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在金無忌將舉起的手用力揮了下去後,同時,對着樓城上的劊子手大喊了一聲,聽到金無忌命令後,劊子手便緩緩舉起手中的砍頭刀,準備向金勇幾人的脖子上砍去,可當劊子手舉起砍頭刀後,卻遲遲沒有砍下去,只是靜靜地看着將頭放在木樁上的金勇幾人,隨後,劊子手只感到手中的這把砍頭刀彷彿有千斤重似的,將砍頭刀放了下來。
見此情景,湯鼎臣便着急地對樓城上的劊子手,大聲喊道:“快斬!”,可劊子手在聽到湯鼎臣的命令後,卻是什麼也不做,只是看着金勇幾人,並手中的砍頭刀扔到了地上,斬殺了無數罪犯的劊子手,在斬殺自己兄弟的時候,根本是完全下不了手,可劊子手們又知道,如果自己不斬的話,下一個被斬的,就是他們自己,劊子手們爲了活命,沒辦法只好重新撿起了扔在地上的砍頭刀,可卻總是無法將砍頭刀懸在金勇幾人的脖子上。
而此時,金勇見劊子手遲遲沒有將刀砍下來,隨後,金勇便擡起頭對李長存四人,大聲喊道:“兄弟們!咱們不能讓自家兄弟,砍了咱們的頭!兄弟們,跟哥走,就算是死,咱也要落兒個全屍!來世,咱們再做兄弟!”喊完,金勇便起身快速跑到樓城邊上,接着,金勇便在衆人的目光下,從樓城上跳了下去,徑直摔死在了城外的草地上。
見到金勇從樓層上跳了下去後,李長存便也對着另外三人,大聲喊道:“對!大哥說的沒錯,咱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自家兄弟手上,咱們死也要落兒個全屍!兄弟們,跟我走,來世,咱們再接着做兄弟!”喊完這些後,李長存四人便也同金勇一樣,起身快迅跑到了樓城邊上,並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下,全都一一徑直跳下了樓城,最終,全都和金勇一起摔死在了城外的草地上,而這草地彷彿是對他們最後的恩賜!而那個人也一直在百姓當中看着這些。
那個騎在馬上的人,在看完金無忌的嚴肅軍紀,以及金勇五人全部跳樓之後,便離開了人羣,同時,那個人並對身旁的二人,說道:“這個金無忌不簡單,日後必將成大器,此外,我還看到了他具有成爲帝王的資質,在不久的將來,他跟曹守約必定有一戰!兩個帝王的戰鬥!畢竟在天底下可容不得兩個帝王同時存在,在周廷滅亡後,便是這兩個人爭奪天下的時候!”
聽聞那個人的話,那人身旁的一個人,便問道:“父親,你爲何如此確信這金無忌一定能成大事?而這帝王的資質又是什麼?”
“你有所不知,昨日,就在我即將被斬首的時候,曹守約的部隊剛好經過那裡,不知爲何把我給救了,當時他部隊裡有個很厲害的傢伙,好像叫解陣,出於好奇,於是,便跟他聊了幾句後。”,那個人來到一處客棧前,下了馬,將馬安置好後,便和二人進入了客棧,“也是那次與他的聊天,讓我徹底改變了我的世界觀!我問你,你覺得天下有多大?”
面對那個人突如其來的問題,另外二人一下子便蒙了,說道:“天下有多大?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這天下不就大周的天下嗎,這大周有多大,這天下就有多大!”,二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後,便對那個人說道。
聽到這個答覆,那個人只是笑了笑後,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後,對二人說道:“你們都想錯了,在之前的我跟你們一樣,我也認爲天下也就大周這麼大,但我現在才知道,我終究還只是個井底之蛙啊!曹將軍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他去過許多我們從不知曉的地方,其實天下非常的大,這大周只是這天下其中的一部分罷了!除大周外,還有許多像大週一樣的地方。”
“父親,如果真的像你這麼說的話,大周怎麼也可能會有記錄,可爲何整個大周卻沒有一個人,不,幾人知道這件事?”那人身旁的那人問道。
“所以我才說咱們只是個是井底之蛙,殊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若非曹將軍曾經去過那些地方,我們恐怕也知道的機會都沒有,曹將軍是個英雄,他做了許多令人無法想象的事,從中我最敬佩的就是他在十多年前的那場戰鬥!”
“十多年前的那場戰鬥?父親,那是一個怎樣的戰鬥?”那人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衆解陣的口中得知的,那場空白的十幾年前的戰鬥,整個大週中,除了當初參加過那場戰鬥的人之外,根本就沒人知道。”,那人說着,便又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後,將茶重新放回桌上後,便繼續說道:“至於你之前問我帝王資質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我從解陣的口中得知,這麼說吧,如果想成爲一名帝王,必須得擁有這帝王資質,如果沒有這帝王資質的話,哪怕就算是窮極一生也無法成爲一名帝王。”
“父親,照你這話的意思,這帝王資質是成爲帝王的最重要的標誌!那這曹守約和這金無忌都用帝王資質?那父親,你是怎麼看出這金無忌有帝王資質的?”那人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無法看出來,這我也是從解陣口中得知的,解陣告訴我,這兩人擁有帝王資質,而且在未來,他們二人必將有一場帝王的爭奪戰!不說了,該走了。”說完,便起身,和二人一塊走出了客棧,取上馬,便離開了客棧。
與此同時,在金勇五人跳樓死後,屍體便被帶到了靈堂裡,而金無忌此時也脫去了穿在身上的戰盔,手中拿着一個包裹來到了靈堂外,並往靈堂裡看去,護衛馬三斬也緊隨其後,跟在了金無忌身後,而金無忌則對着馬三斬,揮了揮手,說道:“都散了吧!”說完,馬三斬便帶着守衛靈堂的兩個士兵離開了靈堂,金無忌則一個人默默地往靈堂裡走去,而當金無忌走到放着金勇五人屍體的靈堂門前,金無忌便停了下來,打開手中的包裹,裡面放的正是喪服,接着,金無忌便穿上喪服,慢慢走進了靈堂裡。
進入靈堂後,金無忌便走到了金勇的屍體旁,緩緩地拉起蓋在金勇五人身上的白布,接着,金無忌便將白布用力一甩,甩在了一旁,看着金勇五人的屍體,金無忌便自責的說道:“是咋害了你們...是咱害了你們!”說着,金無忌便哭了起來,並跪在金勇的屍體旁,“咱跟你們說句心裡話,是那些士紳、財主逼咱乾的,是周廷害的!他們逼得咱...不得不處死你們!”金無忌說着,便大聲哭了起來,“姓們啊,我心疼啊!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啊?娃們……”哭着,金無忌便感覺到附近有人,隨既便表情嚴肅了起來,快速站起身後,大喊一聲,“誰?”,金無忌向靈堂外看去,發現竟是一位長着長鬍子的書生,正站在靈堂外,此人正是當初那個騎在馬上的人。
那人見金無忌發現自己後,便也走進了靈堂裡,那人雙膝跪地,雙手抱拳,對着金無忌說道:“溫州齊通天,拜見大帥。”
金無忌聽聞此人是齊通天后,便放下了先前的警戒,對着齊通天說道:“齊先生,您可來了!您可終於來了!”說到這,金無忌又看了看身上穿着的喪服,“這...這讓先生看咱的笑話了!咱...咱這幅醜樣子全讓你看到了!”
聽聞此言,跪在地上的齊通天,卻只是舉了一會兒手後,便對金無忌說道:“不,我沒有看到什麼醜樣子,但我今日卻看到了,看見了金陵城上的王者之氣!金無忌大帥,您,暗藏着一顆帝王之心!”說着,齊通天便緩緩舉起雙手,隨後,雙手抱拳對金無忌行禮。
在齊通天道破金無忌的心後,金無忌便愣在了原地,在愣了一會兒後,金無忌便趕忙將齊通天扶起來,並對齊通天問道:“先生爲何如此說呢?”
面對金無忌的疑問,齊通天便對金無忌解釋道:“如果大帥沒有帝王之心,大帥也就不會這麼做,即使是這麼做了,也不會這麼痛苦!”
在聽到齊通天的解釋正是自己心中的答案時,金無忌便不由得對齊通天說道:“先生竟然一眼就把咱給看穿了!”
而齊通天卻只是雙手抱拳,笑着對金無忌說道:“大帥所爲,通天佩服萬分哪!成大事者無不如此,成大事者,必須如此!”
聽聞此言,金無忌便更加驚訝,但臉上卻依舊沒有一點表情,接着,金無忌便對齊通天說道:“先生可真是咱的知音哪!”
而此時,齊通天又對金無忌警告道:“不過,在下有一句話,要警示大帥,如果大帥想成爲帝王,那麼苦難纔剛剛開始,大苦大難還在後邊!”
聽完齊通天的警告後,面無表情的金無忌,心想:齊通天的話真是一箭穿心哪!如果想成爲帝王,那麼苦的剛剛開始,大苦大難還在後頭哪!
而就在金無忌的不遠處,正有兩支隊伍在撕殺當中,而在這兩支隊伍當中,有一支部隊正是曹守約的,在經歷了長時間與蕃王戰鬥,此時,曹守約已經將九位蕃王幾乎全部處死,只剩下衛王張承乾,此時,曹守約已帶領着部隊,一路殺到了衛王張承乾的封地,曹守約的部隊與張承乾的部隊進行交戰,而曹守約則隻身進入衛王府,打算自己一人殺了張承乾。
在燃燒着的衛王府外,兩支部隊正進行着激烈的戰鬥,而曹守約則從衝近燃燒着的衛王府裡,在大火的燃燒下,原本豪華的衛王府,此時已是到處都是焦巖殘壁,而張承乾則一直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身旁站着兩名護衛。
在見到張承乾後,曹守約便對張承乾說道:“張承乾,你作爲朝廷老臣,竟敢做出背叛朝廷的事,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我的部隊已經包圍了整個衛王府,光憑你的部對是根本擋不住的,說吧,你爲何要背叛朝廷?我也想在你死前聽聽你背叛朝廷的理由。”
可張承乾在聽到曹守約的話後,卻只是嘴角翹起,笑着對曹守約說道:“你問我爲何要背叛朝廷?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背叛朝廷是順從天命,如今大周氣數已盡,也沒有回首之力,我這只是順天之命罷了,我活的歲數可比你長多了,我服從朝廷也已經有百年,是這個朝廷當中看得最清楚的,我知道大周滅亡是遲早的事,與其坐着等死,倒不如先想辦法活下來!”在火光的照耀下,張承乾那一頭的白髮盡顯出詭異。
“哼,張承乾我可不管你怎麼說,你背叛朝廷就該處死,留着你,只會禍害朝廷,就由我來親自除了你,也算是對你的恩賜!”,曹守約向前縱身一躍,向張承乾衝了過去,雙手燃起火來,張承乾見此,便迅速抓住兩邊的護衛,向曹守約用力扔了過去,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曹守約用手拍到兩旁,而當兩名護衛被曹守約拍飛之後,身上被曹守約用手拍過的地方便迅速燃燒起來,護衛怎麼滅都滅不掉,最後,大火便迅速兩名護衛燒得灰飛煙滅!
當曹守約將兩名護衛拍飛後,卻發現張承乾已不在輪椅上,曹守約停下腳步,查看四周,發現張承乾已跳在了半空中,並向伸出雙掌,從空中向曹守約拍了過去,曹守約則也伸出雙掌向張承乾拍去,就在二人的雙掌在接觸的一瞬間,散發出巨大的衝擊,將周圍的東西全部給衝開,在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後,曹守約開口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強的實力,你比那另外八位蕃王要厲害!”,在巨大的衝擊下,曹守約與張承乾一同被彈飛了一段距離。
在張承乾被彈飛後,竟穩穩地站在地上,並對曹守約說道:“那是當然,老夫修練了足足一百八十多年,如今實力即將達到半神,哪是那八個人可以比的,哼,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就乖乖聽我的,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哼!井底之蛙!要戰就戰,哪來這麼多廢話!”曹守約不屑的說道。
“好,既然你如此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只見張承乾縱身一躍,擡起手掌,掌心頓時生起了一縷黑霧,接着,便充斥着整個手掌,向曹守約襲來,“爲了表示我對你的尊敬,我就用我這一生最強的招式,來了解你的生命!半神技·腐蝕黑掌!”在黑霧充斥着張承乾的手掌後,張承乾手掌所劃過的地方全都被腐蝕掉。
而曹守約卻只是閉上眼睛,將手摸向了自己身後的刀之後,便將刀用力抽出,並向張承乾一刀重重揮了下去,“神技·斬神炎!”,在刀揮下去的同時,刀刃所劃之處,產生出強大的火焰,出現在張承乾面前,而令張承乾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腐蝕黑掌竟不能腐蝕掉這火焰,於是,張承乾便被這強大的火焰,斬斷身體,倒在了一旁。
在被斬斷身體的張承乾看着曹守約的樣子,露出了恐懼的面色,說道:“你如今已經到達神者境了嗎?”
曹守約沒有回答張承乾的疑問,只是拿起刀剌向張承乾的心臟,刀刃所產生的火焰頓時吞沒了整個張承乾!
帶上了張承乾之後,曹守約便離開了衛王府,此時,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衆人都在等着曹守約,在曹守約走出衛王府後,衆人便都知道這次的討伐之路已經結束了,於是,全都歡呼了起來。
曹守約則叫來張啓程,問道:“朝廷怎麼樣?那個小鬼有沒有好好管着朝廷?”
“沒有,那小鬼整日只知道貪圖享樂,什麼也不會幹。”張啓程說道。
“看來,大周氣數怕是真的盡了,當初我就不應該殺了周全,周全是真正的仁君,當初是我親自斬去了大周的氣數,算了,十多年前的事也不想了,你們陪我一塊兒去看看風景!”,曹守約騎上一匹快馬,便和張啓程幾人一同來到一處山峰上。
看着這美麗的風景,曹守約不禁感嘆道:“唉!如此江山,豈不讓人留戀,人生真短哪!來不及看着這大好江山,我便老了,十多年前從這裡看是如此,十多年後亦是如此,但是十多年前的我,和十多年後的我,已不是同一個人了,如果還有機會,我真想好好遊歷這大好江山!若是我還有機會的話,我希望我能與她一同遊歷這大好江山,可惜這都不可能了!我只能堅持她的夢想。”
“你還在意哪件事?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忘,可能正如你說的,大周的氣數早已盡了,但她的約定,你終究……”張啓程沒繼續說下去。
“那我問你,你知道天使和惡魔的區別嗎?”曹守約問道。
“不知道。”張啓程回答道。
“天使和惡魔最大的區別便是天使會爲了衆人殺了惡魔,而惡魔卻會爲了天使殺盡天下一切東西!”曹守約解釋道。
“這麼說,你想說你是天使?”張啓程問道。
“我只是個惡魔,只不過那些人是我所保護 的天使羽翼下的蟲子,我只是保護天使,而那些自以爲得到保護的人,只是我保護天使的同時,順便保護罷了。”曹守約解釋道,十多年前的事,終究還是讓曹守約無法忘記!
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