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泥人紅線,她跑不了
岑婉諷刺地說:“彭文旭狼子野心,也虧得他能在我面前演戲演得情深義重。現在想想,真是令人作嘔。”
硯靈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那你這身傷又是怎麼回事?”硯靈兮問,“若不是救治及時,你真的會魂飛魄散。”
岑婉抿脣道:“我逃出來後一直在養傷,最近才養好,於是我就想動手殺了他。可沒想到他竟然在家裡存放着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一潑到我身上,我就疼得受不了。我沒辦法,只能收手逃了出來,一路堅持到這裡,倒了下去,倒是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我那時沒想到會是硯大師你的小弟。”
她那時候是真的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
硯靈兮看着她,沒有說話。
岑婉在她的凝視下,不由自主得低下了頭,喏喏道:“硯大師”
硯靈兮嘆息一聲:“可你就這樣冒冒然動手,想過後果嗎?”
“我不怕死,我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岑婉說。
硯靈兮也沒法說她錯。
將心比心,如果有人在自己生病之際趁虛而入,謀奪她的財產,她就算爬也得從地府爬回來,叫那人一分不少地給吐出來不可。
更何況那男的還腳踩兩條船!
硯靈兮“嘖”了一聲:“這事有點難辦啊。”
岑婉低聲道:“硯大師,你別勸我了,我有時候是真挺死心眼的。只求你別爲我太過傷神,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硯靈兮看她一眼,沉思道:“興許會有什麼辦法,既可以讓你報仇,又可以讓你不揹負人命”
她沒辦法幫岑婉隱藏,因爲揹負人命這樣的業障不是硯靈兮想消除就消除的,即便是酆都大帝莫玄淮也做不到,這是天道決定的。
“該怎麼辦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硯靈兮摸着下巴,連零食也不吃了,斂眉沉思起來。
等莫玄淮把無人機修好,她也還沒想出兩全之策。
莫玄淮說:“下回玩的時候小心點,小心然然真的生氣。”
硯靈兮回神,心虛地咕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是的,媽媽偷偷摸摸玩兒子的無人機,還給玩壞了,只能爸爸修理。
看到這一幕的岑婉輕輕笑了一下,身處黑暗久了,一點溫馨的小事都讓她看不夠似的。
硯靈兮對她說:“你先在這裡住下,等我想想該怎麼辦。”
岑婉想讓她不要管自己了,是生是死都是她的命數,但被硯靈兮瞪了一眼:“讓你幹嘛你就幹嘛,聽話!”
岑婉:“.”
岑婉無奈,只得同意。
但沒等到硯靈兮想到辦法,彭文旭就率先動手了。
也是,岑婉都已經露面要殺他了,它要是坐以待斃,那他也不用叫禽獸了,叫傻子得了。
事情發生在當天晚上九點鐘。
岑婉身體還沒好,被硯靈兮留在這裡,屋子裡點着一根靈香,溫養她的魂魄。
然然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在玩積木。
岑婉挺喜歡小孩的,因爲父母去世後,她在這個世上就沒有親人了,就很想要一個血脈相連的小孩,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彭文旭給騙了。
硯靈兮告訴她可以靠近然然,然然和一般小孩不一樣,不怕鬼,鬼也不會對他有損害,岑婉這才放心地靠近。
一人一鬼一起玩積木。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岑婉動作忽然一僵,眼睛猝然瞪大,臉上露出痛苦掙扎的表情。
然然立刻發現不對:“阿姨你怎麼了?”
岑婉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見狀,然然大聲呼喊:“媽媽!爸爸!你們快來!”
下一秒,硯靈兮和莫玄淮就從臥室出來了。
然然:“媽媽,阿姨出事了!”
硯靈兮已經看到了,她眉頭緊皺,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口中唸咒,食中二指在岑婉身上點了兩下。
“硯大師”
硯靈兮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有我在,別怕。
硯靈兮拿過一張空白黃符,咬破手指,直接以鮮血爲硃砂,快速在符紙上畫咒,一蹴而就,貼在岑婉的胸口處。
一陣白光閃耀,岑婉肩膀驟然一鬆,那無形的桎梏便消失無蹤。
她抓緊時間開口:“硯大師,肯定是彭文旭他找人動的手!我剛剛感覺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好像要到什麼地方去!”
硯靈兮扯了扯嘴角:“讓他來。保管他有來無回。”
另一邊。
特意被彭文旭從另一個城市請回來的馬大師忽然一頓,“咦?”了一聲。
彭文旭忙問:“馬大師,怎麼了?”
馬大師捋了下自己的鬍子,眯着眼睛說道:“招魂中斷,看來是有人幫她啊。”
彭文旭:“什麼?那這可怎麼辦?馬大師,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他捂着肩膀,那裡包着紗布,被岑婉咬的動一下都疼,也不知道那肉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想到昨晚,彭文旭就恨的咬牙切齒,果然不該心軟留她一命!
馬大師神秘莫測地笑了:“着什麼急?她跑不了。把我的法器拿來。”
法器放在桌子上,彭文旭恭恭敬敬地拿了過來,一把拂塵,一柄桃木劍,另外還有一把紅線和四個泥人。
馬大師把四個泥人擺在地上,用紅線串了起來,然後盤腿坐下,口中唸唸有詞,拂塵拂過泥人,紅線微微顫動起來。
岑婉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力量鉗制住了她,身體違背自己意願,向着外面飄了出去。
硯靈兮快跑兩步,一把抓住岑婉的手臂。
岑婉心中慌亂,卻見硯靈兮勾脣一笑:“來的正好。”
話罷,硯靈兮眼神驟然一變,連甩出四張黃符。
神奇的是,黃符沒有落在地上,而且就那麼漂浮在岑婉身邊,將她圍了起來,就像一個柵欄,柵欄外的任何人都休想傷害她。
硯靈兮以手爲筆,在空中畫下一道靈符,猛地推向岑婉。
岑婉魂魄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灼燒之感,好像滾燙的岩漿。
紅線緊繃地像拉緊的琴絃,彷彿下一刻就會斷裂。
但它沒有斷。
因爲下一刻,紅線驟然燃燒,橙紅的火焰順着紅線燃燒到了泥人身上,泥人霎時皸裂。
馬大師臉色驟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