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失蹤了。
顧家上下,就此亂了套。
這個時候,不管自己追悔莫及還是去追究誰的責任已經不是重點了,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把瞳瞳給找回來。
可,怎麼找?從哪裡下手?
溫虹已經完全懵了,始終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丁凝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女兒可能會出事,整個人就瀕臨崩潰的邊緣。
顧亦城和顧鴻升當然也很擔心,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男人比較冷靜,如果連他們也亂了陣腳,就真的無從下手了。
從溫虹的敘述中得知了來龍去脈。
然而,現在的這棟舊房子,比溫虹前兩次來的時候又簡陋了不少,很多東西都撤走了,如今人去樓空,根本就無跡可尋。
再查這一片區域,本來就是已經準備拆遷的舊房子,政府早已經徵收,原居民都搬得差不多了。
既是準備拆遷,就更不可能有監控設備。
瞳瞳來了這裡,又去了哪裡,根本就查不到。
再問那個算命的瞎婆子……
溫虹坦言,她到這裡來見過那個瞎婆子兩次,但瞎婆子說不便見人,所以每次都是隔着簾子,她從沒見過其真面目,只能從對方說話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個上了年紀身患疾病的老婆子。
如此一來,事情已然明瞭。
這分明就是一場陰謀!
溫虹提供的信息已經不能說明什麼,對方既然不肯露出真面目,誰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虛,掩人耳目呢?
那個聲音,已經不能說明什麼了?
就像他們所接到的那個電話,裡面分明就是瞳瞳的聲音,他們誰也沒聽到什麼異樣來,顯然就是有人想要誤導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對自己女兒太過熟悉,說不定還會矇在鼓裡。
說不定,就這樣以爲電話裡的人是瞳瞳!
這個事情太嚴重,並且他們一個個現在是關心則亂,想不出任何的頭緒來,他們連瞳瞳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如果從溫虹將孩子送到這裡就開始計算的話,已經整整兩天時間了。
三歲多的孩子,離開親人父母整整兩天,這太恐怖了!
這兩天內,能發生的事情太多!
顧亦城和顧鴻升商議過後,沒有任何異議,直接報了警。
顧家的事情,只要是徐長風知道的,就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成爲這次兒童失蹤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從他們提供的線索推斷,有了以下幾種猜測。
第一,被拐賣!
現在的兒童被拐賣的案件已經屢見不鮮,尤其是像瞳瞳這樣三四歲的孩子,已經成爲人販子的主要目標。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並且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果對方只是單純的人販子,將瞳瞳從溫虹手裡騙到手之後就已經大功告成,不太可能還和溫虹保持聯繫,這樣只會露出馬腳。
第二,被綁架!
這種可能性比前一種略高。
顧家有錢有勢,總有人忌憚,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些亡命之徒鋌而走險。
也許是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才從溫虹身上下手,就這麼連哄帶騙的將瞳瞳綁了去,至於後續如何,就看綁匪那邊是否有消息了。
當然,也還有第三種情況,也是最壞的一種。
那就是,被仇家蓄意抱負。
極有可能是丁凝或者顧亦城甚至是他們顧家的任何一個人得罪了人,人家通過這種方式來對他們打擊報復。
如果是前兩種情況,至少說明了瞳瞳現在是安全的。
如果是第三種……
那可就不太好說了。
現在,瞳瞳的下落成謎,當局者個個都是一頭霧水,唯一能查的就是之前和溫虹有過聯繫的那個號碼。
經過警察查證,那個號碼是一箇舊號了,卻是一個不需要身份證辦理的臨時號碼,只能查到開戶的地點以及這個號碼幾次充值的地點都是在s市,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根本查不到戶主是誰。
而現在,這個號碼已經停止使用。
唯一的線索,就只能斷在這裡了,就連警察也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這是一個迫在眉睫的案子,卻不知該從何查起了。
不過,當然不能放棄調查。
而作爲家屬,他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畢竟,瞳瞳被綁架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如果真是如此,家屬應該等着和綁匪聯繫,並且和警方保持着密切的合作。
冬天,天色本來就暗得早。
在警局備了案,他們一起回到顧宅,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家裡的下人早就備好了飯菜,感覺到主人家的氣氛不太對,誰也不敢在屋裡逗留,而他們公婆兒子兒媳四人,這時候誰也沒有胃口,因爲瞳瞳不在,整個家都像是浸泡在一潭死水裡面,毫無生機。
顧亦城也從來沒有過如此慌亂的時刻。
可是,父母已年邁,丁凝又是這樣的狀況,他現在必須高度警惕,隨時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才能穩住大局。
對母親,他心裡是怨的。
所以,即便溫虹現在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也沒心情去安慰什麼,甚至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他看着丁凝臉色蒼白,眼睛通紅,魂不守舍的模樣,心疼得都快要揪起來。
飯桌上。
他嘆息一聲,隨意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丁凝碗裡,細聲安慰道:“這一天匆匆忙忙的,你也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先吃一點兒……然後,上樓去睡一覺,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瞳瞳找回來的。”
丁凝偏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拿着筷子在碗裡翻攪了一陣,終於將菜夾了起來,可是還沒送進嘴裡,她卻又放下了筷子,猛地站起身來。
“不行!我要去找瞳瞳!”
她說完,迅速地推開椅子站起來,疾步走出了餐廳。
這速度快得……
顧亦城分明就坐在她身邊,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去,卻沒能成功地抓住她,她一急,也急忙放下了筷子,站起來就追了上去。
“丁凝!”
他叫她,她卻沒有迴應,反而越走越快。
他不得不加快了腳步,終於在她奔向客廳的大門時,拽住了她的手臂。
他將她拖到面前來,握住了她的雙肩,努力的想要壓制她激動的情緒,可是自己卻剋制不住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丁凝,你冷靜點兒!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找瞳瞳?”
“這麼晚了……”
丁凝停住了腳步。
她擡起頭來,分明就是在看着他,可顧亦城卻覺得她美麗的大眼睛裡格外空洞,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影子。
她只是低聲呢喃着,一開口,蓄在眼裡的淚就落了出來,順着她蒼白的面頰流下,從確定瞳瞳失蹤到現在,其實前後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可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淚,彷彿她一生的眼淚都要在這個時候流盡。
她嘴脣顫抖起來,繼續喃喃地道:“天都黑了……可是怎麼辦?外面這麼黑,瞳瞳她會害怕的,夜晚也越來越冷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穿衣服,要是着涼了怎麼辦?”
她喃喃地念着。
然後,臉上的倉皇越來越明顯,一發不可收拾的激動起來,她反握住他的手臂,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我們去找她好不好?她還那麼小,她真的會怕,她……”
“丁凝!”
顧亦城用力地呵出她的名。
他企圖讓她清醒一點,她現在這個模樣,簡直是在絞着他的心。
女兒不見了,如果老婆再怎麼樣……
他不想再想下去,可是,他必須要讓她冷靜一點兒,至少要冷靜地接受瞳瞳已經失蹤這個事實,再理智的分析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否則,一家人都亂了方寸,瞳瞳怎麼辦?
“你聽我說……你現在冷靜下來,瞳瞳還沒找到,她還需要你,你不能倒下!就算你現在出去找,你知道去哪兒找嗎?根本就於事無補,你先聽我的話,冷靜,然後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了,到了明天,我們才能想辦法。”
其實,他說的都有道理,丁凝知道。
可,她現在要聽的不是道理。
她也知道自己不夠理智!
她快瘋了!
可是,現在是她最寶貝的瞳瞳不見了,這還讓她如何能夠理智下來,她繼續道:“我等不下去!你要我怎麼冷靜?顧亦城,瞳瞳也是你的女兒,現在她不見了,難道你就不擔心嗎?你怎麼還能等?”
“我怎麼會不擔心?”
顧亦城也是急壞了,一時控制不住,吼了她一聲。
然而,吼完了,他又後悔了,看着她傷心欲絕,搖搖欲墜的模樣,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摟到懷裡來。
“我也擔心,可是瞳瞳現在下落不明,她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要堅強你明白嗎?相信我,瞳瞳不會有事的……”
丁凝揪着他的衣服,哭倒在他懷裡。
除非現在能讓瞳瞳平安的回家,否則,再動聽的安慰在她這裡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心裡的惶恐不安也是前所未有,只能倚在他的懷裡,這個時候,只有用他的話來說服自己,瞳瞳不會有事的。
顧鴻升和溫虹也緊跟着追出來。
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着這一對相擁的夫妻,不約而同的垂眸,嘆息。
顧鴻升還好,可是,溫虹也是個沒主見的,她現在也是亂得沒了方向,如今這情況,唯有默默的流眼淚。
丁凝伏在顧亦城的懷裡,淚眼婆娑的擡起頭,正好與婆婆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這一眼,讓她心裡的惶恐有了宣泄的出口。
她推開顧亦城的懷抱,直接就朝着溫虹衝過去,一出口就是埋怨,“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爲你,瞳瞳怎麼會不見?現在都如了你的願了,你高興了?還哭什麼哭?要是我的瞳瞳有個三長兩短……”
“丁凝!”
顧亦城一慌。
在丁凝衝到溫虹面前之前,他一把攔腰將她抱住,對於丁凝今天的情緒,他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掌控不了,控制不住。
丁凝紅了眼。
這個時候,溫虹在她的眼中,已經是十惡不赦的敵人!
她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咎於溫虹!
她恨不得衝過去,和她的敵人拼命!
顧亦城抱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動作,卻沒法阻止她脫口而出的話,“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意,處處都看我不順眼,你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可是你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瞳瞳的身上來,她好歹是你的親孫女,你怎麼能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怎麼能……你把瞳瞳還給我,還我的瞳瞳!”
不管有多少怨,她的這些話,一直都憋在心裡沒說過。
因爲她知道,多說無益,於事無補。
可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心中的恐慌也在逐漸增多,最終超出了她的負荷,她受不了這種將要崩潰的感覺。
她要怎麼辦?
除了向罪魁禍首討伐,她還能怎麼辦?
溫虹也是委屈的。
她知道自己輕信他人,這件事情處理得很不妥,可她的本意並不是這樣的,她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惡果啊!
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可是,丁凝當着她的丈夫和兒子的面,居然這麼說她,好像她就是那個可惡的人販子,只她將瞳瞳拐走了一樣,她多冤啊!
她脖子梗直,也開始反駁,“瞳瞳不見了,我也擔心……你來責備我做什麼?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們好,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一直都盼着孫子,重男輕女,就因爲瞳瞳是個女孩兒,誰知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她不見了,纔好如了你的願!”
“丁凝你……”
溫虹也是實在氣極。
然而,對於她們婆媳之間、女人之間的爭吵,顧鴻升和顧亦城父子倆即便是在一旁聽着,這個時候也插不進嘴來。
溫虹一直心高氣傲。
這次的事情,她做錯了,她自己也承認。
哪怕是丈夫或者兒子指責她什麼,她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回嘴,可她什麼時候輪到讓丁凝來教訓?
而且,這一字一句,還絲毫不留情面。
在某些時候,女人永遠不如男人理智,現在的丁凝就是這樣,而溫虹,就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這時候,她早已把顧亦城對她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
她沒法接受媳婦對她這樣的指責,於是就只能拼命地去找一個理由,來爲自己這次犯下的錯誤開脫。
“你以爲我想的嗎?要不是因爲亦城不肯和你離婚,要不是你以後再也不能生了,我早就等着抱孫子,還要廢這麼多的心思嗎?”
“媽!”
顧亦城吼出一聲。
他還試圖想要阻止什麼,可是溫虹的這句話說得太快太突然,他想要阻止,卻已經是徒勞。
丁凝怔了一下。
溫虹的這句話,雖然很短,但是信息卻很豐富。
她難以置信一般,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
“媽!”顧亦城再度阻止,眼中那股警告的意味浮了上來,他瞪了一眼溫虹,厲聲道:“是不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還是你以爲我是在開玩笑?”
他瞪着溫虹。
以前也有過,可是哪怕再急再恨都好,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瞪過自己的母親,可是,這一次他就是瞪了,並且還用了最嚴厲的語氣,做了最嚴肅的警告。
瞳瞳出事,對丁凝的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再知道自己喪失了生育能力,這就猶如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要她怎麼接受得了?
可是,溫虹的心也傷透了。
她看着自己兒子的眼神……
那模樣,就彷彿他和丁凝是站在統一戰線上,而她卻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丁凝怎麼看她,倒是其次,關鍵是她一個做母親的,如何能受得了兒子的冷眼相待,反正不該說的也開了個頭,反正她的兒子已經將她恨之入骨,她現在就是罪魁禍首,千古罪人,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她在情急之下,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豁出去了。
“哼!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你要護着這個女人,就要剝奪你媽說實話的權利是不是?丁凝,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因爲你們瞎操這個心?你以爲我在將瞳瞳送出去的時候沒擔心過?我那不是沒有辦法嘛!現在都來怪我,歸根結底還不是你的錯,誰讓你自己不小心,掉了孩子,傷了身體,以後再也不能生……”
如果說,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再怎麼阻止也是徒勞。
顧亦城一開始想阻止,後來就放棄了。
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哪怕溫虹她自己不主動的說下去,那麼按照丁凝的性格,也絕對是會追根問底的。
果然,丁凝聽了溫虹的一番話,懵了。
沒有女人能坦然地接受這個事實,自己不能生了。
她怎麼不知道?
她的情緒較之前而言,倒是沒那麼激動了,臉上剩下的全是迷惘,一會兒看看溫虹,一會兒又看看顧亦城……
顧亦城看得懂她的情緒,彷彿是在問他……
爲什麼會是這樣?
他和她,明明不是這樣子說的啊!
他說,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流掉了孩子,有點兒虛弱,休養一陣子就會沒事了,以後他們還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明明是這麼說的。
怎麼會……
她搖搖頭,依然不願意接受,她本能地傾向顧亦城這一邊,而覺得婆婆因爲對她有成見,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是騙她的。
“不可能,你騙我,不可能的……”
“騙你的人不是我,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去醫院向醫生問個清楚明白。”
溫虹一句話堵了過來。
猶如一桶冷水,丁凝所有的希望,都被澆熄了。
顧鴻升始終還沒有開腔,聽到這樣的話之後,他亦是震驚不已,因爲溫虹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和他說過。
而丁凝現在的模樣……
他不得不遷怒於溫虹。
這個時候,顧亦城沒話說,他倒是先說了,怒道:“溫虹,你當真是老糊塗了是不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瞳瞳因爲你,纔不見了,現在還沒找到……你不反省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着推卸責任,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孫女找不着了,你也給我滾出這個家!”
這個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人,永遠都是沉默寡言的顧鴻升。
他這句話,幾乎是瞬間將溫虹擊垮。
她就和先前的丁凝一樣,露出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先是錯愕,再是痛心,最後化作自嘲的一笑。
“呵!讓我滾出去?顧鴻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
顧鴻升的聲音,依然是鏗鏘有力的。
老實說,這次的事情,但凡是有點是非黑白辨別能力的人,都能知道到底誰纔是始作傭者。
兒媳婦現在的狀態,他是完全理解的。
可是溫虹……
她不悔改就罷,現在居然還去戳丁凝的心窩。
他就是一直以爲太縱容她了,再這麼下去,這次是瞳瞳失蹤,誰知道下次還會因爲她的一時固執和糊塗,再犯下什麼事來?
所以,顧鴻升的態度很堅決。
這一次,他就是要給溫虹一個教訓。
可是,他始終是低估了女人那些彎彎道道的複雜心思,他的一句話,在溫虹心中掀起的卻是滔天巨浪。
“好,顧鴻升你真行!你們父子兩個現在都聯起手來了是不是?你兒子是爲了他老婆?那你呢?顧鴻升,你又是爲了什麼?就因爲她是寧靜那個賤人生的女兒,你就要把我趕出去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
“我有說錯了嗎?我就納悶……當年,爲什麼你那麼贊同你兒子娶丁凝,起初我還以爲是因爲她懷孕了,後來她進了門,我才無意中得知……你對人家的媽是求而不得,所以就算是寧靜的女兒,你因爲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人家進你顧家的門,你安的是什麼心?以爲做了親家,就能永遠跟寧靜牽扯不斷了,是不是?”
“你……”
顧鴻升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也許,他是無話可說了,又也許,他是對於溫虹的胡攪蠻纏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所以他倏地揚起手來,一個耳光就扇了下去。
啪地一聲,很清脆!
顧亦城和丁凝同時都懵了。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這其中竟還有這樣的淵源。
丁凝也總算明白,原來,當年她能這麼順利的嫁給顧亦城,還有這一層關係,她倒是知道顧鴻升與母親是相識的,原本以爲只是年輕時在生意場上打交道的交情而已,卻沒想到是這樣!
顧鴻升,求而不得……
丁凝是相信母親的人品的。
寧靜絕不可能跟顧鴻升有什麼曖昧,母親這一生,只愛過父親一個人,後來改嫁蔣衛東,也是因爲早年喪夫,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女兒,她們要承受的壓力太大所致。
這麼說來,應該是顧鴻升對母親曾有過愛慕,卻沒得到迴應。
這個事情,讓溫虹得知了,所以才大做文章。
怪不得……
婚後,溫虹一直看她這麼媳婦不順眼。
竟是因爲這樣!
溫虹被扇了一巴掌之後,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一天之內,顧鴻升居然打了她兩次,而且這次還是在兒子和媳婦的面前,她捂着發麻的半邊臉,委屈的低喃,“你打我,顧鴻升,你居然敢打我……”
顧鴻升鐵青着一張臉,一個字也不說。
顧亦城看着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現在瞳瞳還沒找到,丁凝快崩潰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回到家,不僅商量不出解決的方案來,居然還引發了這麼一場家庭大戰。
箭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