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周圍樹林非常密集的關係,我跑的速度其實並不快,在樹頂上半跪在紙鶴上飛行的安倍左軒自然速度比我快多了,所以我沒跑多久他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我回頭一記破邪咒打過去稍微阻擋了他一下,看了看四周,身子一矮鑽進了更加茂密的樹林中間地帶,希望依靠密密麻麻的樹葉來阻礙安倍左軒的視線,找機會對他一擊必殺。
卻不想屋漏偏逢連陰雨,我剛鑽進樹林沒多長時間就聽見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我躲在一叢茂密的灌木後面向後看去,卻是原先和安倍左軒一起去接安倍英明的那羣人,他們不是已經走了麼?不過我隨口自嘲的笑了一下,既然剛纔發生的變故說明安倍左軒和安倍英明徹底對立,自然不會和他說實話的,看來這些人是被安倍左軒的那張符咒引來的抓我的。
他們加上在半空中來回低空飛行尋找我的安倍左軒一共五個人,要是安倍左軒和安倍英明實力差不多的話那一個安倍左軒就夠難對付的了,更何況這四個拿着武士刀的人看起來也不弱,我不想逃遠,怕在樹林裡迷失了方向找不回來的話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奪回媽媽的碎片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眼看着那四個人圍城的半圓狀搜索圈離我躲藏的方向越來越近,而我也在劇烈的思想掙扎下腦門都見汗了,這時從我跑來的遠處一道白光激射過來,被安倍左軒接在手裡,我看到他手裡拿的是一張白色的紙符。在安倍左軒拿到紙符後的一瞬間臉色大變,朝下面的人用日語喊了幾句,聽意思竟然是他們困住安倍英明的結界那突然出現變故,那個中年男人讓他們立刻回去支援。
安倍左軒拿着紙符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恨恨的一甩手,紙符被一道火光化爲灰燼,他才踩在紙鶴上帶着那四個人朝來時的方向飛射而去。
我看着安倍左軒帶人離開後終於輕舒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後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溼透了。其實現在是我神不知鬼不覺逃走的最好時機,只要到了海岸然後沿着海岸走肯定會找到人煙的,雖然我看不懂日本字但是根據他們說話的內容得知有沒有船去哪還是可以的,而且這個時候知道我存在的安倍英明兄妹被困住了,安倍左軒和他爸爸則在對付安倍英明,正是我找個渡輪回到中國的大好時機。
但是我卻不甘心媽媽的碎片就這麼落在了安倍英明手裡,雖然不知道安倍左軒和安倍英明到底什麼矛盾能讓他們兄弟相殘,但是我也沒興趣知道,只是現在他們鶴蚌相爭,我能不能去當下這個漁翁呢?要是成功的話不僅可以把媽媽的碎片搶回來,甚至能把這幾個陰陽師除掉,也算是暫時斷絕了心頭的一大隱患。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頭腦一熱我就拿着斬邪順着來路悄悄的潛了回去——至於被他們發現或者失敗的結果,我還沒來的及考慮呢。
我把全身的靈力屏蔽起來,還沒到達剛纔的地方就感覺一股強大的靈力沖天而起,間或夾雜着一箇中年男聲的喝罵聲,我把身形隱匿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這個位置正好能把空地上的情景看的清楚而且不會被他們輕易的發現,等我看清場中的情景卻讓我大吃一驚:他們···
等我向場中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跟着安倍左軒來的四個人個自站在那紫色光幕的四周,毫不猶豫的伸出左手用右手的刀把左手手腕上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但是卻沒落在地上,直接飛向了光幕表面,漸漸的滲透了進去。
安倍英明和安倍香織的式神早就召喚出來了,也正因爲這樣才抵禦住了那紫色光幕的壓迫,但是任誰都看出他們現在的情況很危急,那半透明的式神正逐漸的被紫色光幕壓制着一點點縮小起來。
安倍英明臉上的表情非常形象的體現了他現在的憤怒,他朝那個中年男人喊道:“伯父,您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僅僅因爲想讓左軒君日後繼承家主之位就要對我們兄妹痛下殺手麼?”
中年人因爲看出紫色光幕暫時不能把安倍英明怎麼樣所以臉色也不好看,但他聽到安倍英明的話後還是冷笑一聲:“本以爲自小有天才之稱的英明君你竟然也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區區一個安倍家的家主之位怎麼能讓我冒着被自己父親懲罰的危險來攻擊你們呢,我要的是你的式神還有你手裡的那顆神石!”
聽到他的話後安倍英明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伯父,式神之魂只能由血脈傳承,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殺了我的話式神之魂只會消失,怎麼可能被你得到!而且這塊神石是被爺爺親自點名要的,難道你也想奪去!”
中年人臉色一寒道:“別拿父親那個越老越糊塗的老頭子來壓我。要是我有了神石的力量和你體內的式神之魂還怕那個老頭子不成?至於你體內的是弒神之魂怎麼轉移到我身上你自然不用擔心,正好你妹妹的白狐式神可以給左軒,而你們嘛自然是被剛纔的小子殺死之後逃走了,放心,我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自然會抓住那小子用最惡毒的辦法折磨死他給你們‘報仇’的。”
聽到中年人的話我心裡把他全家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邊,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最好祈禱別落到我手裡,否則我讓你什麼叫最惡毒的辦法!
這時中年人扭頭對還在放血的四個人說道:“怎麼才這麼點血?”
其中一個離他稍近的一個人臉色煞白的說道:“大···大人,我們快堅持不住了···頭已經開始發暈了。”
中年人臉色一寒,對着安倍左軒使了個眼色,安倍左軒輕輕地點點頭,瞬間扔出四把紙刀,四道白光閃過,那個剛纔還在和中年人說話的人眼珠動了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他的大好頭顱就被脖子裡的激射而出的血液衝到了一邊。
四個人的腦袋瞬間都被噴射出的血液衝到一邊,但是沒了頭的身子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而他們脖子裡噴出的血液全都濺到了那紫色光幕上,直到最後再也流不出一滴血他們的身子才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安倍左軒面不改色的毫不猶豫出手把自己的四個手下殺了,我暗自嚥了口唾沫,打定主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下找機會把媽媽的碎片搶來後立刻閃人,以後再報中年人栽贓之仇。
隨着那四人的血液全都濺射在紫色光幕上,那光幕的顏色在吸收了血液之後也逐漸變成了一種很噁心的暗紅色,並且一陣濃濃的帶些腐臭氣息的血腥味飄了過來。而中間最開始的紫色五角星圖案也逐漸的旋轉變化,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複雜無比的暗紅色的十七芒星。
安倍英明看到那十七芒星後臉色大變,朝中年人喊道:“安倍晧一!你竟然想用家族歷代都嚴禁使用的魄引血餌之術將那個鬼王被封印的殘魂召喚到現世!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安倍晧一把自己的手腕也割開,把流出的血濺到已經暗紅色的光幕上,隨口答道:“當然知道,那就是你死了,而我將依靠那個魔王的力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力量,權利,所有的榮耀都將匯聚到我身上,而安倍家以後的歷代典籍上都將永久描寫我安倍晧一的名字!”
說着話得時候安倍晧一嘴角發出一絲冷笑看着光幕裡的安倍英明,不知是不是那光幕顏色的關係,我很清楚的看到安倍晧一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血紅色,冰冷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