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發着白光的五角星圖案漸漸的浮現出來,一道宛若實質的圓形光壁將我和酒吞童子關在裡面,剛要飛起逃脫的酒吞童子狠狠地撞在了光壁上掉了下來。
而安倍直輝他們的身影在四周漸漸浮現出來,安倍直輝面容嚴肅,口中喝道:“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滅魔陣!”隨着他的話語剩餘的陰陽師腳下不斷挪移,當安倍直輝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們全都站定,看姿勢竟成北斗七星的樣子。
安倍直輝雙手不斷變化結印,口中喝道:“謹此奉請!降臨諸神諸真人!縛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隨後安倍英明也結印完畢:“謹此奉請!降臨諸神諸真人!殺鬼千萬!卻鬼延年!急急如律令!”
“謹此奉請!來吧!劈開黑暗的光之刃!將四方映染成銀白色的雷之劍!電灼光華!急急如律令!”
“天蓬,天內,天動,天輔,天禽,天心,天拄,天任,天英!清陽爲天!濁陰爲地!奉請守護諸神!加護慈悲!急急如律令!”
“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氣息!此聲非吾聲!全是存在於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聲!布都十御靈無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東海之神!南海之神!西海之神!北海之神!四海之大神啊!退卻千鬼!消除災禍!急急如律令!”
“玉帝有敕!靈寶符命!斬妖縛邪!,萬魔共伏!急急如律令!”
當他們七人全都結完手印,口中咒術完畢後我腳下的五角星上的白光已經耀眼到不能讓人直視,而我自知滅魔陣法的威力已經開始啓動,自然不能再在這裡呆着,捏緊了手裡的白色紙符不再理會在裡面亂撞的酒吞童子,趕緊出去纔是正事。
當我來到光壁跟前的時候,想都沒想就拿着紙符向外跑去。卻不想我身子剛碰到那白色的光壁的時候一股巨力傳來,我胸口像被一個大鐵錘狠狠地錘了一下一樣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一張嘴的時候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大駭之下不顧胸口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問安倍直輝到底怎麼回事,卻發現我手裡捏着的紙符竟然自己燃燒起來,瞬間變成一堆紙灰掉落在地上。
看着外面安倍直輝面無表情的臉,我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身子瞬間冷了下來——他媽的,安倍直輝竟然騙了我!
我早該想到會這樣的,可嘆我還以爲自己能夠相信他們所謂的安倍家族的榮譽,相信自己能夠幫助陰陽師消滅掉酒吞童子來解救那些無辜的人們——我他媽怎麼這麼天真!
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安倍直輝打算把我和酒吞童子一起扼殺在滅魔結界裡面,然後斬邪就是他的了。真是個如意算盤啊,而且我一死的話就沒外人知道酒吞童子到底是怎麼回到世間的了,這樣安倍晧一的秘密就可以永久的泯滅掉,這樣的話拼着全力消滅掉酒吞童子的陰陽師安倍家族就可以站在一個救世主的角度接受別人的膜拜。甚至可以發出一些謠言,在和酒吞童子戰鬥的時候陰陽師們多麼的拼命多麼的奮力,最終犧牲了多少人之後才消滅了那個魔王,打的多麼響的如意算盤!
而我,一個從中國抓來的無名小卒,只不過是他們計劃裡的一顆棋子,而且是個當做誘餌的棄卒而已。沒有人會知道我,也許有一天爸爸會帶人找到陰陽師給我報仇,但那時候我恐怕骨頭都沒了!
惡狠狠的看着外面的安倍直輝,我朝她喊道:“安倍直輝,你這個騙子!混蛋,你不得好死!我他媽就是做鬼都不放過你!”
安倍直輝面無表情的變幻着手印,絲毫不理會我的大喊大叫,而他的身後漸漸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妙曼身影,那影子越來越清晰,竟是個閉着眼睛的絕美女子,大概就是安倍直輝的式神天后了。
一陣針扎的疼痛讓我的頭像快爆裂開來一樣,我自然不甘心就這麼去死,拼勁力氣將全身的靈力釋放出來,狠狠的砍在了光壁之上,但是卻如同浮游撼樹般毫無效果。我拼了命的對着光壁砍去,但是對那光壁卻連一絲一毫的損傷都不能做到。
身後的酒吞童子狂笑着:“你們以爲這樣就可以消滅我麼,簡直是太小看我酒吞魔王了!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只會這麼自以爲是麼?哈哈哈哈,對面的小子,你拼了命把我引到這裡,沒想到會死在這羣卑鄙的陰陽師手裡吧!”
酒吞童子說着身上漸漸蔓延出一股濃的化不開的黑氣,竟然把他那個地方的光壁腐蝕出一個個黑斑。這時外面的陰陽師唸咒速度越來越快,而四周光壁的顏色越來越耀眼,我試着用了下土遁卻發現只能到光壁跟前就被什麼擋住一樣出不去了。
就在這裡,安倍直輝掏出一張符咒,大喝一聲:“破!”隨着他的話剩餘的六名陰陽師也各自掏出一張符咒:“破!”
酒吞童子的黑氣已經蔓延到的腳下了,雖然比他跟前的淡一些卻有種讓我寒到骨髓的陰冷感覺。當安倍直輝喊出那聲:“破!”的時候,我一咬牙,把全身的靈力匯聚到身體四周:“神龜護體·盾!”,然後一個土遁瞬移到酒吞童子旁邊。他驚異的看着我,突然伸出手來準備朝我攻擊,卻聽四周轟隆隆的巨響不斷,酒吞童子神色一緊控制着黑氣把自己周圍包圍保護起來。
我只感覺腳下的地面都劇烈震動起來,然後四周白光亂閃,晃得我忍不住閉上眼睛趴在地上,只能死命的把身子外面的護盾術靈力不斷加強。感覺我就像一下來到世界末日一樣,在着轟轟巨響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感覺身上的靈力都快消耗乾淨了,最後一聲就在耳邊的巨響把我一下震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只感覺臉上全是已經凝固住了的鮮血。我暗自查看了下身體出了一些皮外傷竟然沒什麼大礙,也多虧剛纔跑到酒吞童子的護體黑氣裡面,讓他抗住了滅魔結界的絕大部分威力,而我的護體術只是爲了抵禦了他的黑氣而已。也多虧他只是被動防禦,所以黑氣的威力不大,否則的話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躺在這裡胡思亂想。
我剛想起來卻聽到不遠處一陣噪雜聲,心思一動慢慢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安倍直輝他們把酒吞童子圍在中間,沒有注意到我。而酒吞童子雖然現在處於劣勢但仍然狂妄的笑道:“即使你們把我這個身體打爛了我也不會死,你們枉費心機卻也只是一場空而已,可悲的人類們,真是愚蠢啊!”說完從那具身體裡一股黑氣涌出,在半空匯聚成那個身高三米,紅髮巨角的醜陋怪物。
酒吞童子在半空狂妄的笑着:“卑鄙的人類,等着酒吞魔王的報復吧!哈哈——”他的笑聲突然啞然而止:“怎麼可能,我的宿敵,安綱……”
在他身後安倍直輝慢慢的落到地面上,從懷裡掏出一隻潔白的手絹擦拭着一把太刀:“和國立博物館那些傢伙借這把刀得過程真是痛苦,不過結果卻很很讓人滿意。”說完隨手丟掉手絹‘唰’的一下太刀入鞘。
與此同時酒吞童子的巨大身體微微顫抖一下,喉嚨發出一陣咕咕的奇怪聲:“千年的野心……竟然……這是宿命麼……”然後在他脖子間一道黑氣噴出,酒吞童子的巨大腦地和身子慢慢的分離開來,他巨大的身子還沒落在地上就化成一股黑氣慢慢的消散不見了。至此,這個殺害無數無辜平民的惡魔終於徹底的衝世界上消失了。
安倍直輝隨手把手裡的安綱太刀交給旁邊的人讓他送還給東京國立博物館,然後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現在,我們該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