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他沒聽到她剛纔說了什麼……
她出差,倒是意料中的事。
他在公司也知道了,丁氏在z鎮的項目因出了點兒小紕漏而遭到投資商撤資,現在董事會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那些質疑被反對丁凝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爲首的,當然就是丁氏第二大股東,江琨。
江琨其人,在當年蔣衛東還做主丁氏的時候,兩人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
自從蔣衛東對付丁氏母女的陰謀敗露,繼而倒臺之後,江琨雖然一直安分守己,表面上倒是爲了風雨飄搖的丁氏兢兢業業,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對丁凝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出來掌握公司大權,頗有微辭。
在這個節骨眼上,豈有不落井下石之理。
丁凝若是沒有法子將資金解決,前路堪憂。
丁氏只在名義上與顧氏合併,但運營卻還是獨立的,就像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徒有一紙結婚證,僅此而已。
三年來,顧亦城不是不知道她一個女人不易。
卻從不曾過問。
這次的事情,他依然持的是隔岸觀火的態度,以爲她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會向他低頭,求他施以援助,畢竟夫妻一場,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卻不料,她由始至終連提都沒和他提過。
她選擇出差,看來是想通過其他的渠道籌集資金。
那就去吧!
或者說,他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又或者,他就是在等她撞了南牆之後再回頭,看她求不求他。
這真不是他這個做老公的不厚道,而是她有求於人都不積極主動,他憑什麼自作多情?
她出差,他不管。
可是,她把他女兒送給別的男人帶是幾個意思?什麼叫做將瞳瞳一個人放在家裡不放心?有什麼不放心的?當他是死的嗎?
好吧!即便他是活的,可活在丁凝眼中的存在感幾乎爲零!
在他的質問聲下,她深吸口氣,用一副極其無奈的語氣向他解釋,“顧亦城!我只是要出差,瞳瞳不可以沒人照顧,以前我出差的時候,也是亞倫幫我照顧她的,瞳瞳只跟他熟,我總不能將瞳瞳交給別的陌生人。”
顧亦城聽了這話,簡直快氣炸了肺。
這是什麼話。
在她眼中,是不是除了裴亞倫,其他的都是陌生人?
這句話在他的喉嚨裡繞了個彎,還沒說出口他就被自己酸到了,於是只能啞巴吃黃蓮,又給嚥進肚子裡去。
他和這個女人,有代溝!
簡直沒法溝通了!
“爸爸……”
小瞳瞳站在牀上,媽媽只給她穿了上衣,人家還光着小屁屁就給爸爸媽媽完全無視了,而且她搞不懂爸爸爲什麼好生氣的樣子。
難道是媽媽惹爸爸生氣了?
她再度怯怯地開了口,顧亦城聽到女兒在叫她,心裡那股被丁凝激起的惡氣才總算是有了突破口,當然,他不可能莫名其妙朝女兒撒火,只覺得這女兒果然是親生的,關鍵時刻給了他臺階下。
他長腿一邁,靠近牀邊,一手將光着屁股的小姑娘給摟了過來。
“瞳瞳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爸爸……”
“聽到沒有?”這明顯拔高聲調的四個字,顯然是對着丁凝說的,還不忘宣告道,“我是她爸爸!別說你是出差,你就是出家了我也能照顧她,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瞎操這個心?我會帶她的。”
出家?這叫什麼話?
丁凝被他忽然飆出來的這句話雷了一下下。
不過,重點不在這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