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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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九年九月二十六日,楊舉以各科全優的成績畢業於,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七期步兵科!

此時,僵持已久的中原大戰已進尾聲。楊舉被劃撥進剛從前線退下來的,“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十七軍”,教導二師第十二旅,二十四團一營三連,任一排中尉排長。

民國十九年十二月八日,教導二師改番號爲陸軍第四師。杜聿明時任十二旅二十四團團長。

杜爲人作風嚴謹注重軍隊操練!他入主二十四團後,狠抓部隊作風素質訓練,對部屬要求極爲嚴格!要求軍官以身作則帶頭刻苦訓練!這樣一來,性格桀驁不馴,作風天馬行空的楊舉,便讓杜極爲看不上眼!曾在全團整訓會議上,點名批評一營三連某些軍官,作風疲懶渙散軍紀!

爲此,三連連長在被營長訓話後,曾找楊舉發火!道:“你不要仗着你是黃埔畢業,以爲你是天子門生,就不把我們這些玩兒命上來的官放在眼裡!告訴你小子,別看你被譽稱七期經營!得罪了老子!照樣收拾你個王八蛋!”

楊舉明白連長苦楚,故對此不爲在意一笑而過!

民國二十年九月十八日,在日本關東軍精心策劃的“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的前奏鋪墊下,終於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柳條湖事件”!

分明是日本對華的大舉武力進攻!懦弱噁心的中國人,非死要面子的粉飾爲:“事變”不知是什麼事兒?好事兒還是壞事兒?最後又變成了什麼事兒?

按時間說,史稱“九一八事變”。

面對日軍的侵略,一向狡詐窩囊的廢物,時任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手裡握着他老子張作霖元帥,全部重兵的賣國賊張學良!居然下令全軍做不抵抗撤退!僅第七旅王鐵漢的六二零團,在未接到撤退命令的情況下,進行自衛抵抗!即使這樣,日軍當時連王鐵漢的區區一個團都吃不掉!最後王鐵漢在無命令無指示的情況下,稀裡糊塗的打了半天,才發覺同旅的另外兩個團,早就接到命令撤退了!這才無奈被迫轉移了!

在王鐵漢的六二零團撤走後,駐守北大本營的全部部隊,總計約一萬人的東北正規軍,被人數總計五百的日軍,一舉攻破佔領!

事後,張學良爲了在全國人民面前,掩蓋自己窩囊噁心的賣國行爲!對外聲稱此不抵抗行爲,乃授權於蔣介石!由於張學良對中共的態度暖昧,故,中共也在當時大肆極力宣傳,傳此賣國行爲確屬蔣本人意思!致使當時舉國上下,一致譴責時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的蔣!水被徹底攪渾了!

被挑撥鼓動的社會各界人士,紛紛上街遊行抗議!盤踞在全國各地的大小勢力軍閥,也紛紛給中央上書請願,表示願意帶着自己的子弟兵,出關抗日!其中光四川地方軍閥:劉湘,劉文輝,楊森,鄧錫侯等,就曾多次上書,願意以一己之力,不要中央一文一槍,獨自抗日!

鑑於民國二十年,蔣介石曾在南昌行營,通電發表的“告全國同胞書”中,曾提出過“攘外必先安內”的治國戡亂精神總綱!故被別有用心的人用來大做文章!

有人以爲,在這樣總的精神下,蔣下令東北方面不抵抗,是爲了避免過早的,與日本徹底翻臉全面開戰!想先集中精神,消滅國內造反戡亂的***!這也是合情合理無可厚非的!這裡面就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這個事兒裡,張學良本人到底是如何作想的呢?若你張學良本身就是一個,守土保疆敵寇必拒的英雄豪傑!那你又怎會對此沒有一個正確的判斷,甘當蔣賣國的走狗呢?但凡若有令尊一絲的豪情傲骨,又怎會親口下令賣國!而後推究於人呢?再說你這條狗若真聽話,那爲何又會有“西安事變”的不忠反亂之舉呢?在中共的教育下醒悟了?還是在全國人民面前下不了臺了,再踩老蔣一腳賣個好人?先不說是否真有蔣不讓抵抗的手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凡是稍有半點兒血性的人子,還不是先幹了仇人再說?還顧得上什麼手諭?說你自己是個廢物孬種就對了!據蔣介石日記表明,其遲至九月十九日晚,才從上海方面得知東北“事變”

據張學良晚年,在基本脫離***勢力控制範圍的情況下,於一九九零年六月一日,在臺北圓山飯店,同好友臺灣政要張羣等人,在爲其慶祝九十壽辰時,曾當衆對採訪其的日本廣播協會記者說:“九一八事變時,我認爲日本利用軍事行動向我們挑釁,所以我下了不抵抗命令。我希望這個事件能和平解決……我對九一八事件判斷錯了,是我自己不想擴大事件,採取了不抵抗政策。當時沒想到日本人會大規模地進攻,所以判斷不可乘日本軍部的挑釁而擴大事件。到現在有很多學者認爲是中央政府下達過不抵抗指示!中央不負責任!所以我不能把九一八事件中不抵抗的責任推卸給中央政府!”

一九九一年五月二十八日,張學良在紐約曼哈頓中城貝公館,接受紐約東北同鄉會會長徐松林,及新聞界李勇等8人訪談時,有人提問:“大陸拍攝的電影“西安事變”說:蔣介石下手諭,令你對日本侵略採取不抵抗政策!究竟有沒有這道手諭呢?”

張學良立即回答:“是我們東北軍自己選擇不抵抗的。我當時判斷日本人不會佔領?全中國,我沒有認清他們的侵略意圖,所以儘量避免刺激日本人,不給他們擴大戰事的籍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我下的命令,與蔣介石無關!”

華人歷史學者唐德剛,曾主動要爲張學良錄載他的口述歷史。唐記載了張學良回答他詢問九一八事變不抵抗問題的一段談話。張學良與唐談話記錄中,對“不抵抗”?命令有如下一段記述:“我要鄭重地聲明,就是關於不抵抗的事情,九一八事件不抵抗,不但書裡這樣說,現在很多人都在說,這是中央的命令,來替我洗刷!不是這樣的,那個不抵抗命令是我下的!說不抵抗是中央的命令,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張學良說:“那個不抵抗命令是我下的。我下的所謂不抵抗命令,是指你不要跟他衝突,他來挑釁,你離開他,躲開他!”

他解釋到當時他爲什麼下令不抵抗時說:“因爲過去對日本的挑釁,一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當時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東北那麼大的事情,我沒把日本人的情形看明白……我就沒有想到日本敢那麼樣來(指用武力侵佔整個東北)我對這件事情,事前未料到,情報也不夠!我作爲一個封疆大吏,我要負這個責任。”

張學良說:“這就是我給你的解釋。“不抵抗”,不能把這個諉過於中央!

由於張的賣國行爲,民國二十一年一月一日,日軍大舉進攻東北錦州!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同時向錦州發動猛攻!當時錦州駐軍三萬餘人在接後,假迷三道的稍作抵抗後,撤向關內。至此東北三省全部國土淪陷!三千萬國人,淪爲日本的戰利品任其蹂躪!

其時,楊舉所在十七軍上下官兵,也曾上書要求出關赴戰!但未得迴應!

楊舉這些年則一直在困惑不解!按說大哥韓東哲的密函,早就該上呈於張學良本人了。得此有力證據的張,早就該加以利用公之天下了!聲討也罷,武討也算,好歹該有點動靜啊!可此時距離大哥韓東哲,返回哈爾濱已久。就是絲毫看不出身爲兒子的張學良有何反應!楊舉認爲此事重大,故不敢在書信上向大哥韓東哲提及此事!等來等去,總算等到了東北的消息,可並非楊舉所盼望的,少帥攜先父百萬之衆,不是起兵東北殺倭驅寇,爲父報仇還我中華!而是這樣的一個張學良賣國,全東北淪陷的噩耗!

民國二十一年一月十九日,蔣介石不顧東北淪陷,堅持實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下令許庭瑤的十七軍第四師,調往位於鄂豫皖地區的大別山剿匪!

楊舉對於攘外必先安內這個政策,倒是十分理解的。認爲蔣的這個戰略方針,制定的高瞻遠矚十分必要!不然等耗盡國力!打光軍力!驅走日寇後,還不知是爲誰在做嫁衣裳呢!但就要槍口對準中國人!不管是民還是匪,楊舉終究是不願下手的!

二師在開赴大別山後,在霍丘地區遭遇紅軍主力,紅二十五軍曠繼勳部,損失慘重一度險些被打垮!

曠繼勳,原屬川軍鄧錫侯部,任少將旅長!民國十八年六月,在四川蓬溪縣,率領全旅三千餘人集體反水投共!

此人雖無接受過正規軍事教育,且早年只讀過三年私塾,是個擺地攤兒賣假藥出身的小把戲!但自小便身手不凡精於弓馬!行軍打仗很有一手!在川軍中早負盛名!這也是中共爲何千方百計把他賺過來的原因了!如今楊舉他們二師在此遭遇此勁敵,實在是他們師長徐庭瑤運氣不好!

危難之時,徐庭瑤將二十四團團長杜聿明傳到師部。徐對杜道:“光亭啊,(杜聿明字光亭)咱們二師堂堂的中央正規王牌兒軍,裝備精良練兵有素!全軍清一色的德式裝備!如今若連一個雜牌兒川軍出身,擺地攤兒賣大力丸的曠繼勳都拿不下,咱們還有何面目回去見你的校長啊!”

杜聿明聞徐庭瑤此言想:“爾雖非黃埔出身,但若就此兵敗於斯,怕是日後在軍中也難立足!什麼叫如何見我的校長啊!合着這老蔣他就我一人兒的校長不成?”

杜在被激之下,立正敬禮便立了軍令狀!言:若拿不下曠繼勳部,不回來見徐庭瑤!

軍令狀是立了,但杜深知曠繼勳用兵老練,且一衆部下都長期被中共宗教洗腦!作戰勇敢身先赴死!個個打仗不要命!都認爲自己能死在戰場上,就是爲了中國的千千萬萬,受苦受難被壓迫的人民在死!對付這樣被麻醉的對手,實非易事!這點從剛被打下來的關麟徵部,就不難看出!

關麟徵的整整一個獨立旅,擁兵四千多人!整旅德式配備訓練精良!全旅傾巢而出,整整猛攻霍丘城四天四夜!非但沒能打開城門,倒落了個損兵折將丟盔棄甲!全旅團、營、連、排,所有的建制均被打殘!死傷慘重!

杜審視全局,認爲西城門乃霍丘城外圍防線最薄弱之處!遂下令全團主攻西門!

楊舉所在一營三連,擔負全團機槍火力掩護任務,負責策護全團的正面進攻!

接到命令後,楊舉帶着全排的三個機槍班來到西城門下外圍,挑選最佳的機槍架設位置。選好一個就地一指,一挺機槍便隨之架設。片刻間二十挺布拉格ZB-26型輕機槍,與五架馬克沁—2式重機槍,便已按照楊舉的指示架設完畢。

由於楊舉內心,實在不願意雙手沾滿國人的鮮血,遂並未向士兵部署具體射擊要求。只是挑選了一些能確保他的士兵,不易被對方火力所傷的位置部署。

下午三點整,杜聿明在團指揮所一聲令下,二十四團開始了對霍丘縣城西門的全面進攻!

楊舉想,霍丘守軍曠繼勳部,已在毫無援助的情況下,負隅頑抗拼死堅守了四天四夜!此時應該已是人員傷亡過半,彈藥消耗幾盡殆盡!故,應該是頂不了二十四團的幾輪進攻了!應該在今日就可攻下霍丘,一舉破城!

可令楊舉沒有想到的是,戰鬥打響後雙方交火竟異常激烈!進攻部隊在成門口處,遭遇到了守城火力的猛烈屠殺!大部分士兵,還沒跑到距城門防禦工事一百米內,就被密集的工事火力所擊倒了!同時安排在城牆上的十餘挺機槍,不斷的向着城下進攻的部隊噴射着火舌!形成了上下立體火力網,使進攻部隊寸步難行傷亡慘重!

看着一批批的昔日戰友,看着一幫幫往日談笑風生的面孔,就這樣的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下!楊舉被徹底激怒了!

楊舉想,老子看着你們這幫叫花子可憐!一直還不願意對你們下手!沒成想你們***殺起人來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楊舉順着陣地一趟跑下來,交代從現在開始,所有的輕重機槍,全部一致火力對準城門防禦火力工事射擊!務必壓制敵人火力,確保壓制城門火力點對他的威脅!

接到命令的士兵,都對楊舉所下的命令摸不着頭腦。這什麼叫確保壓制城門火力點,對你的威脅啊?

士兵們糊塗歸糊塗,但還是在得令後一致把所有火力,都壓向了城門防禦工事!一時間,密集的子彈像暴雨一般,狂灑向城門防禦工事!光壘在城門處,用於阻擋火力的沙包麻袋,就被無數呼嘯而來的子彈打散了一層!

就在士兵們奮力壓制城門火力時,只見楊舉手提一根德國毛瑟98k手動步槍,從陣地中一步就縱了出去!瞬間幾步居然跑到了陣地外圍的空地上!在沒有任何物體掩護的空曠陣地前,舉槍向城牆上的守軍火力點射擊!

當時看到這一幕的二十四團所有官兵,都認爲楊舉是打的發了性子,被炮火鮮血染紅了眼睛!所以失去理智的跑出去玩兒命了!

在陣地後方團指揮所的杜聿明,也在第一時間裡,從望遠鏡裡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當時戰火硝煙瀰漫着整個陣地前沿,杜從望遠鏡裡,看不清衝到陣地前方廣場處的是誰!只覺的有人居然提着一根手動步槍,從火力掩護的陣地中衝了出去,舉槍對着彈如雨下城牆火力工事射擊,是一件大爲驚訝不可思議的瘋舉!

杜在大爲憤怒也大爲好奇的情況下,快步走出指揮所,向前方火力掩護陣地跑去!他想親自看一看這個瘋了的傻子是誰!也想照着負責機槍火力掩護的,三連一排長官楊舉的臉上,抽上幾皮帶!問問他這個平日裡帶兵鬆散的黃埔師弟,是如何帶兵的!

楊舉當然不是瘋了,他也不是個見了血就眼紅的二不楞傻大兵!他此刻出去,是要以一人之力打掉城牆上的機槍火力點!

楊舉跑動過程中託槍擡臂,朝着城牆之上就是一槍!槍響之後一個火力點便停止了噴射!站定之後砰砰就是連着兩槍!頃刻間便又廢了兩個火力點!

拉栓,舉槍,射擊!這裡面根本就沒有瞄準的動作!裝彈,舉槍,拉栓,再射擊!一瞬間整個城牆上的火力點徹底的癱瘓了!

這時杜已跑到了一排的陣地中,抓過一個士兵就問:“你們排長呢?”

士兵快速立正敬禮道:“報告,我們排長在那兒!”說完後右手堅定的一指,陣地外空地上的楊舉!

杜聞後大驚!一個機槍火力掩護排的排長,居然自個兒一個人的跑出陣地,站在毫無廕庇掩護的空地廣場上!手持一杆兒手動步槍,仰射一百多米外的城牆火力點工事!並且看現在的情況,敵人城牆之上的火力點,居然全部都被暫時的廢掉了!而楊舉還在那裡不停的裝彈射擊!使城牆之上敵人被打掉的火力點,甚至都來不及換人繼續開火!而楊舉裝彈射擊的速度,也令他這個黃埔一期畢業的老兵大開眼界!

震驚之餘,杜聿明下令全排所有火力,一致向城牆火力點射擊!務必保全楊舉能全身而退!

聽到杜聿明狂吼後,一班長立刻站起身,立正敬禮報告道:“報告團座,楊排長出去前下令,所有火力全力壓向城門防禦工事火力點!請指示!”

聽完後,杜猛的醒悟了過來!自己想要把楊舉給保回來,可卻險些壞了他的性命!

看楊舉此刻那超人的身手,想是他對自己以一人之力,就可打掉城牆上所有的火力點非常有自信!而他卻無暇顧及來自城門處的火力攻擊!故,他下令全排火力,集中壓制城門防禦工事處火力!一來給進攻官兵創造條件,二來這也正是保全他自己性命的不二法則!

於是杜聿明立刻該令道:“全體都有,遵照楊排長命令,全力壓制城門火力!務必掩護楊排長!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