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尼克眉毛一挑，心說，這傢伙還有其他依仗？
“兄弟，不管你找誰合作，都不是最優人選。”
“爲什麼呢？”
“因爲最優人選就在你眼前，放眼整個美國，或者全球，沒有比我們更強大的合作伙伴。”
“我們？”劉晨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想表達的細節，對於石頭會的構架，一直都很感興趣，或許能從尼克嘴裡套出一些信息。
“對，我們，福布斯排行榜上幾乎所有的富豪都是我們背後支持，就像我跟你所說的比爾蓋茨，如果你細心些就會發現了，任何一個有前途的上市公司ipo時，都必定找我們發行。”
尼克見劉晨露出疑惑和驚訝的神色，很滿意這效果，道：“就說1979年蘋果引入上市前的夾層融資，共計16個投資人，都有誰呢？施樂公司、羅斯柴爾德、untenberg、towbin、brentwood……”
如果剛纔是假裝，劉晨此刻就真震驚了，從公司名稱來看就是猶太人公司，毫無疑問，世界經濟確實控制在他們手中。
“所以，跟我們合作纔是最正確的選擇，跟我們在一起才能發大財，跟我們對着幹，只有死路一條。”尼克的話充滿蠱惑和恐嚇。
劉晨道：“我跟你說一下我們華夏的古老寓言吧。有一個楚國人，既賣盾又賣矛。他誇耀自己的盾，說：我的盾堅固無比，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穿透它。又誇耀自己的矛，說：我的矛鋒利極了，任何堅固的東西都穿得透。有人問他：如果用您的矛刺您的盾，結果會怎麼樣呢？尼克先生覺得呢？”
尼克腦子跟不上，不曉得突然說寓言幹什麼，他的門牙有些外突，常態就是長大嘴巴，一腦子問號，納尼！
“對，那人就像尼克先生這樣張口結舌，一句話也回答不上來。什麼都不能刺穿的盾與什麼都能刺穿的矛，不可能同時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果你們那麼強大，又何必再與別人合作呢？”
這是明顯的邏輯問題，尼克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兄弟，話不是那麼說，就像你們華夏曆史上權利至尊無上的皇帝，雖然能生殺予奪，卻也不能爲所欲爲啊，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做什麼事也需要師出有名。”
劉晨笑了，這是他想要挖出來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麼您想怎麼合作呢？”
直接談，尼克也不囉嗦，道：“鋒利的武器在孩童的手中起不到作用，若是在強壯的巨人手中，那就無往不利，把你的武器給我們，而我們給你想要的東西。”
“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呢。”
尼克笑哈哈地指着，兄弟，你別開玩笑了，直接道：“兄弟想要多少，不妨直說。”
劉晨心裡一動，他想要什麼？就連跟雪子都沒說過。
1980年12月，蘋果ipo，ipo後第一大股東喬布斯被稀釋後的持股比例約爲15%、第二大股東馬庫拉約持有700萬股，佔比約11.4%；第三大股東沃茲持有400萬股，佔比約6.5%。
經過多次拆股之後，現在蘋果公司的總股本是4.46億股，這一波價格上漲之前，他已經持有不到兩百萬股，目標是這一波持有量能達到一千萬股，佔據約千分之二，太小的量。
“抱歉，尼克，我的武器不能賣給你，最多是借給你們。”
尼克臉色一變，他想在摩根先生那裡包攬全部的功勞，如果只是借，那勢必要把劉晨推到前臺，這是他決不允許，道：“只能賣，不能借。”
劉晨思考片刻道：“借，也足以達到你們的目的。”
“但是，我們重來不喜歡借，完全掌握在手中才安心。”
“沒有任何餘地嗎？”
“沒有。”進入激烈的談判階段，無形的氣場碰撞，尼克也冷着臉，眼中露出震懾人心的光芒。
“那就沒有繼續談的必要了，再見。”
劉晨直接站了起來，尼克一股火氣，大聲道：“兄弟，你爲何不說說你的條件呢？現在從這裡離開可並不明智。”
“怎麼？你還要硬留我？”
尼克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殺機，嘴角上揚，那一抹笑意看着讓人毛骨悚然，白手起家的人可沒一個善茬，平緩道：“兄弟，這裡是美國，波士頓，boss會館，你，不過是一個交流的學生，就是突然消失，也沒人會管，即便有人爲你奔走，也沒人敢管到這裡來，。”
劉晨突然笑了，笑得尼克莫名其妙。
“那隻能麻煩你送我出去了。”
尼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也只是想嚇唬一下，真把劉晨關起來，也會造成不小的麻煩，誰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後手，嚇不住，也就沒了作用。
劉晨的後腳暗暗蓄力，只要尼克有任何舉動，馬上衝上去捏住他的脖子，這也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呵呵，兄弟，開個玩笑，怎麼樣？我這演技還行吧？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好萊塢六大之一的個人大股東，時不時讓導演安排面試一下女演員，兄弟想不想坐一回紅沙發，大牌不敢保證，小明星、剛出道的漂亮女孩子，隨便你睡。”
“不感興趣。”
“也是，兄弟有大美女垂青，還真沒幾個女明星比雪子更有風情，羨慕，羨慕啊。”
劉晨沒興趣跟他東拉西扯，道：“如果真有合作的誠意，我需要見一下你背後的人。”
這是尼克最不願意的事，組織讓他對劉晨示好，這沒問題，可現在引薦給摩根先生，那不行。
“兄弟，你確實很有本事，可畢竟太年輕，再熬上幾年或許就有資格了。”尼克說得斬釘截鐵。
一個人，面對龐然大物，當然不夠看。
“我想我知道你爲何一定要買了。”劉晨突然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任何一個組織總會自然地、本能地劃分團體，尼克先生是哪一家的人？羅斯？洛克？還是摩根呢，你，想要什麼，我可以不管，但你，可以給我多少？”
你，咬得格外重，其中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