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雲天沉了沉眉頭,雖然他很疑惑,但此時這股擁有強大實力的人物,隱瞞實力,先行衆人而來,顯然不善。田雲天沒有猶豫,當即施展僞尊之力,將外圈霧區加濃,形成一堵百米霧牆。
而當各派人物趕來霧區外時,見得原本稀薄的迷霧此刻又變濃厚,不禁紛紛停下腳步,面面相望。
難道還沒結束?
還是說,霍林敗了,田雲天又想用這招逃走?
衆人議論紛紛。
石寬道:“我們就圍在這裡,看那個姓田的能跑到哪去。”
衆人贊同,隨後又觀望着霧區,神情凝重。
此時,那百米霧牆之內,仍然是稀薄的迷霧。
那道身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迷霧變濃,依然朝着霍林和田雲天他們的方向快速而來。
不一會,那道身影便瞧見不遠處的田雲天虛弱的坐在地上,而田雲天所面對的則是一具身着淺藍色服飾的“屍體”。
他知道那是霍林的“屍體”,又見田雲天青白色的衣服,沾滿鮮血,嘴角還掛着一絲血,心頭有些佩服,走近說道:“不愧是夕隱派未來的希望,僅憑土絕之體便能擊敗當世水尊,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左秋雲。”
田雲天一聽這熟悉的話聲,心頭一驚,這正是張淵的聲音,可他不是金系之絕嗎?爲何會有土系之絕的能力?
田雲天內心驚濤駭浪,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才擡頭看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張淵藐視地瞧望了一眼霍林的屍體,玩味道:“我擔心你不敵,所以,想過來幫幫你呀!”
他並沒有過多關注霍林的屍體,因爲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對方的任何氣息。
田雲天道:“用不着。”說着,他吃力的站起身來,扶靠在身旁一顆斷裂的大樹上。
張淵見此則是笑了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總是跟在我身後,求我教你武功?我說什麼你都聽,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田雲天道:“你今天過來不會只是想和我說這些的事情吧?”
張淵冷笑了笑,他閉上眼睛,展開雙臂,深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感受着重生,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嘛?”
見田雲天,沒有回答,他又繼續說道:“我是漢人,是你父親從中原抱回來的一個漢人小孩,我可不是你的親兄弟。”一副玩世不恭的冷眼看向田雲天。見他仍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看着自己,不由地冷哼一聲道:“看樣子,你好像早知道了這些事情。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知道,我是怎麼被你父親抱回來的吧?”
說到這,張淵一直玩世不恭的態度,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可見田雲天仍然沒有任何情緒的看着自己,張淵怒手指道:“是你父親,就是你父親害死了我全家,還把我帶到你們這個卑劣的民族,讓我認賊作父,妄想我來幫你們殘害自己的族人,侵略自己的國土,你們...呵呵...你們...你們真的是卑鄙無恥到讓人感到噁心。”說到這,張淵忍不住的笑了笑,看的出來他笑的很古怪,好似憎恨,又似鄙視,還有那種被人噁心到的無奈,搖了搖頭。
田雲天聽後一直沒有波瀾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張淵冷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爹自以爲計劃天衣無縫,無人知曉,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我父親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小習慣。他總喜歡把一天之中遇到的一些特殊意義的事情給記錄下來,大到人情世故,生死大事,小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有一些記錄。”
說到這,張淵不禁就想起父親的記事筆錄裡,提到過自己的出身,以及和母親的相識相愛。
一想到這些,張淵便更是憎恨左丘俊的繼續說道:“因爲我父親十分欣賞你父親能力的緣故,所以記事錄上面對你父親的記錄還是挺詳細的,他們什麼時候認識,怎麼認識的,見過幾次面,都聊過什麼,包括那些栽贓嫁禍低劣的建議,上面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我父親還在上面寫道“我不知道這次接納左丘浚的建議得罪七殺殿到底是對是錯?但能招募傳聞中五絕體這樣的人才,我又何懼龍劍軒。”呵,只可惜我父親到死都沒能看清楚左丘俊的真面目,怕是他在被滅門的那一晚,還悻悻惦記着左丘俊能及時趕來力挽狂瀾吧!呵…”
張淵感嘆的搖了搖頭,替父親識人不明感到悲哀。
田雲天聽後,算是解開了心頭的疑惑,但還有一處不明道:“時隔多年,你是如何找到這本記事筆錄的?”
當年巨鯨幫裡的人都死光了,房屋也被燒得七七八八,且又過了十幾二十年之久,就算真有記事筆錄,也該燒成紙灰,或是常埋於土,或是輾轉弄丟,張淵又怎麼可能輕易找到呢?
只聽張淵輕“哼”一聲道:“當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我自然要到巨鯨幫的舊址祭拜我的父母。”
“那裡被荒廢了很久,因爲當年的滅門慘案,震撼人心,所以沒人願意接手那裡。於是我便在那四處走了走,沒想到迎風颳來一張還沒有燒完的紙錢在我腳下。我很好奇,也很震驚。當我確定了這是用來祭祀的紙錢後,立刻四處尋找來源。終於讓我在一處還算健全的房屋門口瞧見了一些紙灰。”
“紙灰附近的牆壁和地面都有被燒過的痕跡,這明顯是有人在祭拜眼前這座房屋的主人。我當即意識到巨鯨幫或許還有後人在世,於是我滿懷的激動走進房屋,雖然這裡已經破舊不堪,但不難看出,這裡曾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我瞬間覺得這裡很親切,好似在哪見過。”
“我在房間裡待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心想,這房屋的主人會不會是我的母親?”
“可那祭拜的人又是誰呢?”
“帶着疑問,我決定來招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