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飛雪驚喜的躍到武重夕身邊,罷了看到站在牆頭的嚴苓,神色一冷,“重夕哥,她是誰?”
從小一起長大,姚飛雪對武重夕的心思武家幾乎人盡皆知,在很多人眼中,她就是武家未來的夫人。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武重夕的心思,便是她有一個爲武光社二當家的哥哥,便是她和武重夕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便是在旁人眼中他們天造地設,她也從未走進過他的心。
會出現在華夏,會入娛樂圈並簽約唐人影視,姚飛雪實是想借此來打探華夏的消息,雖有楚家處處看着而她的身份又是透明的,並未探到什麼極大的信息,但不可否認,她這些年的貢獻絲毫不亞於武家安排在華夏的任何探子。放棄舒適的日子不過來混這娛樂圈,幾年不歸家,她吃了這麼多苦,不過是想讓他看到她的好,知道她對他是有用的。
可時至今日,他對她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疏離。
武重夕是什麼性子她很清楚,看着好說話,實則極難親近。可剛纔她竟見他如此好態度的與一個女人說話,甚至於他臉上帶着的笑都是不是貫常邪肆散漫的。相識這麼多年她都不曾見他與誰這樣說過話,這不得不讓她警惕。
“這位是,姚影后?”除開穆芣苡,嚴苓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着的明星,不過姚飛雪的語氣讓她有幾分不喜,感覺這是捉姦現場似的,而她莫名成了那個被捉的主角之一!
不過想到姚飛雪與武家的關係,嚴苓倒是沒太將不悅表現出來。
“在下茅山大弟子嚴苓,幸會。”
武重夕淡淡挑眉,“原來是茅山弟子。”難怪會茅山術法,就是茅山大弟子這個說法……據他所知,茅山這一代不是隻有一個弟子?
還有嚴苓這個名字,他怎麼聽着也有幾分熟悉?
姚飛雪本還狠狠瞪着嚴苓,見武重夕的反應才收斂了些,但也並沒有放鬆多少,“重夕哥,原來你不認識她啊。”
“也不算不認識,只是上次見面匆忙,在下沒來得及做介紹,今日在這裡遇到,倒也是緣分。”
聽到嚴苓的話,姚飛雪剛有緩和的臉色又警惕起來,看看嚴苓,又看看武重夕,“重夕哥,你們之前還見過?”
武重夕淡淡擰眉,他向來我行我素,並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姚飛雪這將他劃歸到她名下的舉動,委實讓他反感。
“你今日沒有戲要拍?”
這幾日天天纏着他,無論他到何處都跟着,阻礙了他不少事,若非看在姚瀟然的面上,他斷不會對她如此寬容。
“沒有,這幾日都不怎麼忙,重夕哥你難得來一次,我想好好陪陪你。”姚飛雪心底滿是失落,他到現在還是對她這麼冷淡。
瞪向一旁的嚴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竟也敢來和她爭!
嚴苓也不懼她,回她一個譏誚的笑,原來不過是個單相思,她還當那麼囂張是有多深的情分呢!
她這般反應無疑刺激到了姚飛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找死!”說着就出手。
嚴苓早便察覺她的意圖,起身一躍,三張符籙便飛出,此爲三張上等雷電符,若非武重夕突然出手擋下,以姚飛雪此時大意的狀態根本接不住。
武重夕看着姚飛雪,微怒,“出來這麼多年,就學會了莽撞?”今次本是隱藏行蹤來此,她這樣大的動靜豈非壞了他的打算?區區一個青天幫他不放在眼裡,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界,若楚家的人知道,他必要少不得一通麻煩,再則穆芣苡身在此處,她又剛揚言與冷少若有交,若事情鬧大她定不會坐視不管。他如今尚不知她修爲幾何,若對付起來並沒有什麼把握,屆時豈非得不償失?
見他這般氣怒,姚飛雪以爲是因她對眼前的野丫頭出手,“重夕哥,你竟護着這個野丫頭?”
對嚴苓狠狠道:“好,今日我便殺了你,以絕後患!”
姚飛雪下了狠招,武重夕要阻止已來不及。
說來不及也不對,姚飛雪算是武家的人,而嚴苓充其量只是讓他不討厭的小丫頭,若是突然出手,或許不止姚飛雪,就是他都要受些傷,他素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這種吃虧的事自不會做。
嚴苓反應過來也是驚了一下,忙取出十張符籙準備抵擋,但其實在姚飛雪奮力一擊的情況下,她便是能擋下也定會受傷。
慌忙中掃武重夕一眼,見他不爲所動,心漸漸下沉,嚴苓已做好受傷的準備。
只是她手中的符籙還未扔出,一人便落到她身前,擡手一揮化去姚飛雪這一致命的攻擊,因着衝擊力退後兩步撞到她。也恰是被他堅實的後背這麼一撞,嚴苓的心狠狠跳了跳。
他……
“兩位好能耐,竟跑到我的地界上來對付我的人!當我是死的?”冷少若向來溫和的眸子只餘陰冷!假若他晚來一步,她便受傷了。
回頭擔憂的問:“有沒有受傷?”他的急切全然落入嚴苓眼中。
嚴苓動動脣,遂只搖搖頭並未說什麼。
她聽到了,他剛剛說了他的人。
他的人?誰?難道說的是她?可他們不是才見過一次嗎?他便將她歸爲他的人還因她這樣生氣?
嚴苓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感受,總歸很複雜,只是她這複雜的心緒在看到武重夕妖豔邪魅的面容時,似是散了一散。
他剛剛,竟眼睜睜看着姚飛雪出手傷她。
“你是誰?”姚飛雪知道自己那一招的力道,就算要不了那個野丫頭的命也定會讓她重傷,可眼前這個白體恤牛仔褲白板鞋的男人竟給接住了!且看樣子還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她來華夏多年,華夏隱世圈稍微有些本事的人她都知道,卻從未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他的術法不屬於她知道的任何一家。
“好笑,到我的底盤來撒野竟還問我是誰?”冷少若沒管她,直接擡眼去看武重夕,“不知武幫主這番,意欲何爲?”
比起姚飛雪,武重夕更是驚疑。知曉穆芣苡與冷少若有故,他便猜想冷少若許也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修爲竟已到這般地步。若是他出手要取冷少若的命並不難,但若是武光社其他幫衆,怕便沒這般容易。
更令他驚疑的是,冷少若不是普通人一事他竟到此時才知曉。
心中的疑惑在面上並未表現出來,散漫邪肆一笑,“冷幫主何必有這麼大的反應?本主不過在海市遊玩恰聞青天幫有盛會,便趕着來湊個熱鬧,可沒什麼惡意。”
儘管爲冷少若有修爲的事驚疑,武重夕也並未有多少顧慮,區區一個冷少若他還不放在眼裡。
即便武重夕表明無惡意,冷少若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這是前世裡能與皇抗衡的男人,他自不敢大意。好在此時出手的不是武重夕,否則他無論如何也擋不住。
看着武重夕那張妖孽的臉,又見嚴苓的反應,冷少若眸色有些深沉。
若真的對上武重夕,他也不會退縮。
“早知武幫主對我們這些小聚會感興趣,我着人送去邀請函便是,何至於讓您堂堂的武家當家做這翻牆躍戶的行徑。”
是個人都聽得出冷少若語氣中的不善。
才知他身份的姚飛雪聞言一怒,“不過一個小小幫派頭目,竟敢對重夕哥這麼說話,找死!”
說着又要出手,卻被武重夕止住,“飛雪。”
這一聲“飛雪”險些讓姚飛雪落淚,多少年了,他沒有喊過她的名字,“重夕哥……”
卻見武重夕併爲看他。
“冷幫主好氣魄。”
冷少若拱手,“不及武幫主。”
“呵……”武重夕冷笑一聲,“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同行之人用這般語氣與本主說話。”武重夕不是什麼講江湖道義的人,他做事瘋狂不按常理出牌的名聲也不是胡亂傳出的。此時冷少若既讓他不悅他自不會忍下去。
縱不能傷他性命,也至少要讓他明白,他武重夕的威嚴不是什麼人都犯得的。
只是武重夕方要出手,而冷少若和嚴苓都不由警惕之際,不遠處的房檐上突然多了兩道身影。
“武幫主這是要公然與我們爲敵?”分明少年音,卻已有幾分儒雅態。
另一人也開口:“本還瞅着沒有熱鬧看,倒是讓我們撞上了一場好戲。”比起先一個少年,這個要更爲張揚。
二人走近,待看清他們的樣貌後,武重夕略微一詫,竟是消息中穆芣苡那兩個尚在讀高三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