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音哭笑不得，“說什麼呢，門已經開了啊。”
霍星辰看着沒什麼變化的牆壁，發出質問：“哪兒來的門？”
“嗯……肉體凡胎看不見。”顧青音反手抓住霍星辰的胳膊，輕飄飄的往前一帶，毫不費力的把人推向牆面。
一瞬間，霍星辰竟然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徑直撞向牆壁。他下意識閉上眼，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感覺像是撞在了一個薄膜上，輕輕用力就掙脫出去了，而後耳邊陡然嘈雜起來。
霍星辰懵了下，下意識睜開眼，一臉震撼。
空中漂浮着數不清的紅色燈籠，浮浮沉沉，照亮夜空。下方是古色古香的建築羣，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路邊還有特別接地氣的小攤。
攤主坐着小馬紮，前面鋪個布，非常隨意的擺着幾樣奇奇怪怪的東西。
霍星辰看了幾眼，一個不認識。
“愣着幹什麼呢，這邊走。”
顧青音推了他一把，跟劉二狗一起走入人羣，霍星辰趕緊跟上，腦袋不受控制的左右轉，滿眼新奇。
尤其，當他一不小心看到有人御劍從空中一閃而過。
霍星辰的嘴巴頓時張成“O”形。
“人竟然真的能飛起來！”
顧青音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整個玄術圈，會飛的就那麼幾個，你運氣還挺好。”
霍星辰眼裡帶着星星，“你會飛嗎？”
顧青音翻了個白眼，“我當然不會。”
霍星辰：“……那你驕傲什麼？”
顧青音反思了一下，“我驕傲了嗎？”
劉二狗公平公正的點了點頭，“稍微有一點。”
顧青音輕哼，“會飛有什麼好的，就是個活靶子。”
霍星辰撇嘴，“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此言差矣。”劉二狗搖頭道：“末法時代，靠自己能力掙脫地心引力的飛起來幾乎不可能，能飛的也都是靠家裡傳下來的法器，掌控不好還不如腳踏實地。”
“那要是掌控的好呢？”霍星辰不依不饒的追問。
劉二狗：“嗯……目前爲止，沒有能掌控的好的。”
霍星辰不信，“剛剛過去的那個飛的就很好啊。”
顧青音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飛的速度還不如跑的快，好在哪兒了？不懂就別亂說話，不僅顯得你自己很蠢，還連累我們跟着你丟人。”
霍星辰忿忿閉嘴，明顯不服氣，之後一路跟在兩人身後，一聲都沒吭過。
顧青音也邊走邊看，“也沒什麼變化嘛。”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只是當年擺攤的人換了一批。
劉二狗聞言笑道：“二十年了，即便混的再不好也不可能回來擺攤，攤主都換兩茬了。”跟徒孫輩的一起擺地攤，說出去還不被笑死。
穿過熱鬧的街道，三人拐入一個小巷子，寬也就兩米。沒幾分鐘，從小巷子出來，眼前豁然開朗，入目是個非常氣派的現代化大樓。
顧青音懵了，“原本不是四合院和八角樓嗎？誰給改成這樣了？”她看看前面科技感十足的大樓，又看看後面古色古香的商業街，“這看着不彆扭嗎？”
“彆扭啊，但是沒辦法。”劉二狗唉聲嘆氣，“三年前會長選拔大會的時候，兩個候選者打起來了，整個八角樓都打塌了，新會長上任後就把總部修成這樣了。”
顧青音嘴角抽了抽，“新會長是誰？我認識嗎？”也是夠任性的。
“十年前才嶄露頭角的年輕人，你應該不知道。”劉二狗說：“會長叫拓跋衍，今年才三十出頭，但是實力很強。”
顧青音確實不認識，她笑着道：“這名起的，有點龍傲天的意思了。”
劉二狗懵，龍傲天是誰？
霍星辰嗤了聲，誰都配和龍傲天比？
說着話，三人進了大樓。
剛進大廳，一道白影就飄了過來。
霍星辰反射性的渾身緊繃，手指下意識掐訣，絲絲雷光在指尖凝聚而出，剛要發動，卻被顧青音一把按住。
劉二狗也連忙道：“別緊張，前臺接待而已。”
霍星辰眼露茫然，什麼玩意兒？
“嚇死我了。”白影發出帶着回聲的尖細聲音，“我還以爲又要換個身體了。”
霍星辰再次警惕起來，這他媽就是鬼吧！
顧青音不得已，再次按住他的手，“乖啊，別炸毛，玄術協會一般不會有鬼，有的話肯定也是天師養的。”
劉二狗連連點頭，笑着介紹，“這是會長的寵物，叫小白，平時無聊會在一樓客串接待，引導不熟悉大樓佈局的天師辦業務。”
顧青音打量小白，幾秒後恍然道：“原來是魂獸。”
魂獸，獸類死亡後以魂魄之身踏上修煉之路後的稱呼。
小白“呀”了聲，“你竟然看出我的真身了，我就說這個紙人身體不行，我要去找拓跋衍換一個。”說完，一陣風不知從何吹來，小白乘着風就飛走了。
顧青音搓了搓下巴，“等人高的紙人可不多見，拓跋會長有心了。”
“我們也上去吧。”劉二狗說：“拓跋會長在頂樓。”
進了電梯，顧青音疑惑的問：“這裡人怎麼這麼少？”
“時間不對。”劉二狗說：“晚上大家都忙，白天才是辦事高峰期。”
到了頂樓，電梯一開，走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一層不會只有會長一個人吧？”顧青音玩笑似的猜測。
不成想，劉二狗點了點頭，“整層都是會長在用，他平時就住在這。”
顧青音忍不住嘖了聲，真不知道該說會長敬業還是浪費。
二十年前的會長辦公室連二十平都沒有，現在，果然是不一樣了。
走廊內鋪着紅色地毯，兩邊牆壁上掛着暖黃色的壁燈，盡頭雙開大門格外顯眼，不知道的還以爲進了哪個高檔酒店。
顧青音微微皺眉，這都什麼不倫不類的東西。
“你們會長可真會享受。”霍星辰直言不諱，帶着點諷刺，“他不會把自己住的地方，裝修成皇宮了吧？”
劉二狗聞言一頓，回想了一下會長辦公室的裝修風格，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霍星辰十分驚訝，“不是吧，真這麼誇張？”
顧青音抿脣，對這個新會長徹底沒了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