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言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我這一身衣服貴着呢,想來你這種廢物也沒錢賠。”
“看在你這種廢人活着也不容易的份上,這樣吧,你下跪好好給我磕個響頭,我這身衣服便不用你賠了,怎麼樣?”
女生從何悅顏的的脣形變化中,艱難的讀懂她的意思,明白後卻突然有些無所適從,只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溫熱的手拽住了她,她驚訝的擡眸看去,溫婉如天神下凡一般,直接將她拽到身後,牢牢的保護起來。
溫婉此時眉頭緊蹙,面色也非常不善,儼然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不屑的問道:“你這身衣服很貴?多少錢你開個價,只要你能當着大家的面脫給我,我現在就買了!”
何悅顏聽到這話愣了愣,回過神後便破口大罵,“溫婉,你……你不要臉!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隨便羞辱別人了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溫婉冷笑一聲問她,“你拿這身破衣服說事,威脅別人下跪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是在用錢羞辱別人呢?”
“既然你敢做出這樣的事,那就說明你對這種事情很認同,那我用你認同的事情來對你,有什麼問題嗎?”
溫婉的話一環扣一環堪稱是邏輯爆炸,說的何悅顏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最後憋的臉紅脖子粗,半晌才說出幾個字,“你……你強詞奪理!”
溫婉嗤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強詞奪理?我怎麼強詞奪理了?你可以這樣對別人,卻不允許別人這樣對你,這是什麼道理?你雙標的這麼明顯,真的合適嗎?”
“咱們做個交易吧?好不好?你給我磕五個響頭,我就給你一百萬怎麼樣?磕一個頭二十萬,不便宜吧?我覺得對於你來說可划算了呢!多好的掙錢機會啊!”
何悅顏臉色黑如鍋底,氣的胸口起伏都變大了,“你……你竟然敢羞辱我,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溫婉挑起眉頭不屑的說,“打我?那你可得想想清楚,先不說你打不打得過我,故意傷人罪可是要進去踩縫紉機的,你是想進去配沈晚晴嗎?”
何悅顏心中忍不住有些犯怵,氣的要死卻還只能憋着,無能狂怒的忍不住大吼一聲,“啊!!!!”
溫婉被這刺耳的尖叫震的耳朵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正準備開口罵她,旁邊坐着的其他演員反而先她一開口。
“我受不了了,真是沒見過這種瘋子,弄髒一件衣服從剛纔叭叭到現在!”
“何悅顏,我求你別逼逼了行嗎?你是不是當大家都瞎呀?明明是你先撞的人家,自己反而先倒打一耙了!”
“真的是夠了,自己打着電話跟睜眼瞎似的往人家身上撞,弄髒衣服反而怪起別人來了,你不就是欺負人家不會說話嗎?真是不要臉!”
“就你這種沒品的人也配來試陸思婉這種俠女?沉思是腦子有泡纔會選你!”
溫婉聽完大家的話,也終於明白事情真相,她剛纔以爲真是聾啞女生不小心撞的人,所以纔會想要買衣服解決,畢竟先弄髒別人衣服確實理虧。
但現在既然知道是何悅顏撞得別人,那就不用再給她臉了,她嘴角掠過一絲嘲諷的笑意,毫不客氣的出言諷刺道:“喲,原來是倒打一耙啊!”
“自己往別人身上撞,才導致咖啡灑在衣服上,不道歉就算了,竟然還顛倒黑白、倒打一把,精彩啊!你這波仗勢欺人真是精彩啊!”
她說着鼓起掌來,然後輕輕的將身後的人拽出來,輕聲道:“你不用害怕,是她的錯,那就是她的錯,只要不是自己的錯,那就不必忍讓於她。”
女生仰頭盯着溫婉,眼神比之剛纔愈發明亮起來,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笑容,然後用力的點點頭。
溫婉脣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眼神凌厲的盯着何悅顏,將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冷冷道:“我覺得身體上的殘疾與心靈上的殘疾相比,還是後者比較可怕,就比如你!”
“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殘疾人吃你家大米了?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如果大家都是跟你一樣的想法,那世界上爲什麼會有‘殘奧會’呢?”
“人家身體雖有殘疾,可心靈卻不殘疾,依舊在奮發向上努力的好好生活,可你這種身體健全,家庭優越的人,卻每天碌碌無爲的在那作妖。”
“你說說你,平時爲社會做什麼貢獻了?整天就只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再美的面孔都掩蓋不了你心底的醜惡,要我說是你該死纔對!”
聾啞女生在旁邊認真的看着她說話,眼淚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可她仰起頭強撐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何悅顏被她說的十分心虛,卻還強撐着維護自己可笑的面子,“她今天故意撞我,那就是在給我添麻煩,殘疾人……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我就該讓着她啊?”
溫婉直接被氣笑了,“先不說是你撞的人家,就算是人家撞的你,你可以讓人家賠錢、讓人家幫你洗衣服,但你有什麼資格讓別人給你下跪?”
“我沒有說,誰必須要讓着誰的意思,你可以選擇不讓,但你不可以故意去爲難、刁難對方!你可不做好事,但你也不能做壞事!”
她說道這頓了頓,緊接着又質問道:“你不要試圖給自己開脫,你剛纔做的那些事就是在欺負她!你就是在仗勢欺人!”
“屬實是‘看人下菜碟’罷了,如果你今天撞上的不是一個有口難言的殘疾人,而是像我一樣的正常人,你還敢說剛纔那些話嗎?”
何悅顏氣的臉色突變,跟條變色龍似的一會青一會紫,落在大家眼中顯得十分可笑,她默默的攥起拳頭,因爲太過用力導致指甲都扎進肉裡,可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只是惡狠狠的盯着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