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鬼的事聽得陶思婭莫明其妙。問也問不清楚,她也不想管了。
陶思婭雷厲風行,馬上和閨蜜聯繫。打聽到剛好閨蜜第二天要從仞市機場飛京城辦事,陶思婭就把會面的地點安排在了機場的星巴克。只說自己去機場和她見面,沒說還要帶齊年去。
到了機場見到了閨蜜,陶思婭才說剛好一位老鄉在機場辦事,約過來一起喝杯咖啡。
齊年見這個閨蜜長得確實不好看,但是也沒陶思婭說的那麼醜。只是和陶思婭同框出現的時候,就有些不幸了。哪像陶思婭本來就天生麗質,又精雕細琢地打扮得那麼精緻。誰往她身邊一站都顯得灰頭土臉的像個丫鬟。
聊了沒多久,閨蜜就看出來了。什麼在機場辦事的老鄉?什麼約過來一起喝杯咖啡?明明是這個帥小夥兒特意陪你到機場來和我見面的好吧。這是要讓我幫你把把關呢吧。
寒暄得差不多了。齊年就對閨蜜說:“有一次思婭姐對我說了一句很高深的話,‘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說是你說的。所以我想請教一下閨蜜大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閨蜜就是閨蜜,可不是什麼大師哦。施主想算婚姻還是算財運呢?”
“我什麼都不算,就是想把一個精神病治好。師太,你幫我解解這個籤。”
閨蜜聽齊年又改口叫她師太,呵呵笑着對陶思婭說:“你男……哦不是,你老鄉說話可真逗。”
一會兒大師、一會兒施主、一會兒師太的,陶思婭不是很喜歡齊年這樣和女生油嘴滑舌。不過聽閨蜜差點兒把齊年說成“男朋友”,又覺得很開心。
齊年就把瘋子江哥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把深山野鬼的那一段略去了。
閨蜜聽說是要治一個瘋子,想了很久,對齊年說:“如果一個人精神方面有問題,就說明是受到了內傷。這樣的內傷和外傷是一樣的。外傷是怎樣治療的呢?”
閨蜜用手做了一個割的動作:“比如手上破了一道口子,就需要先消毒、再縫合、再上藥。但是傷口是藥治好的嗎?不是,藥只是對生物化學反應起到了加速的作用。藥是沒有辦法治療傷口的。所有的傷口都是自愈的。”
這個道理齊年是懂的。畢竟他囫圇吞棗地讀過一些雜七雜八的醫書。
身體的自愈能力是十分強大的,只要方法得當,身體可以自己治療絕大多數病症。問題是現代的醫療體系常常是沒有真正對症,所以將小病拖成了不治之症。甚至有時候治病的藥物反而成了元兇。
閨蜜接着說:“治療內傷也是一樣的道理。怎麼治療精神病我不懂,但是從道理上來推的話,精神病也應該是哪裡受了傷。這樣的傷也需要消毒,也就是說要消除那段對他心理造成創傷的痛苦經歷。讓他忘掉這個事實,就算忘不了至少能夠從心理上接受這個事實。”
閨蜜又用手做了個縫的動作:“接下來就是縫合。縫合的方法很多,催眠啊、瑜伽啊之類的。這我就不懂了。最後就是上藥,給他創造一個有利於身心的環境去靜養。讓精神發揮自愈能力。也許這樣精神病就治好了。這些我都是瞎說啊。我也不懂,只是就事論事的對比推測。”
齊年說:“不是瞎說,不是瞎說。分析得真是太精彩了!今天真是受教了。”
聽了閨蜜的分析,齊年覺得豁然開朗。爲什麼那些世外高人需要閉關、爲什麼那些有智慧的人會隱居山林,其實就是換一個清靜的環境啊。
只有在不受打擾的環境中,精神才能夠激發出包括自愈在內的潛能。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不就是說你自己清靜不了,就要想辦法清靜嘛。周圍的環境清靜不了,那就孟母三遷唄。
如果江哥在寸島上始終面對着刺激他的事物,那就相當於在還未痊癒的傷口上揭疤。所以找機會換一個環境也許真會有幫助。這個必須要試一試。
齊年對今天過來和陶思婭的這位閨蜜見面十分滿意。在陶思婭的密切關注下,施主和師太加了聊天好友。
陶思婭和齊年剛把閨蜜送進安檢口,就看到了隊伍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田宏。
這個點兒過安檢,田宏很有可能是和陶思婭的閨蜜同一班飛機去京城。
齊年和陶思婭正在猶豫要不要和田宏打個招呼的時候,準備安檢的田宏轉身從雙肩包裡往外拿充電寶,這時看到了站在安檢口外的兩個老鄉。
“咦?你們倆個怎麼在機場?要去哪裡?”
“不去哪裡。送人。”陶思婭回答。
“哦。”
“你去哪裡呢?”
“京城。”
果然是。
兩個人對準備進安檢的田宏道了“一路平安”就走了。
回程的路上,陶思婭收到閨蜜發來的一條信息:“婭婭,你這個老鄉很不錯哦。長得又帥,談吐又文雅。要好好把握哦。”
陶思婭回覆:“說什麼呢?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閨蜜又發來信息:“管他呢,先想辦法搞到手再說。”
陶思婭回覆:“正想辦法搞呢。有點兒難度。”
閨蜜:“你這個萬人迷也有難度?你不是男女通吃麼?”
陶思婭:“人家是個絕緣體,不導電。”
閨蜜:“他不會是那個什麼吧?”
陶思婭把手停在手機上想了想,馬上反應過來,回覆過去:“再瞎說小心我滅了你!”
等閨蜜要關機了,陶思婭發了句“一路平安!”然後問齊年:“終於見到我閨蜜了,感覺怎麼樣?”
齊年說:“很好啊。很有頭腦的一位女性。”
“喜歡我閨蜜不?”
“喜歡啊。和她聊天很放鬆。”
“那你……”
這個時候齊年的手機響了,是陶進的電話:“阿年哥,你辦完事兒了嗎?”
“辦好了,正從機場回縣城呢。”
“那趕緊回網點一趟吧。快點兒啊!”
齊年問:“又有大事要發生?”
“人已經來了嗎?好好,我馬上過來。”電話那頭陶進在和另一個人說話,“……阿年哥,你趕緊來就得了。我先去忙了。”
人來了?什麼人來了?這麼急着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