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坐大巴來的津口影視基地,到了便宜師兄的劇組,就是當年王老師的一個學生,熬了十幾年終於拉了筆投資,當上了導演,自己搞了個劇組,開了一部四十集古裝戲,拍得是一部宮廷后妃鬥爭的戲。
藉着王老師的關係,那位導演師兄同意讓劉晨在劇組裡“學習學習”,說白了就是啥活兒不幹,也不給他一毛錢,但是管吃管住,允許他在劇組裡學習觀摩一個電視劇拍攝的整個流程、劇組運作什麼的。
劉晨到了劇組發現這個電視劇的名字和演員竟然一個都沒聽過,對2004年到2014年二十年間比較火的劇集大多有些印象。
但是這部電視劇不僅名字沒聽過,就連主演都沒聽過,劉晨嚴重懷疑這是哪個金主爲了討好相好開的戲,或者直接就是爲了自己過一把皇帝的癮投資開戲。
拍好之後很可能就沒播,而且看劇組的管理極爲混亂。
第一天到劇組的時候,導演師兄倒是很親熱地打了一個招呼,製片主任也在,看都沒看劉晨一眼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劉晨也沒在意,劇組的文化就是如此,龍得盤着,虎得窩着,何況自己一個小角色呢。
還有一個長得像一個大餅一樣的年輕人,跟在製片主任旁邊點頭哈腰的,導演師兄偷偷告訴劉晨說這大餅是製片主任的小舅子,負責劇組的雜務,算是個很有油水的位置。
導演師兄吩咐一聲大餅給劉晨安排住宿,大餅帶劉晨到宿舍,一路上不陰不陽地說道:“我跟你說,進了我們組,一切都得按規定來,不能帶女人進來過夜,私生活必須得檢點,知道嗎?”
劉晨點了點頭,結果這大餅半途中就有個女孩過來找他,想必是來得慢了,喝罵道:“草,你是個烏龜嘛,喊你半天才過來,剛纔一個適合你的小角色都錯過了,跟豬一樣笨。”
女孩見還有外人在場大餅就這麼罵她,面子上掛不住,支支吾吾也不敢頂嘴,看來是怕極了大餅。
劉晨眼觀耳耳觀鼻就當沒聽見,心中好笑,這大餅剛說了劇組的管理規定,就在自己面前公然違反,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了,無時不刻不想宣揚着老子就是高人一等,那些規則可你們這些土鱉遵守的,老子不必。
劉晨無意中看那女孩一眼,一副嬌嬌怯怯的模樣,長得還不錯,跟了這個一個大餅樣的男人,也太不堪了吧。
很快就到了宿舍,大餅指着其中一個小單間說道:“就那,這一個月你就住那兒,這可是單人間,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明白這是誰給你的好處吧?這個劇組除了我姐夫就是我說了算。”
說着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劉晨,可惜他比劉晨矮了一個頭,很難“居高臨下”。
這是明擺着讓他上紅包呢,按着王老師的規定,兜裡揣着五百塊錢,哪有什麼紅包給啊,就是有,劉晨也絕對不給。
這種歪風邪氣絕不助長,完全裝作沒聽到開始收拾自己的小窩,大餅等了會兒見劉晨完全不上道,氣得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哎,一會兒吃飯的食堂在哪兒?”劉晨喊着問道。
大餅懷恨在心,心想你丫的一點不懂規矩,看來是不知道這劇組是誰說了算了,哼唧了一聲不理劉晨,倒是那個女孩怯聲說道:“前面這條路左拐就能看到了,中午十二點開飯。”
“謝謝!”劉晨客氣地說道。
大餅怒了,一巴掌對着女孩就抽了過去,喝道:“孟笑,你特麼是誰的女朋友,老子讓你說話了嗎?你特麼瞎幾巴說什麼。”
說着就還要打,劉晨一口氣壓不住,這個女孩就爲了答他一句話就被打,他絕無法坐視不理,大餅再想打,劉晨一隻手臂如同鉗子一樣握住了大餅的手腕,大餅掙脫不開,憤怒地對劉晨說道:“給我鬆開,聽到沒?”
“有話好好說,何必打人呢,而且還是對女朋友。”
大餅在這個劇組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吼道:“你媽了比的算老幾,我教訓我女朋友管你什麼事。”
劉晨手上加了勁,眼神中多了煞氣,看着很嚇人,惡狠狠地說道:“我說不能打人,你沒聽到嗎?”
大餅一時被劉晨的氣勢所攝,嚇的不敢再說什麼,那個叫孟笑的女孩感激地看着劉晨一眼,低着頭怯怯地說道:“大哥,你鬆開他吧,他跟我鬧着玩的。”
劉晨鬆開了大餅,大餅被劉晨剛纔的眼神嚇到了,重重地哼了一聲調頭就走,孟笑低聲說道:“謝謝。”
劉晨回道:“他若打你,你來跟我說。”
孟笑感激地點點頭,快步追大餅去了。
轉眼,劉晨已經進入劇組三個星期了,距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一週,劉晨坐着歇腳,一個滿臉黝黑的大漢過來喝道:“哎,那個誰,我們主任說了讓你把這幾塊石板搬到那邊去,下午拍戲要用。”
這是那個大餅的跟班,自從第一日來的時候起了衝突,大餅就不斷指示手下來給劉晨製造麻煩,什麼髒活累活分給他幹,便宜導演師兄有時候看到了也只當沒看見,沒辦法,電視劇導演得罪不起製片主任。
劉晨倒也無所謂,就當時鍛鍊身體了,這大漢看到劉晨在看他,喝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搬,錯過了下午的戲,你承擔的起嘛你?”
劉晨笑道:“這麼多閒人在這兒,你們主任不差遣偏偏讓我搬,我看你們幾個整天就挺清閒的,不如搭把手吧。”
旁邊還站着三個人,這四個人平時就跟着大餅廝混的,關係極好,在劇組裡基本是啥事不幹指使人的差使倒是幹得像模像樣的。
另外三人也圍了過來喝道:“草,你小子懂不懂規矩啊,主任讓你搬就得你搬,趕緊搬,搬不完就不要吃午飯了。”
劉晨握了握拳頭,爲首的大漢馬上喝道:“怎麼?你小子還想動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