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只好帶着一堆羣演在一邊的草坡上曬太陽,羣演們看着別的幾組演員在演戲滿臉的羨慕,演一天就有一天的收入,幹坐一天啥也沒有還得自己出飯錢,這時節橫店的劇組並不多,卻也有幾家,毛遂自薦,但是每個劇組都很客氣地拒絕了,看劉晨都是一個表情。
劉晨這才明白了王萊當時說的電影產業鏈是多麼恐怖,你得罪了一個製片事小,但是你作爲羣演竟然挑戰製片的這個事,無疑是說明不服從管理,每個劇組都是這樣的模式,誰還敢用你?劉晨這才明白爲啥一級一級的只能忍着。
回來這些演員看劉晨的眼神都充滿了期待,希望能找到活兒回來,劉晨哈哈笑道:“大家別擔心,有我在絕對少不了大家的活兒。”
這第一天就在晃悠中過去了,一天三頓飯劉晨自掏腰包給大家解決,晚上在橫店瞎轉悠,看到一個帥小夥提着一個很大的行李包艱難地走過來,劉晨一個照面這纔看到,這不是胡哥嗎?《仙劍奇俠》的男主角啊,怎麼自己一個人來劇組,還提着一個大包,可憐兮兮的。
忙走了上去笑哈哈地說道:“胡兄弟,你怎麼纔來啊,我來幫你。”
胡哥的頭髮很長很飄逸,人看着很害羞,忙推辭道:“不用了,謝謝你。”
劉晨一把接過來,輕飄飄地走着,爽朗地叫道:“客氣啥,我也是《仙劍奇俠》劇組,我說咋沒在劇組看到你呢,你住哪兒,我送你過去。”
胡哥見他提着那麼大的包走起來輕飄飄的一點不費勁,大爲敬佩也不在客氣快步跟了上去,劉晨趁着機會有技巧地攀談了起來,“胡兄弟,你怎麼自己來劇組啊?沒派車去接你嗎?”
胡哥笑笑,道:“我自己做火車來的,哪好麻煩劇組去接呀,公交車過來很方便的。”
果然如此,劉晨再一次領略到這劇組的地位差距巨大,胡哥雖然被選爲主角,現在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看看劉依菲已經紅了,前呼後擁一羣人,媽媽都貼身跟着,還有一輛專屬的保姆車。
劉晨很熱情地把行李一直送到胡哥的房間裡,一路上談話熟絡了一些,胡哥的話也多了起來,安頓好之後,劉晨問道:“晚飯吃了沒?”
“還沒,火車上飯菜貴,下了火車一直趕路也沒來得及,還想着到劇組吃飯。”
“都這個點了,劇組還哪有飯吃,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張羅些吃的來。”不由分說,劉晨就往外走去。
沒多會兒,劉晨就提着幾個方便袋子拿着兩瓶啤酒進來了,買了一些素食還有幾個橫店的大饅頭,擺在行李箱上開吃起來,胡哥喝了半瓶啤酒下去,臉色很紅潤,跟劉晨稱兄道弟話也多了起來,。
劉晨跟他碰了一下笑道:“兄弟,當了《仙劍奇俠》的主角,可喜可賀,這電視劇一上映必定大紅大紫。”
胡哥害羞地笑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暗淡,嘆了口氣說道:“劉晨,說實話,這趟進劇組,好不容易纔買到票,一路擠過來,在火車上我也忍不住翻看劇本,那種人頭攢動讓我很心慌,突然我就一點兒也沒有當了主角的興奮,反而是憂心忡忡,不怕你笑話,我很擔心演不好這個角色。”
劉晨一拍他的肩膀,“不要瞎想,有點自信,你認爲能演好這個角色就一定能演好,哪個新人不是這麼過來的,在糾結演不演得好一個角色還不如多花時間琢磨怎麼演好,新人最難的是獲得機會,這一關你都已經過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胡哥怔怔地看着劉晨,想了想點了點頭,眼神中有了一些光彩,主動跟劉晨碰了一下,道:“劉晨,你跟一般的羣頭一點也不一樣,你真的是羣頭嗎?”
劉晨正想請他幫幫忙,自然也不瞞他,道:“我確實是個羣頭,只是可惜我沒幹好這差使。”
“啊?出了什麼事嗎?”
劉晨當下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胡哥豎起大拇指,“你牛,竟然連製片都敢打,你可知道電視劇的製片一般都是製片主任的心腹,連導演都不敢輕易得罪,你竟然說打就打了,難怪劇組不讓你這一組上戲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是初來乍到沒控制住脾氣,打也打了,讓我去跟他低頭求饒那是絕對不行的。”
胡哥也不是傻瓜,隱約猜到一些劉晨親近自己的意思,他對劉晨觀感還是很好的,沉吟了一下道:“劉晨,雖然我是主角,卻沒什麼知名度,你也知道劇組是最最現實的地方,一旦有機會我一定跟導演說說,只是有用沒用就不好說了。”
劉晨哈哈大笑,跟他碰了一個,道:“那就多謝了,本來看你這情況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其實我倒是沒啥,大不了拍屁股走人,這不苦了一幫跟我混飯吃的羣演嘛,他們大多一大家子要養活呢,小夥子要賺錢回家娶媳婦,中年人給孩子賺學費,可憐呀。”
胡哥點了點頭,表示這事一定會盡力,只是他自己也清楚人微言輕恐怕效果不大,惋惜道:“若是劉依菲去說效果肯定不同了,她可是劇組求爺爺告奶奶才騰出來的檔期,可惜我跟她也不熟,恐怕開口相求她也未必能答應。”
劉晨眼珠子急轉,笑道:“來,喝酒,喝酒,不說那些糟心事。”
……
一連兩天過去,還是不能開工,製片樑勝每次都神氣地故意在他面前走來走去,有時還故意在劉晨等人的面前罵其他的羣演,被罵的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點頭哈腰的,末了樑勝得意地大聲說道:“新來的,學着點,受不了這份委屈趁早回家種田吧。”
劉晨見他一天都要來上幾回,特別搞笑,喊道:“哎,那個誰?小樑是吧。”
樑勝氣哼哼轉過來喝道:“你是叫我嗎?小樑是你能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