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郟致炫胡亂地一揮手,只見最頂層的蒸籠,從上面漂浮了下來,緩緩地落在了案板上。
落洋雨拿起了一旁的抹布,剛打開鍋蓋,不料,在手頭上,一滑溜,鍋蓋直接掉落了下來。
就在這一瞬間,郟致炫隨手一揮,將鍋蓋翻轉了過來,讓其漂浮了起來,並蓋在了高層的蒸籠之上。
恰好,那剛出爐的小水珠,濺到了落洋雨的臉頰上,她稍稍地“嘶”了一聲,不經意地撓了撓。
而郟致炫,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轉眼間,正好瞧見了落洋雨,臉頰泛紅,而且,還沾有小水珠的痕跡。
“你的臉怎麼了?……是剛纔?”
圓眸一瞪,眉間緊皺,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輕輕地撫摸着落洋雨的臉頰,關心道。
只見落洋雨抿了下嘴脣,露出不顯尷尬的笑容,“哼”了兩聲,說道:“沒事!”
“還說沒事,臉都紅了,來!讓本王幫你塗一下。”
說着,郟致炫一揮手,從蝴蝶印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些許的綠色藥液,在紅色的塞子上,輕輕地幫她擦拭着。
剛觸碰到臉頰,落洋雨就發出“嘶”的一聲,臉部莫名的顫抖了一下,露出了難堪的表情。
“疼嗎?那本王輕點,哼哼!也不知道是誰剛纔還說沒事呢,怎麼?現在知道疼了?”
郟致炫故意挑逗道。
落洋雨聽着有些不爽,便撅着嘴,轉過身去,背向着他。
乍一瞧,郟致炫一揮手,就將手上的小瓷瓶,收回了蝴蝶印之中。
“好了!別生氣了嘛!”
他一手揪了揪落洋雨的衣角,勸說道。
“你可是王爺,我哪敢生你的氣啊?”
說着,落洋雨抱着雙臂,視線朝左上方一瞧,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憤怒之氣。
站在外面的那些下人們,瞧見了這一幕,早已笑成一團了。
這時,在郟致炫腹部,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
一聽這聲,落洋雨沒忍住,發出了“哼哼”的笑聲,她轉過身來。
“那個,本王……餓了。”
瞧着眼前的糕點,郟致炫喉部一直在嚥着口水。
一揮手,就控制着糕點,漂浮在了自己的面前,落在了手中,便一把丟進了嘴裡。
頓時,他緩慢地嚼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兒,瀰漫在整個嘴巴里。
彷彿被帶入到某種仙境一般,無法自拔,口中一直唸叨着:“嗯~太好吃了,不愧是王妃做的糕點。”
故意探頭過去,隨手從蒸籠裡拿了一塊糕點,轉眼,就遞給了落洋雨,“來,王妃你也吃一塊。”
“我纔不要……”
落洋雨話都沒說完,直接被郟致炫將糕點塞進了嘴裡。
“吃完再說,哼哼!”
郟致炫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絲笑容,轉身,就朝下人們的面前走去,“你們幾個過來,把糕點端到本王的房間去。”
一聽,落洋雨使勁地嚼了幾下,就硬生生地一口吞了下去,“這次,一不留神,做得有點多了。”
“沒事!這不還有人要吃嘛!”
郟致炫一側身,拍了拍落洋雨右肩,流露出了微笑之意,“走!回房間去。”
話音一落,他便牽起了落洋雨的手,走出了膳食堂,朝書房走去。
與此同時,在羅玄殿內。
沐喜子已經回到了這裡,他以小碎步快速地來到了皇上身邊。
“陛下,老奴已經查探過了,御王……並非裝病,他是因爲疲勞過度,昏迷過去了,所以無法前來,不過,還有一件事……”
附在皇上的耳旁,悄聲道。
還沒等沐喜子說完,皇上揮了揮手,悄聲道:“有事一會兒再說。”
隨後,沐喜子便站在了一側,沒有再說話。
只見陸王往皇上那兒瞟了一眼,拿起一旁的茶杯,輕輕地晃了晃,放到嘴邊,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
茶水中冒着一絲絲白煙,他小飲了一口,入口時有些微澀,緩緩地嚥下去。
回味後,卻有另一番風味,一股清甜的氣息,從喉部直至呼吸,瞬間變得精神了許多。
而在陸王的臉上,呈現出了一股憤怒的氣息,他“啪”的一聲,將茶杯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發出了一絲絲的聲響。
此舉,恰好,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他發現陸王額角處冒有汗珠,似有泛紅,還偶顯出幾根樹枝狀的青筋。
無意間,勤王注意到了,傳音道:五弟,注意一下自己。
一聽,陸王迴應道:我可什麼都沒做,注意什麼?
頓時,皇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說道:“今日,就先聊到這裡吧!你們都回去,陸王,你~留下來,朕有事要問你。”
話音剛落,其他皇子陸續起身離開,陸王也站了起來。
勤王走到他身邊,附在他耳旁,悄聲道:“我先去看看七弟,你~可別出什麼亂子啊!”
“放心吧!哥!”
陸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倒透着一股憤怒之氣。
待其他皇子離開後,皇上給沐喜子使了個眼神。
沐喜子拱了下手,轉身,便朝大門處走去了,還順帶把門關上。
隨後,皇上臉色一寒,問道:“你究竟有何事?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兒臣能有何事啊?”陸王歪着頭,撅嘴道。
“那你爲何一來,就給朕擺臉色?”
皇上面無表情,卻透露着憤怒之氣,問道。
“父皇有這時間,不如多去關心關心七弟,何必在兒臣身上浪費時間?”
陸王神情嚴肅地說道。
瞬間,皇上心情不爽,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你是要跟他一起氣死朕,是吧?”
“哼!如今,在父皇的眼中,只有二哥,沒有七弟,那兒臣說與不說,又有何干系?”
一聽,陸王眼眸往上瞟,死盯着皇上,露出憤怒之氣,抱着雙臂,講道:“反正話,兒臣已經帶到了,去與不去,隨你!”
“既然父皇不願去看,那兒臣便走了,去好好看看七弟,莫要辜負了母后的期望纔是。”
說完,陸王一轉身,便朝門口處走去。
“你……”
皇上一手指着陸王的背影,氣憤了起來,但卻欲言又止。
陸王打開了大門,隨後,便離開了。
只見皇上扶着額頭,摔在了龍椅上,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瞧着他嘆氣的模樣,沐喜子邁着沉重的步伐,緩慢地走了進來,拱手道:“陛下!”
“剛纔你要說何事?現在說吧!”皇上垂頭喪氣道。
沐喜子猶豫了一下,拱手道:“不知陛下可還記得御王身邊的那位貼身醫師?”
“怎麼了?”皇上隨口一問。
“那位女子的年齡看起來,雖跟御王不相上下,但卻有會懸絲把脈之術,這是醫界最高境界。”沐喜子拱手道。
“哦?看來,那位女子還真是位奇人。”說着,皇上緩緩地擡起了頭。
“她完全有能力考取太醫院了,可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留在御王府,恐怕,她另有企圖,所以,老奴特來稟明皇上。
頓時,沐喜子的面容嚴肅了起來,說道。
只見皇上一邊嘴角往上翹,露出欣喜的笑容,說道:“沐喜子,你做得好,這位奇女子,朕可得好好留意一下了,去!找人給朕盯着她。”
“是!老奴這就去。”
說着,沐喜子轉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