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軒不死心地問道:“倘若有人攻進來該怎麼辦?”
“那就讓他攻進來好了,”慕飛說道,“若是在此地中建立聖龍營的話,我們可以仰仗地勢,在當中與他們周旋。倘若他們聚在一起進攻,我們可以利用地形順利逃生,若是他們分散開來尋我們,我們亦可仗着地形將他們一一擊破。”
上官晨問道:“那萬一他們要是毀山洞呢?”
“他們沒那個本事,”慕飛淡淡道,從星光袋中取出五行御玄陣的經書,遞給衆人查看,道:“此乃五行御玄陣的陣法經書,只要催動陣法的五行之物足夠強大,這座山洞將堅不可摧。”
“五行之物是單指與五行相關之物嗎?”海月柔疑惑地問道。
“不錯,五行之物,金木水火土,各方一物,每一物代表一道陣眼,陣眼越強,陣法便越強。”
離荀皺眉道:“不太妥,書院內能堪當陣眼的五行之物本就不多,而陣法講究均衡,若是這五行之物的檔次相差過大,陣法會變得極易被擊破。”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慕飛笑道,“過去我前往入斷山尋去問天爐時,曾得到一枚五行珠,這枚五行珠,若是能以它作爲陣眼,那麼這五行御玄陣,莫說這些人,便是長老們來,都需要費一番力才能破陣。”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枚五行珠,如今在明月長老手中,明月長老對我貌似有些偏見,若是我貿然前去索要,只怕她並不會將五行珠交給我。”慕飛無奈地說道。
海月柔說道:“不如讓我陪你去吧。”
“如此甚好,”慕飛欣然應道。“聖龍營建立迫在眉睫,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
二人很快便行至鸞儀宮,剛一進鸞儀宮,便聽見悠揚婉轉的琴音絮絮不斷地迴盪在空中,每一道音,都彷彿俏皮的精靈一般,不斷跳入二人的耳中,令二人倍感舒暢。
慕飛不禁感嘆道:“琴衣師兄的琴音,又長進了不少,且旋律比起過去,多了一分輕快,想必是從悲傷中走出來了。”
海月柔搖頭說道:“這倒不是,主要還是師父對他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們的關係已經沒過去那般緊張了。”
“不能吧?”慕飛一臉不可置信,“就照明月長老的性子,能和琴衣師兄說的上話,都已經算的上奇蹟了,他們的關係,居然還能緩和?”
“唉,”海月柔嘆了一聲氣,道:“其實師父的性子,並非如他人所說的,完全不近人情,毫無情緒,凡事都顯得古井無波。她只是善於把自己情感隱藏起來,這才讓別人認爲明月長老是一個如冰山一般的人,我曾聽一名師兄說過,當年師父,也是敢愛敢恨之人,只是後來因爲某個原因,變成了這個樣子。”
慕飛疑惑道:“什麼原因。”
“這我就不知曉了。”海月柔搖搖了搖頭。
“咚!”正當此時,琴音突然戛然而止。
二人轉頭一看,卻見瑤琴已然斷了一根琴絃,顯然是用力過度導致。
“唉,”望着斷裂的琴絃,琴衣不禁感嘆了一聲。
慕飛走上前作揖道:“琴衣師兄。”
“師哥。”海月柔同樣問候道。
琴衣平復好心情,露出溫和的笑容,道:“慕兄,又見面了。”
慕飛掃了一眼斷開的琴絃,笑道:“想必琴衣師兄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了吧。”
“無意聽言聲入耳。”琴衣笑着搖了搖頭,無比儒雅。
慕飛意味深長地笑道:“想來師兄應當知曉明月長老爲何會變成如此的原因吧,否則又怎會在彈琴時,忍不住加大力道。”
“慕兄說笑了,只是琴絃老舊,自行斷開罷了。”
“不見得吧,我雖不懂音律,卻也知曉,琴絃純色越亮,它的嶄新程度便越高,而琴衣師兄瑤琴上所斷之弦,遠比其他琴絃亮。”
“這可不一定,”琴衣笑了笑:“若是我這根琴絃彈奏的少呢?”
慕飛笑了笑,道:“似琴衣師兄這等嗜琴之人,對琴的愛護不輸於自己,材質必然也選得非同一般,不易斷開,這琴絃斷開,本就不合常理。且由於琴衣師兄長期與琴相伴,尚未發覺每道琴絃之中都冒着一股特殊的異香,而其中,異香最重的,便是這根斷裂的琴絃。根據琴絃的異香的程度,我甚至可以肯定,這根琴絃,是琴衣師兄剛安放不久的新琴絃。”
“哈哈哈哈,”琴衣不禁大笑,道:“推斷的非常精彩,慕兄果然不是一般人。”
“謬讚了,”慕飛淡淡笑道:“琴衣師兄若有難言之隱,我便不再過問了。”
“多謝體諒,”琴衣笑道:“不知慕兄和小師妹此次來尋師父所爲何事?”
“我們想找明月長老索要五行珠。”
“五行珠?”琴衣聞言一愣,隨後無奈地笑道:“你來遲了,師父正拿着它,在煉丹房煉化一味丹藥,至少需要三十日纔可成功。”
“煉丹?”海月柔聞言一愣,“爲何碰巧偏偏在此時煉丹呢?”
琴衣無奈道:“師父不說,誰能知曉。”
“總之,這五行珠,怕是要不成了。”
“不去試試如何知曉?”慕飛淡淡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但願如此吧。”琴衣不置可否。
“琴衣師兄,告辭了。”慕飛向琴衣作揖,隨後便同海月柔朝煉丹房行去。
煉丹房內,並排着一層又一層的櫃子,每一層上,都佈滿了各種各樣的丹藥,而正中心,則放置着一個巨大的黑色鼎爐,散發着古樸的氣息。
慕飛雖不知曉此鼎名爲何鼎,卻也知曉,其鼎必然來歷不凡,絕非尋常藥鼎。
鼎爐之下,溫和的金色火焰正不斷燃燒着,火焰跳動的非常有節奏,每隔半息跳動一小次,每隔三息跳動一大次,且分佈無比均勻,絲毫不會浪費半分火力。
望着不斷跳動的金色火焰,慕飛不禁感慨道:“天炎,果真是名不虛傳,若能得此火煉丹,再尋常的丹藥,只怕都會變得非同一般。”
海月柔點了點頭,感慨道:“說起來,當初爲了得到這道天炎,師父險些就喪了命,好在最後有驚無險,師父不僅成功生還,還得到了這道天炎。”
“還有這事?”慕飛聞言一愣,“我還以爲天炎是那幾個老頭得到的。”
“這道天炎,是當初師父在高階魔獸炎魔的肚子當中所發現。”
“高階魔獸,炎魔!”慕飛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高階魔獸,乃天地間最頂尖的魔獸之列,每一頭高階魔獸,都有萬夫莫敵之勢。
而炎魔又不同於尋常高階魔獸,它是靠吞噬強大火焰來壯大自己。天炎乃天地間最頂尖的火焰之一,被炎魔所吞噬後,自然讓炎魔如虎添翼,而究竟有多強悍,饒是慕飛都不敢多想。
“明月長老當初是怎麼拿下天炎的?”
海月柔搖了搖頭,道:“不知,只知明月長老差點死在炎魔手中,最後回到書院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多嘴!”
正當此時,後方忽然傳來一聲冷聲呵斥。
慕飛二人轉頭一看,呵斥之人正是明月。
“師父。”海月柔匆忙行師徒禮。
“明月長老好。”慕飛同樣彎腰作揖。
明月板着一張臉,緩步上前,道:“來此有何意?”
慕飛笑道:“明月長老,我想佈置一道陣法,急需五行珠一用,特來嚮明月長老求贈。”
“五行珠我自有用,你走吧。”
“師父,我們真的很需要這五行珠。”海月柔哀求道。
明月掃了海月柔一眼,冷聲道:“真是長本事了,天天和他廝混在一起,如今都敢打師父的主意了!”
“師父,我……”海月柔頓時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如今毀你家園的大敵還在書院內,莫不能爲了兒女之事忘了大仇!”
“弟子不敢忘。”
“你能記得便好,”明月淡淡道。
“別忘了,我曾讓你二人查清陽遷子來此的真實目的。”
“弟子記得,只是弟子如今,確實急需這五行珠。”
明月皺眉道:“不成,我這丹藥已開始煉製,無法停下,倘若貿然停下,損傷鼎爐事小,毀滅藥材事大,因此絕不外借。”
慕飛笑道:“那明月長老的意思是,倘若我們能保住這鼎爐中的藥材,便肯將五行珠贈予我們?”
明月聞言眉頭一跳,道:“你要有這個本事的話,自然可以。”
“敢問明月長老,此番在煉製何丹藥?”
“千魂鍛玄丹。”明月淡淡道。
“千魂鍛玄丹!”慕飛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千魂鍛玄丹,乃天地間最頂尖的丹藥之一,具有淬鍊玄脈、重塑玄骨之能,極其強悍。
“沒那個本事的話,便請離去。”明月淡淡道,遂不再理會二人,轉身開始催動天炎,開始煉化千魂鍛玄丹。
慕飛仍舊不死心,開口問道:“明月長老,敢問這五行珠,和煉製千魂鍛玄丹有何關係?”
明月說道:“壓制鼎靈。”
慕飛聞言一喜,道:“這麼說,若是鼎爐無靈,便無需這五行珠來壓制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