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瞧着何異明蹲身在其中一具屍體旁,似乎運力伸手觸摸屍體上的紋身位置,轉瞬之間又將手力收回,微微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石寬見了,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向身旁的陸二公子悄悄問道:“他笑什麼?”
陸二公子和邱倩子,孤莫,單破狼等人瞧了也搞不清何異明的意圖,不由地皺起眉頭,面面相望。
只見何異明起身笑道:“這些屍體保存的倒是挺好,還很有彈性,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霍林運用了水尊之體的能力吧!呵呵,要想在這樣屍體上紋身刺青,讓人分不清死前死後,我想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說完,他站起了身。
各派人物聽了這話後,卻是又炸開了鍋議論了起來。
孤莫,單破狼等人此時才明白何異明的意圖。
邱倩子不禁捏緊手中摺扇道:“卑鄙.....”
石寬還是不明白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陸二公子盯着何異明道:“他的意思是想說,這些屍體上的花圖紋身是我們紋上去的。”
石寬聽後也不知他有沒有徹底明白的大喝了一聲:“放他孃的屁。”
而此時的袁世英正沉皺着的眉頭,心情很是複雜。他雖然很贊成同盟會的成立,建功立業,也不反對顧銘清他們對阻礙大業的各派前輩們囚禁,但牽扯到民族大義的問題上,他不敢含糊。只是何異明說霍林運用水尊之力保存屍體,新鮮如初,而在這樣的屍體上紋上刺青,就好比在活體上紋上刺青一樣。這種說法,袁世英先前就有想過,所以一直沒有說出真相,只想靜靜等待結果。
眼看在場的各派武林人物又開始質疑。石寬等人也是被氣的狠狠咬牙,這麼多證據,竟然毫無作用,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幹一場。
顧銘清見此,不由地笑了笑,上前說道:“全月姑娘,敢問這本書籍,可是你給霍林他們的?”
全月沒什麼情緒的點點道:“是的。”
顧銘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那就說得通了。”轉而對衆人說道:“諸位前輩,據我所知,明月客棧長隱於世,從不與外界聯繫,武林之中也一直沒有明月客棧的消息,可是他們爲何會一出現就跟七殺殿的人在一起呢?”
這話說的,確實引人思想。
明月客棧紀律嚴明,從不和外界聯繫,聚寶大會也近百年未曾召開,若非今日再現,恐怕再過個幾十年就徹底沒人知道了。
可是現在,明月客棧再現江湖,卻和七殺殿在一起。
這是爲什麼呢?
其中原因有很多,但顧銘清的說法顯然是在引導衆人的思想。
明指兩派之間有所勾結。
只聽顧銘清繼續說道:“這本書既然出自明月客棧之手,自然不會有假,只是...夕隱一脈是否仍然存在,又是否真的潛伏在我們中原武林各派之中,這可就不好說了。”
顧銘清藉着何異明的說法,那些屍體身上的紋身極有可能是死後而做,引得各派人物一時間又是沉默而思。
王正和當即劍指全月說道:“不錯,這個妖女自己也承認了是她親手把書籍交給七殺殿.....”
“敢侮辱我們家小姐,該打。”
王正和正當想要接着顧銘清的話繼續把事情混淆。便見全月身旁一中年男子,瞬身而來“啪”的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王正和大怒,道:“找死。”立而擺劍直刺。
那中年男子,便是在華清池迎接霍林等人的趙佗。
他稍稍一讓,躲過直擊,轉而一手捏住王正和的左肩,接着慣性撕拉一聲,扯下了他左肩的衣袖。
胡不凡見此,即道:“諸位前輩,明月客棧顯然與七殺殿有所勾結,現在他們還想動手掩蓋事實,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他的話音剛落,全月便笑道:“胡掌門不必慌張,我趙叔只是見不得有人對我出言不遜,出手教訓教訓罷了,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殺人滅口。”
胡不凡剛想動手,便被全月一語攔下。
他不由地朝向顧銘清,見其毫無表態,而自己的藉口又抵不過全月的說法,只得靜觀其變。
王正和被撕去左肩的衣袖後,趙陀緊跟而上,王正和的狀態似乎也因而大變,全力以赴。儘管如此,但他和趙佗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即便拼命,也完全不敵趙陀的赤手空拳,不一會他的右臂又被趙佗擒住,撕拉一聲,右臂上的衣袖也被撕了下來。
露出夕隱花圖紋身。
各派衆人驚心相望。
石寬喜道:“嘿嘿,終於見到一個活的了。”
趙陀此時纔出狠手,一掌拍王正和的肩背上,將其擊倒在地,隨後停手向衆人道:“諸位英雄,我家小姐說過,夕隱派的花圖紋身也是有講究的,凡是的核心人物,花圖都是紋在胸口,而嫡系弟子,則是紋在左肩,紋在右肩上的,都是外圍弟子。這也是我爲何扯去他衣袖的原因。”
衆人明瞭。
蔡元厲聲說道:“王正和,現你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王正和趴在地上口吐鮮血,這一掌他傷的着實不輕,沒有迴應。
全月此時笑着迴應顧銘清,道:“顧掌門,先前你這般否認夕隱派的存在,不會是想隱瞞什麼吧?”
顧銘清冷冷地瞧着全月,沒有迴應,事態發展如此,他不由地瞧了眼人羣中的某人,見那人一直沒有表態,沉沉地皺起了眉頭。
“阿彌陀佛。”文遠聽了全月的話,試想顧銘清的表現確實古怪,便上前說道:“顧掌門,老衲久聞點蒼派的劍法精妙,一直無緣欣賞,今日既有緣得見谷嵐風的嫡傳弟子,老衲是想討教一二。”
說着,他便先手朝顧銘清的左肩襲去,絲毫不給顧銘清拒絕的機會。
衆人見文遠方丈此時出手,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靠在附近的人紛紛退讓。
顧銘清冷眼一擲,左手出擋,接而手中尚未出鞘的寶劍橫轉卸力,一掌與文遠的另一隻手相擊,各退一步。
文遠心中有些吃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武功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好。當下不再留手,又向顧銘清出招。
此時此刻,顧銘清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他拔出手中寶劍,橫削而出,劍氣逼人,與文遠正式交鋒。
他二人的武功均屬金系。
文遠掌勁雄厚,剛勇無比,顧銘清的劍氣凌厲,削鐵如泥。
二人交手近百招,仍無高下之分。
楊敬之心裡感嘆道:“想不到顧銘清的武功如此之好。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接得住文遠方丈這百招的金剛掌。”
藍潔對此則是甚感惋惜。
文遠乃當世頂流高手之一,能在他手上走過十招的人不多。
可顧銘清硬是扛下百十多招不落下風,其武學天賦不容置疑。
藍潔心想要是顧銘清沒有嫌疑,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