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穎點頭道:“恩。”這事,整個江湖都傳遍了,但霍林沒有告訴她,每次他二人聊天說到林逍的時候,霍林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朱穎問他怎麼了,霍林卻是一句“沒事”似乎不願多提,朱穎也就不再多問。直到後來,她聽到林逍被霍林所殺的消息,驚愣之餘,卻還是選擇相信霍林,暫且撇開霍林人品不論,最重要的是,以朱穎的理解,她實在想不出霍林能有什麼動機要殺死林逍……是爲了九式軒轅決?還是爲了軒轅門掌門之位?這兩樣東西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犯得着多此一舉嗎?
當然,關鍵還是信者自信,什麼理由都能證明,而不信的人就是不信,什麼理由,那都是藉口。
莫子寒道:“我相信林兒,絕不是那種以下犯上,目無道德之人,我師兄的死,定是被他人所害,嫁禍給林兒。”
朱穎道:“您懷疑是土系之絕做的?”
莫子寒不大確定,道:“當日,我師兄被人殺害的時候,只有林兒一人在場,而當時,我秦師伯和王師叔就在門外,他們也只察覺到屋內只有林兒一人的氣息,其實當時我也不大斷定,但本着信任,我還是連夜趕去了一趟南蜀證實……果不其然,那兒的神秘淨土,果然被人動過了……”說着,他與那老者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皺眉擔憂。
林逍死後的消息傳開,莫子寒便偷偷的回去拜祭,離去之時,抓了一個三代弟子詢問,才知前因後果。
朱穎疑問道:“神秘淨土?”
莫子寒道:“恩,據《陰陽令》中的《陽令》記載,南蜀之地有處神秘的淨土,可以大幅度提升人的體質,不過,那隻限於土系體質,也就是說,只有擁有土系體質的普通人,到了那裡,纔有機緣一躍而成傳聞中的土系之絕,萬物靈骨體質。”
“而我到那的時候,卻發現那兒的禁忌已經被人闖過,便知後生的土系之絕已經誕生,於是我便在當地四處打聽,曾經擁有土系體質的江湖高人,而無根道人,楊友極和白鶴掌,單遷,他二人就是土系體質,但我聽說,去年軒轅門大難時,單遷也參與了其中,離開軒轅門後他一直都和石寬,孤莫在一起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如此一來,就只剩楊友極了。”
“於是我便又四處打聽他的下落,最終在成都碰見楊友極的師弟,我問他,:“你師兄楊友極楊大俠去了哪?”他聽我對楊友極尊稱倒也沒隱瞞,說是來了開封。我又問:“楊大俠去那幹嘛?”他說“不知道,師兄說他去辦一件大事,回來就能將師門發揚光大了,讓我在這守好。”於是,我就動身趕往開封,但在途中所想,我的體質是水系,如果那闖入淨土的人,當真是楊友極,光靠我一人怕是難以應付。於是,我便順道叫上這個老頭過來一同幫忙了。”攤手示意。
那老者聽了,似乎不怎麼高興,但卻沒說什麼,只是擺了莫子寒一眼。
莫子寒續道:“豈知,我兩剛到這開封城,便見城中大亂,唐軍,蜀軍挨家挨戶的搜人,我還被一個蜀將詢問。嘿嘿,但那蜀將實在太囂張了,我氣不過就把那蜀將打了一頓,之後,他便老實多了。於是我也就隨口問問他們在幹嘛,他說他們在找前朝的小郡主。我一聽這話,就想到了林兒,因爲你在玄劍山莊帶走的林兒的事,也傳了開來。沒一會,我便又瞧見一名蜀將四處集結人馬,把那些搜城的士兵全都叫走了,心想,他們定是找到了你的下落,於是我決定跟來看看。到了荒郊野外,滿山都是兵馬,我們暫時不敢靠的的太近,所以完全看不到什麼情況,直到我感覺周身有股莫名的寒意時,才確信這是林兒水尊之力的能力,於是我就和這老頭計劃怎樣才能將你們救出來。這老頭難得聰明一次,說什麼擒賊先擒王,我聽的在理,於是我二人便各自摸索唐軍和蜀軍分別的帶頭之人是誰。”
朱穎聽到這,說道:“多謝兩位前輩的救命之恩。”
莫子寒笑道:“嘿嘿,我都這麼老了,也沒什麼讓你好謝的,倒是我家林兒,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得好好謝謝他纔是。”
朱穎聽後,不由地看向昏睡的霍林,不知爲何,心裡一陣溫暖地笑了笑,她說道:“莫前輩,我有一事不太明白,據我所知,陽令一直都歸七殺殿所有,當年龍劍軒死後,陽令也就沒了蹤跡,您是又怎麼知道上面的事情的?”
莫子寒指着那老者說道:“是他告訴我的啊!”
朱穎微微一愣,看向那老者,只見他眉宇間,善惡一念,似乎看淡凡塵,讓人心生敬服,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老者道:“老夫既已決心退隱,姑娘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朱穎聽後沉默下來,心想,“這位老先生可真不簡單。”
莫子寒道:“嘿嘿,丫頭,你別理他,他就是個怪人。”
馬車一路行駛,有鮑志同這個開封守將做人質,一路倒也順暢。
出了開封城後,向西又行駛了十幾里路,天色漸淡,夕陽黃昏下,沐浴後的田耕氣息十分濃重。
王金鵬和張衝二人找了戶農家借宿,這家人只有一位老婦人,平時一個人挺冷清的,朱穎等人到來,倒是很熱情的招待。
張衝把霍林揹回了房間,他還在昏睡。
大家都在院子裡,鮑志同說道:“老前輩,如今你們已經出了開封城,我的人也沒追上,不知您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莫子寒道:“你這話什麼是意思!懷疑我是不是。”
鮑志同道:“晚輩不敢,只是怕您忘了,所以想提醒一下。”
莫子寒擺了鮑志同一眼,說道:“趕緊走,還能省頓飯呢。”懶的管他。
鮑志同喜道:“多謝前輩。”轉身便想離去,吳起恩,王金鵬,張承中三人不禁皺了皺眉頭,面面相望,終是沒忍住,上前攔下他,道:“等等……”架勢不善。
鮑志同掃視了他們一眼,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