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之臺?那是什麼?”楊風並沒有聽說過這個詞彙。
在望獸城,最大的世家也就是府族,再上面是宗族,他沒有接觸過,而下面則是氏族,其家族中只存在傳承之器之說。
傳承之器一般都是某個強大先祖曾經使用過的武器,常被後人供奉起來,它是一個世家的象徵,不到危及到家族存亡的情況不會動用。
傳說中有些傳承之器已經具備了靈性,如同人類一般具備生命特性,楊風原本也不是很相信,見到命老後就不會這麼想了。
命老解釋道:“一個族氏的強大與否取決於高手的數量還有後繼子孫的優劣,後者尤爲重要,血脈相連,本源同根,後人繼承了前人某些強大的基礎本源,例如力量、速度、體型、性格、領悟能力……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就是體脈、血脈和穴脈修煉的由來,即開發本源。古語常雲‘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子孫能掘洞’,這便是受到傳承之力影響的原因。傳承之臺是完善傳承印記的根本,能更快的激活隱存於後人身體中的潛能,它就是一個族氏的心臟,對一個族氏來說當然至關重要。”
“傳承之臺很奇妙,不僅僅能夠造福後人,還能夠縱向延伸,甚至能夠逆向延伸,讓你的先輩同樣得到傳承之力的加持,所以傳承之臺的凝練很重要,直接影響到你以後的成就。”
“原來如此!”楊風再次感嘆一聲。
“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點你一下,你我已經融合,所以老夫的一些本領會在你的身上有所表現,例如對危險的降臨將會十分敏感,當你感到胸口沉悶或者比較煩躁之時,那意味着附近有危險將至,或者你最在意之人將有危險,順着你的感覺走一定會避開一些災難。”
“還有,你的命運本就虛無縹緲,否則老夫不會花費這麼久的時間都無法推算到你的存在,現在再加上老夫的增幅,你的命運將會更加錯亂,有些倒黴之人會因爲與你爲敵而爲你擋災,你所在意之人也會因你而改變未來。”
“好了,他們要醒來了,老夫的存在你一定要保密,就算是你至親之人也一樣,現在的老夫無法護你周全,你同樣無法保護老夫無損。知道的越多,很多時候並不是好事,切記………”
只見命老像是蒸發了一樣,越來越淡,只是一個眨眼就消失無蹤,楊風四處尋找了數遍,都沒發現命老的絲毫蹤跡,再次感嘆一聲奇妙這才作罷。
沒過多久,刑霄便發出一聲輕吟幽幽醒來,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楊風正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心中很是驚訝,這種笑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似乎,自然了許多,也自信了許多,壓下滿腦袋的迷糊,刑霄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弟,那怪人呢?”
“走了,好像是去追趕什麼東西。”楊風指了指天空,然後做了個飛翔的動作,問道:“四姐,你受傷了嗎?”
刑霄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像一隻不會安分的花貓一般跳了起來,一邊晃了晃手臂,一邊驚喜道:“沒有,沒有,就是感覺胸口有點悶而已,耶……太好了!嚇死我了,那怪人太恐怖了,我現在還害怕得要命。對了!”
刑霄揮着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差點忘記正事,你在這等我,我先去把姜慶福打成豬頭再說,要不以後就隨他姓了。”
楊風一拍額頭異常無奈,看着刑霄走向還沒醒來的姜慶福,心中爲他默哀了一遍,隨後跟了過去。
刑霄也不說話,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姜慶福吃痛之後立馬轉醒,疑惑地看着“嘿嘿”冷笑着,對他來說卻如同噩夢般的俏臉,渾身止不住一哆嗦,小聲問道:“霄大姐,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九胖子,打我老弟時是不是很爽啊?”刑霄一腳踩着姜慶福滾圓的大肚皮上,彎着腰盯着他的雙眼不放。
“是,不是,不是……”姜慶福嚇得連連搖頭,臉上立時肉浪翻滾。
刑霄嬌聲喝道:“蔣家九胖子,你竟然敢把我老弟傷得這麼重,現在連走路都不能,着實可惡,我不教訓你一下,你是不是真認爲我刑府好惹!”
走到近處的楊風聽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對四姐刑霄的刁蠻性子還是不能完全免疫。
“沒……啊……”
殺豬般的慘叫淒厲響起,姜慶福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一隻芊芊玉足踹在臉上,深陷足達五寸之深,鑽心的疼痛讓他半跪在地面抽搐不已,那些還在昏迷之人被這一刺激倒是清醒了不少。
楊家瘋子比較多,個個護短成性,動不動就是大打出手,不佔足了便宜會一直不死不休,其中表現最爲直接、最爲霸道、同樣最爲猖狂的便是刑霄。
“不想讓小弟順利完成成人禮是不?反正你都山體階段七重了,成人禮試煉對你來說小意思而已,去不去都一樣,不如我幫你一把吧!”
砰砰!
“你長得這麼醜,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就抽點時間給你整整容吧,以後要是再禍害哪家女子也有個資本!”
砰砰!
“你一個大老爺們,渾身上下都是女人的胭脂味,哪來的?不說是吧,讓你不說!”
砰砰!
“你倒是說話啊!求饒一聲我就放了你,對你傷我弟弟的事情既往不咎,好!有骨氣,讓你不求饒!”
砰砰!
……
蔣富現在欲哭無淚,很想大吼一聲:你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每一次剛剛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就是兩個鞋底印貼了上來,滿肚子的委屈被一腳踢了回去,昨晚還在醉紅樓的紅牌那裡滿心歡悅地嚷嚷着:女人最充滿誘。惑的部位便是這對玉足,我喜歡!
這一陣狂踹讓蔣富悔斷肝腸:以後哪個娘們再敢在自己面前秀足非把它剁了不可!
“夠了!刑霄你可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趁人之危算什麼正人君子!”剛醒來的姜慶書看到自家族人被打,立馬出聲阻止道。
“好了,完事嘍,呵呵,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吆,姜慶書你別搞錯了。”
刑霄像沒事之人一樣拍了拍手,滿意地笑着,回身時還不忘再贈送了姜慶福幾腳,這才作罷,一蹦一跳地來到楊風面前,芊手搭着他的肩膀笑道:“老弟,滿意吧?”
“哇,滿意!四姐,英雄不減當年啊!”楊風故作驚訝道。
刑霜驕傲地擡起腦袋,不到一尺長的馬尾辮垂空搖擺,煞是好看,咯咯笑道:“那是!”
楊風揉着腦袋問道:“對了,姜慶福傷得重不重?”
“他?”刑霄轉身看了過去,嬌喝道:“九胖子別裝死!再不起來,你信不信我馬上再給你補幾下!”
“別!別!”姜慶福連忙起身,一顆足足大了一號的腦袋讓周圍之人大吃了一驚,如果他沒有這麼標誌性的身材,恐怕姜慶福在回蔣家時連門都進不去。
“下次再敢欺負我老弟,我見一次就打一次,別以爲我脾氣好就可以糊弄,你好自爲之吧!老弟,走,看看其他人怎麼樣!”刑霄說完,拉着楊風向人羣走去。
等到所有人清醒過來,他們仔細地清點了一遍人數,這才知道那怪人的恐怖,只是一個眼神的掃過,不但將數百人擊得暈了過去,其中甚至還有四十七個倒黴之人死去,這已經是成人禮試煉結束之後可能死亡人數的三分之一,可謂是出師不利。
對於那怪人的真實身份也只有楊風一人知道,雖然知道也是兩眼一抹黑,魂族,他可不瞭解。當然,他也不會告訴衆人實情找不自在,誰知道在聽了之後會不會把死去之人的賬算在他的頭上。
衆人心中還是有很多的疑惑,最鬱悶的要數姜慶書等人,這麼多人都沒抗住,一點修爲都沒有的楊風反而沒事,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精神,這讓他們有種吐血的衝動。
這倒不是和楊風有多大的仇,主要是一直不安生的刑霄惹的禍,同姜慶福欺負楊風時的心態差不多,捏柿子自然撿軟的來。
四小杰也沒閒着,立刻組織衆人將死去的屬於己方之人收集起來,等到成人禮試煉結束再將他們帶回去。
現在衆人幾乎人人帶傷,也就沒了上路的心思,更沒有再爭鬥火拼的念想,他們不是在爲死去之人傷感,就是在爲那怪人的強大而震撼,皆沉默起來。
現在時間尚早,以他們的腳程,兩、三個時辰就能輕鬆穿越兩百里的山道進入北獸嶺外圍,不過經過商量後還是決定就地休整,等到了明天早上再出發不遲,現在衆人情緒不穩,在北獸嶺過夜只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他們在附近找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帶,足有近千平米大小的荒草地,地形是一個不規則橢圓,周圍是一身高的雜草叢,搖搖擺擺,枯黃一片,再外圍則是幽深的密林,隨着地勢的變化起起伏伏,無邊無際。
衆人以各自所在的團體圍攏而坐,彼此間默默無聲,想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