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道:“你...”忽然體內氣息凌亂,疼痛難忍,便知道方纔一個“你”摻雜了太多的情緒,當即閉上雙眼,靜下心來,心中默唸蕭洪然所傳授的九式軒轅決,以脈順氣,調息內亂。
宋仁見了他的反應,心頭不禁顫道:“林,林師兄,怎麼辦,這傢伙又要裝暈了。”慌亂的四處張望,是在害怕。
林清書也是如此,本能的向四周去,不過相比害怕而言,他更多的是怒火。
因爲他們每次欺負霍林時,只要霍林一玩這招,林逍和各位長輩們就總會莫名其妙的及時出現,訓斥他們,所以他二人現在都有些條件反射的陰影。
片刻過去,一切風平浪靜。
林清書見霍林竟然恢復了平靜,瞬時怒火爆發,道:“呵,裝啊!你怎麼不繼續裝了?呵呵,是不是因爲我爹這次不在的關係,你知道沒人會出來幫你,所以就裝不下去了?是不是!”
霍林沒興趣和他爭論,道:“林師弟,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清書大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就憑你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廢物也配做我的師兄?”
霍林眉頭一皺,卻是沒有反駁,心想,“是啊,林師弟那般優秀,武功在同輩之中,突穎而出,我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的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師兄。”苦澀的笑了笑。又聽宋仁說道:“就是!你以爲你的那點小伎倆我們會不知道嗎?你不就想裝死騙掌門師伯爲你傳輸功力,來提高自己的修爲嘛!只可惜,廢物就是廢物,你終究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即使掌門師伯把功力都傳給了你,就憑你這個廢材,這輩子也別想勝過我們。”
霍林皺眉道:“我沒有,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去做那麼卑鄙的事情去騙取功力?”
林清書冷笑道:“呵,誰知道你是不是那種人,說不定你爹就是這樣的卑鄙小人,所以纔會生下你這個卑鄙小人!”
霍林忽然怒道:“林清書!你別太過分了!”體內氣息再次凌亂,霍林手捂胸口,強烈氣喘,一邊告訴自己剋制情緒,一邊默唸軒轅決調理氣息。
林清書見他發怒的樣子,心裡不由的舒暢了起來,久違的興致,讓他有些興奮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你爹虧心事做多了,他又怎麼可能死那麼早呢?你們說是吧!”故意向身後的諸位師兄弟們問道。
霍林登時暴怒道:“你胡說。”在軒轅決的護佑下,他難得保持着清醒狀態,再也憋不住內心的氣憤,揮臂就是一拳朝林清書打去。
林清書萬分意外的看着他,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看着他,似乎從未想過,霍林這個病秧子竟然也會有動手打架的一天?
然而,霍林的拳風臨近之時,只見林清書意外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蹬腿便是一腳把他踹的接連後退摔倒在了地上。
林清書痛快道:“就憑你個廢物,也敢跟我動手?”“呵呵”笑起,興奮之極,將手中的劍,立插在土,大步走去,道:“今天,我到想看看還有誰會來幫你。”說話間,他二人身隔半丈之遠,林清書怒起擡腿又是一腳向霍林踹去,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道白色身影飛躍到他兩人之間,同樣擡腿,一腳踢開了林清書的腿。
林清書一愣,當即順勢旋轉,穩定了身子,看清那人後,喝道:“田雲天,你什麼意思?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來人正是軒轅門的首席大弟子,田雲天。
他的身材與林清書一樣挺拔,俊朗的相貌沒有一絲笑容,尤其是那濃眉下的一雙丹鳳眼,讓他那張幾乎沒有笑過的臉更加冰冷,他側着身對林清書,說道:“大家都屬同門,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別做的太過分了!”
林清書怒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給我讓開!”
田雲天冷冷的看着他,說道:“你這麼做,就不怕被師傅知道了,責罰你嗎?”他的性格一向如此,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林清書聽後,忽然笑了起來,不過他此時的笑並不是開心的那種笑,而是一種憎恨的笑。
田雲天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他的怒氣反而更大了。他瞪着霍林怒道:“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我爹,是不是真的會爲了這個廢物,連他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要了。”又對田雲天怒道:“你給我讓開,聽到沒有!”字字齜牙,兇狠。
田雲天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只是想來勸說,沒想到一句話,反而讓林清書更爲惱怒,只得選擇沉默,與他四目相對。
氣氛一時沉默,有些尷尬。
宋仁跟了過來,笑道:“哎呀,田師兄,林師兄你們兩怎麼又槓上了呀!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別動不動就跟見了仇人一樣啊!林師兄不過是想和霍師兄切磋下武藝,您又何必阻攔呢?是吧!嘿嘿!”
田雲天說道:“霍師弟先天不足不能成爲一名武者,整個軒轅門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宋仁尷尬的笑了笑。林清書卻道:“先天不足?哈哈哈哈,真是把我笑死了。你看他哪裡像個先天不足的人了?是缺胳膊斷腿,還是腦子有問題?他自己不求上進,不肯吃苦,老想着走捷徑裝死騙我爹傳功給他,還好意思編理由說先天不足,真是笑死人了,軒轅門上下近千餘人,誰都能成爲一名武者,憑什麼他就不可以?我看他就是因爲自己不肯努力又吃不了那份苦,所以,纔會爲自己的廢物無能找那麼多的藉口!”
霍林忽然叫道:“我沒有……”淚水不經意間流落了出來,卻是選擇了繼續沉默。
爲了成爲一名武者,付出過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處處摩擦造成的傷痕,一次次氣脈亂竄痛不欲生的昏厥,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從未因爲疼痛,艱難,而放棄過成爲一名武者的夢想。他只知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自己願意努力,雛鳥終會飛上天空,只要自己有決心,鐵棒總會磨成針。
這些比普通人努力十倍的汗水,承受丹田破損而帶來的痛苦,不停的堅持,不停的努力,如今卻被人說成不勞而獲的廢物,他的心裡有股莫名的委屈和痠痛。
林清書諷刺道:“呵,你不是廢物是什麼?整天就知道躲在別人的身後,算什麼男子漢?有本事你就爽快點,出來和我打啊!”
霍林聽得,雙拳一緊,這種話,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