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人把我放出來後我就跟隨他坐上一輛停在軍營外面的越野車,然後經過一個半小時的顛簸後越野車停在一座山峰的腳下。隨後中年人讓開車的士兵回去然後一揮手招出一隻紙鶴對我做個‘請’的手勢:“我們家族在東京的住處安倍晧一肯定在那裡佈下了眼線,所以委屈辰雨君你先到我原先秘密建造的一個府邸去休息一下,最好明天就去找到酒吞童子,然後在明天晚上之前把他消滅。”
我一腳踏上紙鶴,聽到他的話眉頭不禁皺眉道:“不用這麼着急吧,反正他又不會跑哪去。而且以你們安倍家的實力想找他的話還不是易如反掌?”
中年人的表情卻沒那麼輕鬆:“辰雨君有所不知,酒吞童子若想恢復真身的話必須吸取大量的鮮血和吞吃無數人的心臟,也就是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了。只要他做完這一步力量就會有極大的提升,然後就需要大量進食來補充能量,你恐怕也知道了,酒吞童子最喜歡的食物是少女的乳`房,也許我們再這說話的這段時間已經有數名少女遇害了。”他一揮手操控着紙鶴徐徐上升:“假若不是佈置威力最大的滅魔結界需要的時間太長的話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酒吞童子消滅,畢竟早一分殺掉他就能挽救很多無辜平民的生命。”
我坐在紙鶴上,看着腳下的樹木飛速的向後退去,心裡感慨萬千。兩天之前和安倍英明他們這些陰陽師還是死敵,結果今天就開始合作了。不過聽到中年人的話後我還是不屑道:“別忘了是誰把酒吞童子召喚出來的,你們安倍家的人惹得禍自然要你們安倍家的人去解決,還說的憂國憂民般偉大。”
中年人說道:“的確如你所說,所以解決掉酒吞童子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爲我們安倍家族清理門戶,先把安倍晧一那個敗類除去。”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很是不屑,在我看來他們都一樣,當初安倍英明不是爲了媽媽的碎片還要對我和辰武辰賢痛下殺手麼。只是我迫於目前的形式卻不得不和他們合作,也只能賭一把了。要是賭對了,中年人真的把碎片交給我的話那自然最好,我取得了安倍家得到的碎片後立刻回去,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但若是押錯注的話……
搖搖頭,紙鶴快速飛行的風讓我腦袋瞬間清醒下來,現在想這些都沒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而且辰武他們發現我不見後肯定會想到是陰陽師搞得鬼,就是不知他們會不會想到我竟然被抓到日本來了。
拋開這些雜念,我發現周圍的山越來越高,但是紙鶴卻沒絲毫要停下的意思。既然中年人現在不說話我自然也懶得搭腔。無意中朝腳下的山脈一撇,卻發現在樹叢中隱藏着一個小小的神社,在神社不遠處一個穿着白衣緋褲的年輕巫女正擡起頭朝我們這裡看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動漫裡經常出現的巫女,本來想仔細看看但是紙鶴的速度卻比安倍英明操縱的時候快多了,瞬間就把神社和巫女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就這樣又飛行了十幾分鍾後中年人才指着前面高山樹林裡露出的一片建築的一角說道:“到了。”
在紙鶴停下後我立刻跳了下來,活動了長時間蹲坐着被略帶寒意的高山大風吹得發麻的雙腳,才感覺好多了。隨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才發覺周圍不遠處的一座大山上竟然覆蓋着皚皚白雪,也不知這裡海拔多高,竟然氣溫這麼低。
中年人把紙鶴收回去後看見我正在看那座大山,對我解釋道:“那座就是大名鼎鼎的富士山了,假若辰雨君有興趣的話等消滅了酒吞童子他們我讓英明帶你去遊玩一次,也不枉來一次日本了。”
我對他說道:“謝謝,不過不必了。等殺掉酒吞童子後希望你能遵守你的約定。而我拿到我要的東西后也會立刻離開這裡。”
中年人聽我這麼說就沒在說什麼,對從屋子裡迎接出來的人吩咐道:“招待我的客人去沐浴更衣,等客人用過膳之後帶他來大廳。”說完對我道:“你跟着他們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等下我們再商量一下酒吞童子的事。”
我點點頭,在那人的帶領下先去好好的洗了個澡,把身上髒的塊不成樣子的衣服換成一身乾淨的。然後去在那人的帶領下去吃了一頓頗有日本特色的飯菜,那些精美的小碟子比我家喂貓的都大不了多少,兩口就沒了。
而且我實在是餓的狠了,在旁邊站立的兩個侍女的輕笑聲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碗才感覺飽了。在看我吃完後最初帶我進來的那人道:“家主吩咐我等您用完膳之後就去大廳找他,您看……”
我朝他點點頭,他做個請的手勢後就在前面帶路。這個半山腰的建築並不很大,所以很快就到了大廳外面。那人敲了敲門後低聲道:“家主殿下,客人我已經帶到了。”
屋裡中年人的聲音傳來:“好了,讓他進來你退下吧。”
外面的人應了聲是,然後對我說道:“家主讓您進去。”說完給我開了門。
我對他點點頭後進了大廳,卻發現裡面現在已經做了不少人,甚至連安倍英明都赫然在列。全都是清一色的陰陽師打扮,但衣服顏色卻全都是黑灰色,甚至安倍英明和他爸爸的衣服都換成了深黑色的陰陽師和服。
不過等我看到他們手臂上纏的一道白綾就明白了,日本人以和死者關係的遠近來決定孝服的顏色深淺,看來這裡坐着的都是安倍家族的直系親人了。我左右看了下:“就是他們來負責滅魔結界的建造和維持麼?”
安倍英明的爸爸答道:“嗯,我們*藉助由晴明先祖所繼承下來的十二式神裡的七個來構成滅魔結界,也多虧這次的酒吞童子只是沒修復好身體的殘體,要不然這殘缺的滅魔陣法不一定能困得住他。等下我們來確定一下滅魔結界的安放地點,然後辰雨君你選擇一下你認爲最好的逃跑路線,然後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可是有場大戰要等着你呢。”
我說道:“七個式神?那麼說安倍英明和安倍香織也要參加了?安倍英明你和安倍香織的傷勢沒問題吧?”
安倍英明說道:“謝謝關心,雖然在和安倍晧一戰鬥的時候受了點輕傷,不過父親他們趕去的很及時,所以已經無大礙了。而香織在父親的治療下情況也大有好轉,明天的戰鬥不會有問題的。”
我說道:“我可不是關心你的身體,我只是怕明天我把酒吞童子引來了你們卻沒法佈置好,到時候倒黴的豈不是我?”
這時坐在兩側的一個陰陽師用日語說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們的實力呢還是看不起我們?”
我理都沒理他,安倍英明的爸爸看事不好對那人說道:“正樹君,遠來是客,不要惹我們的客人生氣。”
安倍正樹眼睛一鼓說道:“可是直輝殿下……”
我這才知道安倍英明的爸爸叫安倍直輝,不過他們的名字倒挺有意思,一個英明一個智慧。
安倍直輝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正樹閣下,現在我是以家主的身份和你說話!你還有什麼意見麼?”
安倍正樹才重新坐好低頭道:“沒有。”
“那就好。”安倍直輝說完後纔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對我說道:“我聽說辰雨君你竟然也會操縱式神,而且還是個有自主意識的人形式神,有這回事麼?”
我看了一眼安倍英明,他正低着頭規規矩矩的跪坐在那裡,我看向安倍直輝:“是。”
當我這個‘是’字說出口四周的人都忍不住交頭接耳,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安倍直輝制止了下面人的低語聲後對我說道:“那能否讓我看一下呢?”
我想都沒想直接搖頭道:“不行!”
安倍直輝卻沒生氣:“爲什麼呢,能把原因告訴我麼?”
我說道:“若要她出來一次要消耗我太多的力量,明天就要去滅掉酒吞童子了,我自然不能把力量用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地方。”
安倍直輝笑了笑:“原來如此,卻是我失策了。那好,希望日後辰雨君有機會能讓我親眼看看能和我們安倍家族的天后式神形態一樣的人形式神是什麼樣子。那麼現在,我們該商討一下明天的計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