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一躍而上小丘坡,扶起葉詩語,問道:“你沒事吧!”只見葉詩語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裡,不停的說道:“大悶瓜,我好怕啊,好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霍林微微笑道:“沒事了。”瞧了一眼丘坡下的朱穎,尷尬的推開了她,說道:“先下去再說。”
葉詩語點頭,道:“恩。”
丘坡並不高,即使普通人也能一躍而下。匯聚後,大家都很關心葉詩語的情況,葉詩語心裡有些好受道:“其實那人也沒對我做什麼,就是不停的嚇唬我。”一副委屈的樣子。
衆人安心。
霍林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冷沁笑道:“朱姑娘擔心你不善面對惡人,她要過來,我們也就一起跟來了。”
霍林心中一陣感動,心知,朱穎是擔心那蒙面人得到陽令後並不滿足,還想利用葉詩語繼續威脅自己的性命。畢竟,想得到陽令的人,目前只有假姜瑜那夥人的嫌疑最大。而自己的存在,卻是他們實行陰謀最大的阻礙。說道:“還好你們來的及時,不然就麻煩了。”想起金鐘之體的突然出現,打亂了朱穎的吩咐,感到後怕。
朱穎瞧了眼,霍林,葉詩語二人手牽着手,微微笑道:“葉姑娘,你怎會被奸人挾持?”心想,玄劍山莊雖沒了玄靈劍的護佑,但近年來發展的確實不錯,莊中高手衆多,沒理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呀。
葉詩語聽後臉色一變,又是難受道:“都怪我不好,想要見霍大哥,所以就求張師兄帶我溜了出來,哪知半路遭遇壞人圍襲,張師兄不敵,就被…就被那些壞人給殺死了。”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
朱穎愣道:““你說的張師哥是張淵張少俠嗎?”
葉詩語哭道:“恩,要不是我硬求着他帶我出來,張師哥也不會死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害死了他。”心裡很是自責。
朱穎聽後不由地沉默了下來,霍林見她似有心事,便問道:“穎兒,你怎麼了?”
朱穎搖搖頭道:“沒什麼。”瞧了瞧葉詩語哭花的小臉,繼續趕路去郭鎮。
路上,霍林將陽令丟失的事情和金鐘之體與假姜瑜的關係都說了出來。
衆人惶恐,但都沒有說什麼。事情既已發生,當下之急,應該是儘快想辦法挽回,而不是在這杞人憂天。
柳升月疑問道:“殿主,何以判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霍林道:“因爲金鐘之體……”忽聞朱穎打斷道:“因爲金鐘之體和那假冒姜瑜之人是一夥的關係,是清源派彭天弘告訴我們的。”
“彭天弘?”衆人茫然。
朱穎繼續解釋,將彭天弘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只是有關金之體身上紋有花圖的事情,她隻字未提。
霍林心想:“穎兒,爲何要阻止我說出花圖紋身一事,難道她另有打算?”雖有不解,但無多問。
顧文峰聽完朱穎的敘述後,說道:“原來那張畫紙是彭前輩給你們的。”
孫子才道:“好在陽令裡的記載早已取出,倒還不至於便宜了那幫孫子。”
霍林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陰陽令的傳聞,格局整個中原武林,誰也不知道它們真正的用途是什麼,如今從又我手中丟失,不能小覷了這事,我們也該當儘快查出那些人的來歷,負起責任纔是。”
孫子才道:“殿主放心,不論是爲了咱們的清白,還是中原武林的安危,我等勢必全力輔佐殿主把那夥人通通揪出來,還武林一個清靜。”
衆人熱血響應。
天黑之前,霍林等人來到郭鎮找了間客棧住宿,這裡相對比較偏僻,沒有什麼人。此時,客棧大堂裡只有七殺殿的人坐着吃飯。
霍林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所以他小時候的夢想,除了成爲一名武者之外,就是想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現在機會是有了,他認識了許多的英雄豪傑,但孫子才,單破狼他們一路上對霍林敬重有加,一口一個殿主叫着,實讓他感到有些生份,無法真心交談,於是他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子的前輩,雖然小子暫任七殺殿殿主一職,但年紀尚小,資歷不足,大家都是朋友,以後就別叫的這麼見外了。”
孫子才恭敬道:“殿主年輕有爲,神功蓋世,且又不自視奇傲,待我等下屬如同手足,實屬難得。但自古以來,君臣有別,尊卑有序,我等既爲下屬,又怎敢真的與殿主您稱兄道弟呢。”
孫子才的年紀比白欽還要大上幾歲,霍林見他對自己說話,恭恭敬敬,實在變扭。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尊重長輩,如今卻是長輩敬重自己,自是覺得不妥:“孫堂主,您年紀比我大,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你…你這樣,我看的實在變扭。”
孫子才微微一愣,不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妥之處。
柳升月一下子明白了霍林的心思,笑道:“殿主就別在意這些虛禮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自是兄弟姐妹,不過,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殿主既是一家之主,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
霍林道:“可是……”
柳升月又道:“要不這樣吧!殿主願與我等多加親近,那是我等的福氣,以後咱們就各論各的,兄弟歸兄弟,稱呼歸稱呼,殿主你喜歡叫我們什麼就叫什麼,但我們卻只能叫你殿主,不然讓外人瞧見,還以爲我七殺殿的人都沒了規矩呢。”
顧文峰道:“極是,極是。殿主,我顧文峰可一直都把你當作生死之交,這種情誼,又何必在意呢!”
霍林聽的在理,且見他們各個真情流露,當下自然了許多,說道:“那好吧!”
冷沁嘻嘻笑道:“那我可以叫殿主,霍大哥嗎?”她與霍林相識最早,一直稱呼霍林爲霍大哥,心裡也早就把這位心地善良,有情有義的男人,當成自己的哥哥了,如今讓她叫殿主,確實感到生份許多。
霍林喜道:“當然可以。”不過冷沁的目光所視,顯然不是問霍林,她瞭解霍林,並不在意這些。她是怕孫子才這個老古板,說她沒大沒小,回去再告訴尹成風這個老古板,兩人一起說她沒規矩。
孫子才瞧着冷沁詢問的目光,笑了笑說道:“你看我做什麼?殿主喜歡什麼你就叫什麼唄。”
冷沁道:“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啊!可別一回頭,就想着回去告訴尹師伯害我受罵。”
一句打趣,衆人哈哈大笑。
葉詩語投來不善的目光,噘着小嘴,自顧自的說道:“又多一個…”說完,又瞧了瞧毫無反應的朱穎,輕哼了一聲,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