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和莫問有過約定，在啓程去海市之前林晚按照之前莫問給的地址拍了一封電報，簡單說了去上海蔘加英語競賽的事情。
“吾曉得啦，有似儂們只管和吾講的，比賽的似情看介張單子好不啦，放心啦。”
林晚和老李剛從客車上下來就被接待的老師領到安排好的教室休息，接待的老師一口地道的海市口音讓班主任老李一頭霧水，好在林晚是能聽懂的，簡單交流幾句之後開始閉目養神。
半決賽在上午九點開始，所以老李帶着林晚早上六點就出發過來，再過一會就要開始比賽，班主任老李顯然是比林晚緊張。
老李是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的，半決賽的地方是海市的第31實驗小學，說是小學，比三江縣一中這個高中還要大，乾淨整齊的教學樓，不遠處的cao場，還有腳下乾乾淨淨的水泥地都比三江縣一中好很多。
班主任老李看看教室裡其他被接待老師領來的老師學生，一問才知道，這次英語競賽參賽人數有五萬多中學生，初賽選拔爲了減少半決賽的比賽場地壓力，都是滿分的學生，就這樣還剩兩千多學生。
原來老李以爲初賽林晚考滿分很厲害，沒想到滿分是基礎選拔條件。
他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癢，想抽根菸緩緩，可是當着自己學生的面也不大好表現的太緊張，畢竟自己這個當老師的這麼緊張，一會，林晚去考試因爲太緊張發揮不好怎麼辦。
而林晚卻並不在意，她看班主任老李實在很緊張的樣子，衝對方溫和的笑笑，畢竟這只是個競賽考試，也不是高考。
教室陸陸續續坐滿，各校的帶隊老師都在和自己的學生小聲交流着，老李看看，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走上前，拍拍林晚的肩旁當作加油。
等林晚考完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老李正站在教學樓外面的空地上張望，其實這次競賽組委會有給帶隊老師安排休息的地方，但是老李還是一直站在樓下等。
林晚一下樓就看到老李衝自己揮手，她以前看過新聞上那些家長等在考場外的報道，現在看到老李這樣蠻窩心的。
“怎麼樣，要不要喝點水，我看你前面幾個出來的學生臉色都很難看，是不是這次題太難了，沒關係，我們就當來海市玩一趟。”
老李把手上的飲料遞給林晚，考完那麼久的試，出來喝幾口沁涼的飲料真的是很享受。
“嗯，考的還行，老師我們去吃飯吧。”
林晚點點頭順着老李的話往下說，幾口甜絲絲的飲料下去，剛剛在教室裡寫的手發酸的感覺散去不少，半決賽的難度不算太高，但是題量不小，即使是林晚也感覺這麼大的題量寫起來有些累人。
上午考試，林晚和莫問約定下午的時候去海市圖書館，提前和老李說過，老李也表示同意，剛好下午五點半還有一趟中巴回三江縣，他們那個時候回去就行。
她想過和莫問再見面的樣子，只是沒想到纔過去不到半個月，對方會這麼大變化。
原本小麥色的皮膚加深了不知道幾度，人也瘦了，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高高大大身軀包裹在襯衣裡顯出幾分單薄，只一雙眼睛還像從前一樣，望向你的時候滿是光亮。
“上午剛考完試累不累，需不需要先休息會，諾，這是海市圖書館的借書卡，你以後要是想借書，可以拿這個去借書，按時還就行。”
莫問把早就準備好的借書卡遞給林晚，他前兩天收到林晚的電報琢磨了好久見面應該說什麼話，可是等真的見面，他發現那些話都不知道哪去兒。
“謝謝你，這是之前兩次住院的錢，你拿着，之前你走的匆忙都沒來得及還你，真是多虧你，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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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錢，從家走之前，吳秋梅用一塊乾淨的手絹細細的包好，交代林晚務必要還給莫問。
“那好，我就收了，我們現在去圖書館嗎？”
莫問其實不想收，但是不收又顯得太刻意，所以就自然的接過來。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寒暄兩句就都有些聊不下去，莫問不斷回想來之前幾個朋友幫忙支招說的該怎麼挑起話題，但是想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到了還是圖書館之後，林晚徑直走向國外刊物的書架，午後暖融融的陽光照在書架上，林晚捧着書細細翻看。
長長的睫毛像是顫動的蝴蝶翅膀，此情此景讓原本不知道該怎麼打開話題的莫問平靜下去。
其實這樣陪着她就已經很好，這樣暖融融的午後能和她一起度過，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這幾天忙着把之前談好的項目跟進，加上公司現在有起色，之前的合夥人帶着一波團隊出走，害的談回來的項目差點還沒上馬就落馬。
連着忙好些天沒日沒夜，不過那些累在看到林晚之後都消散了。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愛上她之後，不論多累，只要看着她就會覺得心裡滿滿的，所有的累，所有的苦都因爲她覺得都沒什麼了。
林晚翻看幾部書架上的英文刊物經過那十年，這些書目少的可憐，還都是五十年代出版的書籍，好在書架上的英文期刊是近些年的。
翻看幾本之後，林晚大致確定這個時代和自己以前生活的世界的八十年代科研水平相當。
看完心裡放心不少，她之前雖然看過歷史的書籍，確定大致歷史年代和歷史大事相對一致，但是上回想到自己的試驗在這個年代無法開展的時候就想過科研水平會不會不一樣。
這下確定差不多之後，回去就可以把具體要做的基礎工作梳理一下，有時候前沿不好做，但是已知結果的奠基和重複還是很容易的。
想到這裡，林晚又覺得未來還是充滿期待的，或許她早一點突破之前沒突破的分子構型，推進疫苗研究，或許2020年的新冠疫情說不定也不會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