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其實略顯尷尬。
徐長風之所以主動請纓執行這項任務,八成是看在顧亦城的面子,豈料顧亦城卻不在家,丁凝與他不過僅限於認識而已,在同一屋檐下,彼此都不太自在。
非常時期,也只能如此了。
丁凝的本意是給他收拾一間客房,卻被他婉言拒絕了。
徐長風本是軍人出身,以前還待在部隊訓練的時候,什麼惡劣的環境沒經歷過,他只睡客廳就好,也方便時刻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丁凝也只能由他去了。
當晚,風平浪靜。
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畢竟在信件裡已經寫得那麼明顯了,沒有人會在明知道有防備的情況下還來自投羅網。
這倒像是蔣衛東會幹出來的事兒!
蔣衛東只是惡意恐嚇她,將她擾得惶恐不安。
可是,依然不能疏於防備,徐長風連續在她家裡守了三個晚上,丁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卻依然堅持等到顧亦城出差回來。
丁凝只好應允了。
她不敢冒險,尤其不敢拿女兒的安全來冒險。
她是個在人際關係上比較被動的人,幾天下來,她一共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倒是瞳瞳和他混熟了,對警察叔叔格外崇拜。
丁凝這幾天焦頭爛額的。
本來家裡的情況就已經夠糟心的了,沒想到公司還出了事。
當年,她依靠顧家的幫助將丁氏從蔣衛東手上搶過來的時候,丁氏已經負債累累,瀕臨破產,近年來依傍着顧氏,也是一直處於休養生息狀態。
今年開春,丁氏作爲顧氏集團的子公司,在s市周邊附屬的旅遊重鎮z鎮興建面向高端旅遊人羣的度假村項目中競標成功。
丁氏能否東山再起,成敗在此一舉。
顧亦城對此完全是放任的態度,彷彿他們只是陌路人。
她成功了,也許他會象徵性地道一聲恭喜,即便她失敗了,也沒他的什麼事兒。
丁凝也不願向他低頭,沒有動用顧氏的任何人脈和資金,經過幾個月的籌備,項目的前期進行得很順利。
眼看現在已經動工了,卻在工程上出現了紕漏而引得投資商憤然撤資!
資金若無法到位,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項目停擺,癱瘓。
丁凝爲此焦心不已。
爲了拉攏投資商回心轉意,即便她再怎麼不喜歡應酬,這兩天也必須早出晚歸,積極奔走於各個飯局之間。
就連接送瞳瞳都不得不交給保姆去做。
這個時候,她還是感激徐長風的。
至少,在她深夜不歸的時候不必分心去擔心女兒。
她也應該感激顧亦城給了她顧太太這個身份,她一個年輕女人出入燈紅酒綠、人蛇混雜的場所,陪着一桌子的男人吃飯喝酒談生意,也正因爲大家都知道她是顧太太,所以才能安全脫身。
男人們哪怕眼冒綠光,卻只能無動於衷。
可是,在灌酒的時候可毫不含糊。
深夜十一點半。
丁凝好不容易應酬完了那些和丁氏利益息息相關的男人,從飯局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頭昏腦脹,腳步虛浮,整個人恍如在天上飄。
叫了輛出租車回家,剛一下車就伏在別墅區外的垃圾桶邊吐得天昏地暗。
直到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直到憋出眼淚來……
好累!好難受!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哪怕只是借她一個肩膀,送她一句關懷,哪怕……什麼也不做,只是有個人在身邊就好……
可,他在哪兒?
顧!亦!城!
她在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她咬牙切齒地念着這個名字,就像是拿着一把刀劈到心窩裡似的,每念一個字,痛就多一分。
她看到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一滴又一滴。
她固執地用手背擦乾!
丁凝不哭!
哭也改變不了什麼,哭也不會有人心疼,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只能默默地嚥下這苦果,將所有的眼淚在夜裡流乾就好了,然後還是要堅強地笑對第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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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顧先生:作者你欠揍是不是?趁我不在居然敢把我老婆惹哭!
作者:怎樣?反正你又不心疼,急個毛啊?
顧先生:誰說我不心疼?老婆不愛我,作者親孃不疼我,我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啦你造嗎?快把我老婆寫得可愛一點,服個軟會怎麼樣?我不想和她賭氣了,下章趕快讓我回來,順便讓她洗白白了在牀上等我!
作者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中……
你老婆不愛你?顧先生你的情商真是令人捉急!還想在下章出來?先學會放聰明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