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黃小小。
第二天一早，甚至都沒等林晚去查，黃小小就已經自己走過來告訴林晚是她舉報才導致的獎學金取消。
林晚好久沒有認真看過對方，擡起眼來認真看她。
對方不再僞裝什麼柔弱，滿眼都是挑釁，可身上的衣服還是去年的那些，並沒有因爲被包養就穿金帶銀，但是眼裡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同。
身上已經有了屬於女人的嫵媚，青澀已經從她的身上消失。
“怎麼？不相信。這次還真是我，哦，對了還要謝謝你之前在學校的名聲太差，真是一舉報一個準。”
黃小小看着對面的林晚，歪歪頭笑出來，她在老男人身邊忍了半年，而林晚卻什麼都不用做莫問就會捧到她面前。
“呵。”
林晚氣笑了，沒想到還真是她，笑着迴應：“我沒得罪你吧，怎麼着，自己拿不了獎學金就要讓別人也拿不了，紅眼病的話建議早點去醫院治療。”
真的是要被這種人氣到，自己過的不好就要讓別人也跟着過不好，不知道什麼心態。
“你說什麼也沒用，是你自己的名聲太差，我剛給學校那邊打電話舉報，那邊就已經審查撤銷，速度這麼快你以爲是我的問題嗎？”
學校那邊林晚幾乎已經上了備案，前面還在學校被貼過大字報。
“再見嘍。”
說完黃小小扭着腰肢揮揮手就走。
她今天特意來就是要看林晚難堪的樣子，現在看完心滿意足。
林晚站在原地知道黃小小說得對，這些評選都是看綜合成績的，你學術厲害，其他方面有事就會被刷下來。
當天林晚又去找了一趟校辦的老師得到一樣的答案。
今年的國獎她無緣了，以後幾年也未必有機會評選。
輔導員那邊的消息則是連一等獎學金和口口獎學金也沒機會。
莫問過來的時候林晚剛從輔導辦出來，一臉的冷肅。
“我問了幾個知道的人，說是因爲舉報你學術不端和亂搞男女關係，綜合評分那邊打了負分。”
他上前握住林晚的手，壓下聲音安慰：“沒事的，秦老師那邊我也聽說他在爲你盡力爭取文章的學術補貼。”
“嗯。”
林晚有點無力，這裡面誰都知道之前是謠言，但是有時候名聲就是這麼重要，一旦壞了，想要挽回可就沒那麼容易。
“要不我們去吃火鍋？”
莫問知道她這個時候情緒很差，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拍：“這些人的嘴巴是堵不住的，以後的路還長。”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是林晚已經懂了：“我知道，以後的路還長，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跟他們計較，就是理智上能這麼想，但是感性上還是會難受。”
莫問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所以我們現在去吃好吃的吧。”
低落的情緒很明顯，但是林晚在竭力控制。
吃火鍋的時候她勉強吃着，看起來似乎好好的，但是聲音像是塞了一團溼棉花，很委屈，但是這個委屈卻已成事實，無法改變。
這份勉強一直堅持到兩個人回到莫問的公寓。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滾落，林晚還有點無措：“真是的，其實都是小事呀。”
她還試圖安慰自己，可是情緒的漩渦已經崩盤。
莫問伸手把她擁入懷裡，揉揉她的後腦：“想哭就哭出來就好了。”
“我真的，真的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想哭。”
她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雙眼像是打開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涌出淚水。
莫問的心狠狠的被揪起來，太疼了，他還是第一回見她這樣哭，太心疼了。
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走到客廳，兩個人一塊窩進沙發裡。
林晚先是揪着衣襟語無倫次的哭着，到後來沒了力氣慢慢平息下來，窩進莫問的肩窩，雙手環抱着他睡着了。
用手輕輕擦擦她臉上的淚痕，他心中下了決定。
獎學金評定的事情過去，大家都開始收拾準備回家。
學校裡這幾天都是學生提着行李往外走的身影。
林晚原本是想着回寢室收拾點東西，寒假的時候住家裡就不來宿舍了。
結果剛到宿舍樓下就看到人羣左三層右三層的圍着。
還沒走到跟前就聽到女人高聲的咒罵：“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倒是繼續發騷呀！你看看誰敢幫你。”說着揮揮手，指揮身邊兩個保鏢：“給我打！我倒要看看，這個賤貨以後還敢不敢勾引別人老公。”
林晚本來想繞過人羣，結果就聽到黃小小淒厲的哭聲。
“我不是！我不是！”
她停下腳步看過去，大冷天，黃小小的衣服被扯爛，左肩膀露在外面，鞋也丟了一隻，頭髮也被扯得亂七八糟，兩個保鏢左右開弓，把她的臉打的滿臉血痕。
她抱着頭趴在地上，哭的淒厲。
“現在你倒是否認！怎麼拿錢的時候你怎麼不否認！”
打人的女人攏着身上的皮草，看起來三十多歲，手指上碩大的翡翠戒指和脖子上帝王綠項鍊明晃晃的昭示了她的富貴。
圍觀的人多，但是誰也沒攔，黃小小做小三的事情，學校裡私底下大家多多少少有點耳聞，現在正宮打上門來立馬坐實了傳言。
誰也不想幫一個小三，就冷眼看着她雙手扣着地面被兩個保鏢打的哀叫。
林晚實在看不了這些，閉閉眼，沒上前阻止，轉身叫了保安就回寢室收拾東西。
過了會她低頭看到窗外樓下，保安過去把兩撥人都帶走了，黃小小雙臂環抱走的一瘸一拐。
看着手裡的正收拾的東西，明明是黃小小害的她丟了獎學金，對方還是因爲做小三才被打，就是活該，可還是抵不住心裡那點正義感，算了算了。
“真是想不到這半年拿了人家那麼多錢！”
“可她好像也沒怎麼花。”
“不是說都寄給老家了，給她弟弟蓋房娶媳婦了，她自己一分錢都沒捨得花，之前不是還有人幫她辯解說她在食堂都捨不得吃肉肯定沒做小三。”
門外議論的聲音斷斷續續都是在說剛剛樓下的事情，林晚聽了幾耳朵，心中暗歎。
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人家正宮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而黃小小那邊估計要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