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們竟然有這層關係,這冰寒之體,應該不易治療吧!”
說着,皇上瞟視了何夜媛一眼,緩緩地喘着粗氣,瞬間有些憐惜她了,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似乎要觸碰她的臉龐。
太醫院院長一聽,便迴應道:“據臣所知,冰寒之體,一般是打孃胎,就帶出來的,比陸王殿下的炎毒還要嚴重。”
聽了這番話,更是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便問道:“憑恆兒的炎毒,都夠讓朕頭疼了,你們這些太醫都束手無策,朕真想知道,她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聽說,她母親懂醫術,雖不是什麼煉藥世家,但卻她們經常出去義診,自然而然便懂得了醫術。”
伍子戚直起身子,拱手道。
只見皇上瞟視了何夜媛一眼,一手託着手肘,一手託着下巴,露出一副穩重的模樣,陷入了沉思之中。
瞧着伍子戚那般堅定的眼神,看似並不是在撒謊,皇上眉間微微緊皺,臉上透着一絲絲懷疑的氣息。
而他,內心卻暗道:冰寒之體,乃是聖藥族的祖傳血脈,朕派人找了你們那麼久,都沒找到,不曾想,竟被炫兒找到了,看來,你們是在刻意隱藏着朕。
偶然間,伍子戚發現皇上眼神呆滯,眉間微皺,他便在皇上眼前揮了揮手,道:“皇上,皇上?”
皇上仍沒有反應過來,視線往何夜媛那兒,瞧了一眼。
內心一寒,便暗道:當年,聖藥族被滅一事,過於蹊蹺,如此看來,你們還是心懷芥蒂。
再暗道: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怕再次發生吧!算了,留在宮中,也許是一個好的歸宿,就算是朕欠你們的。
剛回過神來,皇上發現伍子戚,正往自己眼前揮着手呢。
“陛下,你沒事吧?”伍子戚關心地問道。
而皇上,那端莊的面容,瞬間沉靜了下來,嘴角微翹,臉頰上,露出一絲絲笑容,微笑道:“朕沒事!”
“那就好。”
聽了這番話,伍子戚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緩和了下來,安心道。
“之前,還跟朕鬧彆扭來着,現在……哼哼!”
說着,皇上搖了搖頭,一邊嘴角往上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既然沒什麼事了,你們就留下來,好好照顧他,朕就先回去了。”
他站了起來,揹着手,剛走沒兩步,便回眸往牀上瞧了他們兩眼,露出了戀戀不捨的模樣。
話音剛落,沐喜子剛準備說話時,卻被皇上堵住了嘴,悄聲道:“小點聲,他們還需要休息。”
“恭送皇上!”
不料,伍子戚以及兩位醫師卻悄聲說了一句。
只見皇上隨手一揮,抿了一下嘴脣,回過頭後,就立馬擺出一副端莊的姿態,直起身子,邁起了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去。
剛邁出門口,一道陽光從天而降,撒落在身上,他不經地擡起了頭,露出恍惚的眼神,仰望着天空,長嘆了一口氣,便低下了頭。
瞧着腳下的階梯,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望着前方的石子路,皇上邁出了沉重的步伐,朝前方走去。
而那些奴人、太醫們,則是跟隨在後。
在一旁的沐喜子,低着頭,問道:“不知皇上要去哪?”
皇上端着那嚴肅的面孔,露出了冷漠的表情,說了一句:“御書房!”
一聽,沐喜子便叫了一聲:“擺駕御書房!”
話音一落,他們彎着腰,端着做臣子的姿態,以小碎步的方式,跟隨在皇上的身後,前往御書房。
另一邊,御花園。
郟致炫抱着落洋雨來到了這裡,走到了亭子時,他緩緩地將落洋雨放了下來。
一下來,落洋雨便走到他的跟前,追問道:“你方纔抱我出來,是在故意氣你父皇的吧?”
“哼哼,王妃,跟了本王那麼久,你何時懂得揣摩本王心思了?嗯?”
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郟致炫輕輕地將落洋雨額角的劉海,掛在了耳後,挑逗道。
“王爺,我說的不是玩笑話,還請你認真回答。”
說着,落洋雨小插了一下腰板,嘟着嘴,問道。
突然,腦袋卻偶感一陣刺痛,他晃了一下神,扶着頭,眼前一白,視線瞬間變得模糊,連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地往後踉蹌了幾步。
乍一瞧,落洋雨趕緊扶了上去,慰問了一句:“王爺,你怎麼了?”
說着,便扶着郟致炫,走到了石桌前,讓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突然,一股熱勁堵在了喉部,如同巨浪一般,往上翻涌,他揮出一條疊成方塊狀的手絹,緊緊地捂着嘴。
只見他面目猙獰,眉間緊皺,頸部瞬間通紅了起來,顯出了一根根樹枝狀的青筋。
郟致炫“咳”了一聲,額角處,冒出了幾滴虛汗,泛着一絲絲光澤。
那汗珠,滑過了臉龐,沿着耳前的發線,流到了下巴,滴在了衣領處。
閉上雙眸,緩了許久,方纔回過神來,拿開手絹一瞧,竟發現一絲絲血紅色的液體,浸在了手絹上。
哦!不對,應該是——血。
隨後,便緊緊地握住了手絹,拽在手中,手卻莫名地顫抖了起來。
突然,心口處出現了一陣刺痛,連氣息都喘不勻,他便一手緊抓着胸口,同時,還連咳了幾聲。
瞧着郟致炫那慘白般的面容,額角處還不停地冒着虛汗,嘴脣卻莫名的發白。
落洋雨一瞧,便半蹲了下來,抓着郟致炫的左手,挽起了衣袖,一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爲他把脈。
“本王沒事!”
說着,郟致炫喘着虛弱的氣息,睜着無神的雙眸,朝左下方微微地瞟視着,嘆息道。
“還說沒事呢,哼!”
只見落洋雨緩緩地拿開了手,站了起來,瞟視了他一眼,撅了一下嘴,臉色一暗,流露出了一副埋怨的表情。
瞧着她那撅嘴般的模樣,郟致炫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了過來,微微地擡起頭,露出一絲絲笑容。
眉毛故意挑動了一下,微笑道:“哎呀!本王真的沒事嘛!”
可落洋雨,還是有些不放心。
突然,靈光一現,微微一擡頭,眼神中透着亮光,直視着前方她想起了一事。
就在這時,她一揮手,從蝴蝶印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郟致炫面前。
還“吶”了一聲,道:“王爺,把它吃了。”
一瞧見那瓷瓶,郟致炫拽着落洋雨的手,輕輕地搖晃着,便撒嬌道:“嗯嗯~不要,太苦了。”
“那,好!王爺,您另請高明吧!我治不了你了。”
說着,落洋雨一轉身,正準備離開呢。
卻恰好,被郟致炫拽住了,“別啊!你也知道,那些太醫,都是庸醫,哪有你厲害,嘻嘻!王妃別走嘛,本王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