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要知道你名字很難嗎?
可三天過去,仍未見人回,天卻開始下起了細雨,心裡很沉重,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打算再等一天,若還沒人回,就去派出所報案去。第四天早上,佳禾與老吳神色倉惶、十分狼狽地回來了,全身泥濘不堪,連臉上都是,眼睛血紅,佳禾一看到我就哭了。
不用說,另外三人失聯了。
立即找到當地派出所,結果一報案,那給我們登記的小民警就冷笑了:“奇了怪了,怎麼一個個都不怕死,硬要往那裡面跑呢。”
我們無言以對。因爲一問之後才知老吳發起這趟旅程,就是爲奔着去那深溝裡探險來着,他們認爲是外界把這黑竹溝傳得邪乎了,不信這個邪,深入了石門關。那兒是黑竹溝的腹地,曾有不少探險隊歷盡艱辛,最終也未能深入,有“獵犬入內無蹤影,壯士一去不回頭”的傳說。
其餘三人就是在進入石門關後的箭竹林失聯的。佳禾爲與老吳搭建關係,與他一同走在了前面,竟沒想等轉身時,已不見另外三人,在林中尋了很久都不見其人,這時才感覺到了害怕。立即依照gps導航原路返回,途中多次用手機聯絡,都與對方連不上線。
很快案件報上去,一批批的人進溝裡尋找,但警力有限,地形特殊,又是三天過去,一點音訊都沒。倒是時不時地傳訊我們三人去所裡問話,把具體情形重複描述,警方是把前後兩起失蹤案件放一起來處置了。
這天傍晚,又被傳訊過去問話,與警員正溝通着,一行人從派出所門外走入。我下意識地視線飄過,一干穿着制服的民警中,有個便裝英氣的小夥子尤爲扎眼,定睛一看,嘿,還真有夠巧的,到哪裡都能見着他。此人正是與我十分“有緣”的那帥哥。
他似有所感我目光,轉眸看過來,視線與我在空中交匯。此人有雙很好看的眼睛,眼珠尤其烏黑,使得眸光看起來很亮。還別說,他站在一羣制服民警中間,有獨具一格的感覺。
到這時纔想起,自那日從地陪大哥那聽聞佳禾他們去的是黑竹溝後,好像再沒見過他。即使我忙碌於奔波尋走間,也好像記得隔壁206房間的門,始終都是緊閉着的。
身旁民警連喚了幾聲,拉回了我心神,立即斂正心思與之應對。余光中瞥到那人與民警一同走向了派出所後面,暗道他這是犯了事,還是與這所裡頭民警關係好?
等我與老吳、佳禾從派出所走出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喚:“等一下。”
以爲是警察還有事找,就停步回了頭,卻見是那人走了出來,目光落在我身上,“許玖,我們談談。”我微頓,似笑非笑地飄他:“帥哥,你倒是有門路,居然打聽出我名字來了。可是,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要知道你名字很難嗎?”他口氣不太好地反問,緊接着又加了句:“真不認識嗎?”明顯意有所指了。我掀了下眉,其實也不難,去旅館前臺問一下就知道了,主要是難得他這麼“有心”。
而他下一句話是:“我是陸續,半月前我們見過,不信你能健忘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