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日來傳聞正盛的影月挑戰者,不是楚沐雲又是誰。
白日裡,他閉門不出,煉化無根之果的藥力,進行洗靈。每逢月上高樓時,他便稍作喬裝,四處挑戰,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自己實戰能力,也好藉此,給自己在青雲試中一個大致的定位。
多虧了師叔月辰的指點,經過近二十餘日的瘋狂戰鬥,他體內洗靈所積累的能量得到徹底的釋放,本身實力也達到了洗靈境的後期,眉宇間所形成的天元,也是愈發的凝實。
洗靈境的術者和紋靈境的術者比起來,不但身體各個感官變得敏感,氣力和速度,甚至是與天地之靈的共鳴都有着質一般的突破,這就是楚沐雲目前的感覺。
輕快地掠過幾條街道,楚沐雲那一襲黑袍,便是暴露在夜色之下。
“快看,影月挑戰者來了。”擂臺周圍,一名青雲試子嚷道。
旋即在一道道火熱的目光中,楚沐雲黑色的身影不停的閃爍,所過之處,腳下都彷彿點亮起一盞盞明燈,轉瞬即滅。若是認真觀察便會發現,將那每一顆亮點連接起來,就是夜空中北斗七星的形狀。
這自然是楚沐雲所修煉的倒步七星術。
他既然用黑袍掩飾身份,自是不願將自己的境界過早暴露,所以幾個身影縱起之後,他便是落在了擂臺之上。
寒風呼嘯,夜特別的冰冷。它像是預知到了寒冬將盡,春暖迴流的日子不遠,讓人們在這冬末之夜,記住那一縷刺骨的涼意。
那擂臺排名第二的張帆,早已是恭候多時,此刻見楚沐雲乾脆利索地躍上了擂臺,心中燃起一陣怒火,這根本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寒風不停地吹送着周圍青雲試子的議論聲,送入他的耳邊,讓他更是憤怒。他取出下品靈器五郎棍,橫指着楚沐雲道:“影月挑戰者?今夜就讓你倒在影月之下!”
楚沐雲沒有絲毫動容,或者說,那一身寬大的黑袍遮住了真容,看不清
任何的神色,只有衣袍擺獵之聲渲染着漸升的戰意,他平靜地道:“休要多言,出手吧!”
“你找死!”
張帆單腳一震,體內靈力瞬間爆發出來,手中五郎棍一記橫掃,直撲楚沐雲面門而去。那棍子所到之處,空氣似乎都在被靈力凝結。
這是張帆最精湛的鬥戰術,他雖然口中對楚沐雲言出不屑,心中還是頗爲的謹慎。能夠在二十多天內連敗各路青雲試子,並且修爲進展如此迅速的人,又豈是非凡之輩。所以一出手便是不留餘地。
周遭逐漸安靜下來,注視着擂臺上的戰鬥。
楚沐雲並沒有拔劍,單掌繚繞着一股霜寒之氣,硬生生迎了上去。
經過多日來的不停戰鬥,楚沐雲對於已經掌握的鬥戰術,不說練到爐火純青,也算是隨心所欲了。他所用的正是七絃斬的演變,有月辰師叔指點,如今能夠化掌爲劍,威力不俗,絲毫不弱於用劍來施展。
“想要空手應對我的五郎棍,簡直妄想天開。”
“倒插柳!”張帆撲殺而下,長棍落地,頓時分出一道道殘影,像是一圈竹籬將楚沐雲圍困。
“收!”隨着一聲爆喝,那竹籬般的殘影開始逐漸收縮,越收越緊。
楚沐雲站在棍林殘影中,釋放出堪比三星丹師的神魂力,周圍的一切頓時清晰了數倍,就連張帆的招式在他眼中都緩慢了起來。
“地劍術!”
一眼看出破綻之後,楚沐雲拔出了長劍,單手掐訣,施展出御劍宗劍訣總綱中的地劍之術。
只見一把巨大的虛劍劍影,彷彿纏繞着一道道鐵鏈環,在旋轉攀升的靈力之中從腳下升起,一股磅礴的劍氣肆虐着,瞬間破開那緊收的棍林。
楚沐雲再度掐訣,大地之劍橫在虛空,驟然破開凝聚的空氣,化作一道不可破的寒風,直接穿透張帆的護體靈力,那張帆吐出一口血,身體倒飛下臺。
周圍一陣轟聲,這纔剛開始碰撞,擂
臺賽排名第二,沒有敗績的張帆,竟然沒有堅持五招就敗下陣來,這太令人震撼了。
衆人沒有理會倒下臺的張帆,都詫異的望着楚沐雲。
“影月挑戰者到底是誰?”
“有如此實力,不可能一直默默無聞。”
“連洗靈境後期的張帆都走不了五招,接下來呢,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恐怕也只有青雲榜上那些排名靠前變態的傢伙,才能收拾的了他吧!”
“看來……今年的青雲試,雖然那驕傲的白鳳沒有參加,不過有楚沐雲和青龍使者的恩怨,還有這憑空冒出來的影月挑戰者這匹黑馬,一定會很精彩。”
……
一道道猜疑聲響起,對於影月挑戰者黑袍下的那張面孔,不少人都起了好奇心。
楚沐雲平靜的望着臺下捂着胸口,嘴角掛血的張帆,暗中搖了搖頭。
不可否認,張帆所修煉的鬥戰術有着獨特的地方,不過他顯然沒有真正領悟其中的奧義。和尋常術者交手還可以,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只會有一個結果。
張帆惡狠狠地瞪了楚沐雲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怒喝開圍繞的人羣離去。
擂臺之上的楚沐雲多少有些失落,他將視線落在那擂臺排行榜之上,鎖定住第二個名字張帆,然後視線往上移了一位:擂臺賽第一,御劍宗周厲男。
一道凜冽的寒光自楚沐雲眼中一閃而逝,‘御劍宗’這三個字已然讓他生恨,而‘周厲男’這個名字註定了今夜的不可饒恕。
他清楚的記得,在青雲宴第三日時,御劍宗劍十三郎中的四人,用歸元劍陣將自己困在竹林,並加以羞辱。這周厲男就是四人中的老九,第一個與他交手的人。
他楚沐雲並不奉承滅人絕路,以血還血的手段,可也不會任人欺凌。
那些曾經刻在他身上的傷痕,他會一個一個討回來。
今夜,就從這御劍宗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