣天雷轟擊般的聲響頓時直衝霄漢。饕餮雖然使出吃奶的力抵擋,但轟鳴聲中還是夾雜着瓷器龜裂般的咔擦聲。
饕餮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滿臉汗水地說:“不會失敗了吧?嵐恆的實力貌似還比不上九幽,而九幽又是衆多道主中最弱的一個,我的天啊!難道我全力的抵擋只能擋住天魂境以下的強者攻擊?”
好不容易等到爆炸的風波落定,嵐恆攻擊的威力總算呈現在饕餮面前,那是一個直徑接近十米的特大號缺口,看上去就像一張咧開的大嘴,正在嘲笑饕餮的無能。
嵐恆站在通道外,微微笑道:“饕餮,這是你全力的抵擋了嗎?我有點失望啊。”
饕餮老臉一紅,喊道:“不可能!你一定是使用壓縮玄氣了,雖然陰陽絞殺的攻擊威力確實很驚人,但也不可能炸出這麼大的缺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