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的記憶中我親眼目睹了亞特蘭蒂斯這個高度發達的史前文明毀滅的過程,也大體知道了他從母體崩離後所發生的事情,直到最後他的本體被安置在一個祠堂裡。我還好奇他到底是是如何成爲我心臟的時候祠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進來一對抱着嬰兒的青年男女要拿走磁歐石碎片,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我爸爸年輕時候的模樣。
我知道最關鍵的時候來了,本來緊張的心情到了現在反而平靜了許多。看着年輕的爸爸講磁歐石從祭臺上拿下來然後回頭招呼了那女人一下應該是準備跑路。那女人回頭看了爸爸手裡的磁歐石一眼,果然是我媽媽!而她和被磁歐石擊穿身體而死的那個能量管理員少女一模一樣!
少年對我說道:“這個女人是你媽媽吧?她怎麼會和那個死了快兩萬年的能量管理員長的一模一樣?她們有什麼關係?我也是剛纔見到那個能量管理員的時候才注意到的,原先都沒有發現,難道說她······”少年說到這眉頭皺了皺然後輕嘆一聲:“辰雨,你出去後問一下你爸爸你媽媽的事,我總覺得你媽媽應該不是普通人。她或許和我們亞特蘭蒂斯人有什麼聯繫。”
我現在全部精神都放在眼前的影像之上,只是胡亂的“嗯”了聲算是答應他。我從小到大隻見過媽媽的一張照片,剛纔在亞特蘭蒂斯毀滅前夕看到的少女雖然和我媽媽長得一樣,但是我只是覺得只是巧合甚至可能是我記錯了媽媽的模樣,畢竟我見到她照片的時候才五歲而已。但是現在,我爸爸和媽媽帶着剛出生不久的我“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發現她和那個少女長得果然是一模一樣。要是同一時代的兩個人的話還可能是自小失散的雙胞胎,但是相隔快兩萬年的兩個長得一樣的人她們會有什麼關係?可能有什麼關係?!
奶奶自小告訴我媽媽是跟着一個有錢人跑了,這種事在書上雜誌上見得多了我自然也不會懷疑,只是兩年前的晚上爸爸和奶奶所說的話讓我不禁對這個說法產生了懷疑。現在看年輕的媽媽看安靜躺在爸爸懷裡還是嬰兒的我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一個會這麼看着自己孩子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扔下自己兒子跟什麼莫名其妙的有錢人跑了?我想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現在在哪?可惜他們只是一種影像,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爸爸拿着磁歐石碎片和她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我大驚之下就要去追周圍的影像卻也隨着爸爸快速的向後退去,少年微笑着對我解釋道:“我的本體只能儲存自身視野範圍內的圖像,即使你想跑遠都沒辦法,所以不用擔心會跟丟了。”我不禁暗暗臉紅了一下,磁歐石碎片相當於攝像機,而我們現在等於在看電影,磁歐石被爸爸拿着當然不用擔心會看不到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不過關心則亂,看少年並沒有笑話我的意思我也就不再多說,只是專心的看起來。
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還真沒想到爸爸竟然能跑的這麼快,這簡直不是跑而是在地面上飛了!爸爸的腿也不見如何運動周圍的物體只是大略看見個黑影就一晃而過了,要不是今天晚上我知道爸爸不是普通人說不準真的嚇一大跳。
更令我吃驚的是媽媽,她看上去很柔弱的一個女人竟然也能和爸爸保持一樣的速度,甚至比爸爸來的還要輕鬆不少。他們現在似乎是在一片山區裡面,正從山上向下跑去,只是一會便從那個看上去很高的山頂到了山腳下,卻沒想到山腳山有羣人站在那裡。
山腳下那羣人應該是專門來截他們的,見爲首的一個白鬍子老頭伸手指向他們大聲喊着什麼,我聽不到聲音但是看嘴型大概意思應該是在呵斥爸爸他們偷什麼聖物······啊,聖物,那個被奶奶殺死的靈卒也說過這個詞,並且當時它還罵我是叛徒小偷的兒子,難道說爸爸媽媽他們真的是偷了別人珍藏的磁歐石碎片?畢竟磁歐石的輻射可以讓人獲得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並且它本身也具有巨大的能量。但是磁歐石原石已經爆炸燬掉了,並且掌握使用它方法的亞特蘭蒂斯人已經不存在了,可能這些人只是發現了磁歐石碎片的輻射可以讓人獲得不可思議能力的事而把它當做寶貝珍藏起來的。
但是爸爸他們爲什麼要偷人家的磁歐石碎片呢?看他的樣子似乎和圍堵他們的這羣人認識,和媽媽抱着還是嬰兒的我在努力的爭辯什麼,但是那羣人似乎不買賬,而是慢慢的朝他們聚攏過來。爸爸和媽媽想從別的方向逃走但是四周也出現了他們的人,爸爸似乎還在苦苦哀求那個白鬍子老頭,但是白鬍子老頭說了句什麼後就背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到那羣人後面不再理會爸爸。
那羣人漸漸的圍城一個圈,有的則抽出了和奶奶用的那把很相似的桃木劍,爸爸看着他們的包圍圈漸漸縮小,低頭看了看襁褓裡的我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在媽媽震驚的表情*我遞給她,然後一下將磁歐石碎片咬在了嘴裡。
在爸爸講磁歐石碎片含在嘴裡的一瞬間他臉上出現很痛苦的表情,然後雙手一下子捂住嘴,似乎會怕自己忍不住將碎片吐出來一樣。漸漸的從爸爸捂着嘴的手指縫裡,耳朵洞裡,眼睛裡,甚至鼻子裡都透出一股金紅相間的光芒。周圍的人在呆了一下後不約而同的全都衝了上來。爸爸用左手捂着嘴右手猛的拍向地面,大地一陣晃動之後圍上來的人全都被震的向後倒飛出去。爸爸口不能言只能朝媽媽拼命的揮手讓她帶着我快走,媽媽似乎捨不得爸爸自己留在這裡搖搖頭就要向前。爸爸似乎很生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用眼神示意媽媽去山腰一個地方等她。媽媽咬了咬嘴脣之後帶着我瞬間遠去。
我看着媽媽帶着還是嬰兒的我走遠後,爸爸似乎更痛苦了,額頭上的汗像小溪一樣流了下來。爸爸應該是手下留情了,那羣人只是倒飛出去幾米之後並沒受什麼傷,所以很快就又聚攏過來。這時那羣人裡有個和爸爸長得很像,但是年紀要大一些的人獨自走出來在和爸爸說些什麼,爸爸只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那人很生氣的指着爸爸說什麼,爸爸索性閉上眼不去理他,那人似乎惱羞成怒揮舞着一把桃木劍衝了過來。
爸爸看着他衝過來想躲但是嘴裡含着磁歐石碎片造成的巨大痛苦使他身體不能嚮往常那樣靈活,只好又是一掌拍在地上,那人腳下轟的騰起一大片石塊泥土,但他只是頓了一頓然後很堅決的朝爸爸衝了過來。
爸爸又是拍出幾掌,要是爸爸直接將身體強行吸收的磁歐石能量朝那人發出去的話估計那人至少得重傷,但是爸爸似乎不想傷他只是一掌掌的拍在地面上,讓大地吸收掉大部分的力量後在從地面發射出來阻止他前進。那人看來也是個高手,左右騰挪幾下便到了爸爸跟前,避開腳下崩散的泥土,側身緊貼到爸爸旁邊,看他嘴巴動了動不知是在念什麼咒還是在勸爸爸,然後猛的一伸桃木劍將爸爸捂着嘴的左手挑開,然後一掌拍向爸爸的後背!
那一掌拍的又準又狠,爸爸一下將嘴裡含着的磁歐石碎片吐了出來。那人走過去將碎片放進懷裡,慢慢來到爸爸跟前似乎要說些什麼,爸爸卻突然暴起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桃木劍橫在他脖子上。周圍那羣人大譁,就要衝過來,爸爸喊了幾句話後他們便不敢再向前走了。看那桃木劍刃上一道道銀光閃過,應該是被施加了某種符咒什麼的神秘力量,估計和普通的鐵劍沒什麼區別了,切掉一個人的脖子應該綽綽有餘。
那人被制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嘴裡不住的說什麼,似乎是想開導爸爸。爸爸好像不耐煩一樣將桃木劍緊了緊,那人脖子上出了一道血絲後便老老實實閉嘴了,周圍的人一見之下一邊高聲叫喊什麼一邊又向後走了幾步。爸爸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是說想要這人活命的話就不要跟過來之類的,然後帶着那人幾個跳躍向媽媽走掉的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會之後爸爸回頭看看沒人追上來,趕緊將那人放開,將桃木劍還給他。那人卻不接,而是將碎片拿出來遞給爸爸。爸爸一愣之下竟然沒敢接。那人拿起爸爸的手將碎片放到他手裡,微笑着說了幾句話後便站在那看着爸爸。我看那人說話嘴型應該是說“放心,爹,好好照顧,弟妹,侄子,打暈”什麼的,爸爸眼淚一下流了下來,慢慢的走到那人跟前跪了下來,嘴裡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喊:“哥”,我心裡一驚,怪不得這個人和我爸爸長得這麼像,難道他是我大伯不成?
那人將爸爸拉起來,拍着爸爸的肩膀安慰幾句,然後指指自己的腦袋。爸爸點點頭一狠心,用桃木劍的劍柄猛的擊在他的頭上,那人眼一翻就暈了過去。爸爸頓了頓身子,深深的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人一眼,才頭也不回的朝媽媽跑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