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提醒,白欽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他看向霍林,責問道:“林兒,你到這來做什麼?”
霍林揉了揉眼睛,心想:“是了,我來到這裡是阻止假姜瑜的陰謀,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說道:“白師叔,其實那位擁有烈陽玉骨體質的姜瑜,並不是真的姜瑜,真正的姜瑜,早在十年前點蒼派的武林大會之後就已經死了。”
衆人聽後茫然一愣,不禁交頭接耳,滿是質疑。
白欽道:“你說什麼?”
霍林道:“是真的。”將隨帶的包袱拿下,掏出姜瑜的上衣,遞給白欽,說道:“這是我在天道門的密室中找到的,姜瑜就是死在那裡。”
白欽疑惑的接過上衣,見上面寫滿血字,當即打開瞧看,沈良,藍潔,餘震勤封塵,計緣等諸多前輩一同圍聚。
不遠處的尹成風被顧文峰攙扶着,瞧望着霍林的背影,說道:“這少年是何許人?怎知我七殺殿的密室。”
一旁扶着柳升月的冷沁激動道:“尹師叔,他就我跟您提起過的那位軒轅門弟子,當日在洛陽郊外,就是他救了我。”
“哦?”尹成風有些詫異。
單破狼,顧文峰,柳升月這才記起,洛陽郊外的那道熟悉身影。
片刻,白欽他們看完衣服上所寫的內容滿是驚疑。
藍潔道:“我就說,姜瑜怎會是烈陽玉骨體質,原來是另有奇人。”
沈良,白欽,文字輩四僧等人面面相望,任是不敢相信衣服上所寫的事情,但見衣服老舊,血跡色變,又不像是近期僞造之物。
沈良道:“看來,我們都上當了,的確有人假冒七殺殿之意,爲非作歹……”
孤莫道:“難道真如七殺殿所言,那人是想挑起中原武林大難?”
各派掌門不禁面面相望。
顧銘清道:“諸位前輩,僅憑一件血書,便下次結論,會不會有些草率?”
江河道:“不錯,七殺殿的人向來陰險狡詐,這件血書,雖然看上去不像作假,但難保不是七殺殿的人,早年前書寫用來迷惑我等。”
白欽等人微微點頭,不可否認這一說法。
沈良道:“小子,你說這件血書是在天道門的密室中所遇,那你是如何知道那間密室的存在,又爲何而去?”
霍林心想:“那間密室是何前輩告訴我的,但他卻不想讓世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我不能說,不過,沒人告訴我,我又是怎麼知道呢?”皺了皺眉頭,畏縮道:“其,其實晚輩…也,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
衆人見他那樣子,顯然是在說謊。顧銘清笑道:“呵呵,小子,我看你是特意去找這件血衣,然後再拿來給我們看的吧!”他的意思很明顯,不論霍林口中的那間密室是否真的存在,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是霍林自導自演,胡編亂造,目的便是幫七殺殿洗脫罪名。
沈良等人自是聽出顧銘清的話中話,又見霍林說話畏畏縮縮,顯然有所隱瞞,當下再次生疑。
霍林道:“不是的,晚輩沒有特意去找這件血衣,真的是無意之中發現的。”這倒是句實話,只是省去解釋如何知曉密室的事情。
顧銘清冷聲道:“無憑無據,怎能讓人信服。”
霍林愣道:“是真的,這件血衣確實是姜前輩所留,白師叔你們要怎樣才能信我?”朱穎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但知霍林心中所想,也是無可奈何。
沈良道:“這樣吧!既然你說你是在密室之中發現的這件血衣,那你就帶我們去密室裡看看,倘若密室裡真有一具姜瑜的骨骸,我等便信了你。”
“去密室?”霍林想了想:“不行,那間密室裡有七殺殿的傳世絕學七殺訣,且不說何前輩有恩於我,我不能透露這個秘密,即便真是我無意之中發現那間密室,七殺訣的消息也決不能讓大家都知道,否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原武林真的會大亂。”
沈良見霍林半天沒有迴應,心中不在疑慮,冷聲說道:“怎麼?你不願?”
只聽冷沁忽然叫道:“霍大哥,萬萬不可透露密室所在。”
這一叫,衆人都是一愣,霍林茫然回頭看去,只見那七殺衆人的人羣中,站着一位身着紫衣的姑娘,秋婉如水,不由得心口一熱,道:“原來是七七妹子,她怎麼會在那裡。”
這時,白欽怒道:“林兒,你怎能認識七殺殿的人。”這裡的“認識”顯然是朋友的意思。
霍林心道:“原來七七妹子是七殺殿的人,難怪她會在那裡。”回身說道:“白師叔,您誤會了,其實七七她……”
“你給我住口。”聽到這親暱的稱呼,白欽勃然大怒。顧銘清呵呵笑道:“諸位前輩,看來也不需證明什麼了。”
衆人點頭認同,這一聲“霍大哥”。足以證明霍林和七殺殿的人關係不淺。
更重要的是,霍林對密室一事,支支掩掩,不能直言痛快,這其中,顯然是想隱瞞什麼。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密室,所以他才久久不肯答應帶衆人去密室之中證明。
沈良說道:“我道你爲何總是吞吞吐吐,不肯直言細說,原來你早與七殺殿的人暗中勾結,弄虛作假,欺騙我等,哼,實在可惡。”
白欽急道:“林兒你快過來,不許再插手七殺殿的事情。”
霍林不大明白大家的態度爲何說變就變,難道就因爲自己認識七殺殿的人,就不得信任了嗎?
白欽見他仍然沒有反應,心裡着急的不得了,弒殺尊長,殘害武林同道的罪名還沒洗清,現在又和七殺殿的人勾結在一起,簡直是自毀前程。
“你快過來。”
霍林搖頭道:“對不起,白師叔,我不能過去,這次各大派圍攻七殺殿,皆由那假姜瑜挑起,如果我不能阻止他的陰謀,中原武林將會萬劫不復。”
“胡說八道。”
“小子,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勸你儘快讓開,否則休怪我等對你不客氣。”
各派掌門相繼怒言。但仍有不少的人,見霍林態度堅硬,疑慮不定。
這時,唐門的聶步明說道:“諸位,今日之事,我們算是與七殺殿結下了樑子,不管那姓霍的說的是真是假,七殺殿都必須得消滅,否則日後,我等諸派,後患無從。”
那些還有疑慮的人,一聽這話,當下決心,斬草除根。
眼見形勢一觸即發,白欽再次怒聲道:“林兒,你若再不過來,以後也別認我這個白師叔了。”
任爾千言罵辱,使不敵至親一言傷,白欽這話,猶如五雷轟頂擊打着霍林單純的心靈,不由而想:“我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我的夢想不過是成爲一名武者,做着力所能及的狹義之事,陪在衆位師長身邊,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什麼江湖大難,武林陰謀,與我何干?”可看着各派衆人,虎視眈眈的面容,又想:“可是我答應過何前輩,要幫七殺殿重歸正道,今日我若撒手不管,七殺殿勢必會被武林各派滅門,我這樣做又怎對得起何前輩所託。”。
一邊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至親之人,一邊是對他如同再造之恩的救命恩人。二者之意相互矛盾,卻又都不得違背。難決之中,霍林雙眼淚紅忽的跪地而道:“白師叔,孩兒知道,我現在的所作所爲,您很生氣,但我也不想這樣,那假冒姜瑜之人,借用七殺殿的名義,亂殺無辜,挑起這次的武林紛爭,顯然目的不善,還請白師叔顧全大局,原諒孩兒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