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年和夏舞葉在酒吧裡開心地聊天的時候,田雙雙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哭。
因爲她剛纔和哥哥田宏大吵了一架。說他太不地道了,是典型的公報私仇。
本來快遞公司提出來的是一個對業主、物業公司、快遞公司都有利的方案,卻因爲田宏的一己私利,置所有人的利益於不顧。
田宏本來那天花了兩個小時把妹妹打發走了、又花了一個小時把陶思婭打發走了。本以爲把兩個人糊弄過去之後就可以消停些,過上幾天清靜日子。結果田雙雙莫明其妙地又殺了一個回馬槍,今天和他大吵了一通。
田宏非常生氣:齊年啊齊年,你這傢伙實在是太壞了。不知道又在雙雙面前扇什麼風點什麼火呢,還攛掇她和我吵架。這明顯是正面戰場打不過,跑到後方來偷襲來了。偷襲就偷襲唄,你還找兩個女人來哭鼻子求情。這種卑劣的手段你都使得出來。
齊年其實也冤枉得很。正是因爲田宏是田雙雙的哥哥,所以自己和田宏開戰的時候,絕不會把戰火燃到田雙雙的身上,更不會燃到不相干的陶思婭身上。所以無論是田雙雙還是陶思婭說要去找田宏談,齊年都反對。這也是爲什麼兩人後來和田宏談過之後,一直沒有告訴齊年的原因。
對齊年而言,快遞進關山社區的事情煩心歸煩心,但是倒也不是什麼緊急到非得一天兩天解決不可。只是自己的網點還在虧錢、人手還不夠的情況下,把好幾個快遞員的力量都投在關山社區這個小小的區域,有些不划算。
每天在關山社區做無用功的情況,讓幾個快遞快遞員心態也特別不好。
總之這幾天大家心裡都不太愉快。
齊年的不愉快在於,事情沒進展,整天瞎折騰;
陶思婭的不愉快在於,好好一件事,結果辦砸了;
田雙雙的不愉快在於,哥哥和自己漸行漸遠;
田宏的的不愉快在於,妹妹和自己若即若離。
就連陶進也不太愉快。昨天他和顧曉婷一起打一個BOSS的時候,當着顧曉婷的面死了兩回。真是英雄遲暮啊!遊戲練得少,反應都沒有以前機敏了。
還好顧曉婷揮舞着兩隻板斧衝進魔羣把陶進的屍體搶回來,給他復活了。人是復活了,可是裝備丟了。兩人只好衝回去奪裝備。結果沒有裝備護體的陶進又死了一回。又是顧曉婷衝回去搶屍體、奪裝備。
拎着兩隻巨大板斧的顧曉婷立在虛弱的陶進面前俯視着他,威風八面!
一個大男人,要靠着女人養活。這日子沒法過了!
田雙雙受了哥哥的氣哭了半天,不哭了。她想:自己家這麼好的條件,阿年哥、陶進、思婭姐家條件那麼差。爲什麼人家那麼自信、那麼獨立,而自己和他們比總是畏畏縮縮的。上高中時的那種自信到哪裡去了?
現在的田雙雙,正在經歷心態的變化。其實,她的心態變化在寸島這個快遞團隊裡是最大的。
最早當陶進來找她做快遞的時候,田雙雙因爲在在家閒着沒事做,抱着找件事情做打發時間的心態;
之後發現做電商、快遞營銷還挺有趣的,而且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有了些小小的成就感;
再往後當快遞業務一次一次碰到瓶頸,而齊年帶領着大家一路披荊斬棘撞過難關的時候,就像是陶進說的打BOSS闖關一樣。不停打怪、不停升級,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感覺。
而現在,田雙雙覺得自己雖然進步了許多,但是並沒有完全綻放出來。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綻放。做營銷、做網點裝修的綻放就讓人耳目一新。但這種綻放也就綻放了一下子,綻放過後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不像齊年哥那樣看起來淡定自若,其實是渾身上下打滿了雞血。有計劃有步驟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自信而豪邁!
關山社區確實是個頭疼的事情。但就像在羣裡阿齊哥安慰大家的那樣,這是我們業務發展過程中必然會碰到的磨難。只有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得真經嘛。
田雙雙深受鼓舞。於是她從牀上起來,抹乾了眼淚去找陶思婭。
田雙雙來家裡找她,讓陶思婭有些驚訝:這個公主怎麼會到平民家裡來?
田雙雙不是沒有去過平民家。她不去平民家,怎麼做營銷?她只是沒有去過陶思婭家。
田雙雙站在陶思婭的臥室裡,兩人都有些尷尬。
田雙雙沒有想到陶思婭家這麼簡陋,就像是看到了別人的隱私,有些不自在。
陶思婭沒有想到田雙雙不請自來,而且的確被田雙雙窺到了隱私,更不自在。
“雙雙,真是稀客。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思婭姐。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剛纔和我哥吵了一架。關於關山社區的事。他的態度很堅決得很。我覺得他的想法很難再改變了。”
“我理解。他就是那樣的脾氣。你也不用這麼上火。這個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反倒是因爲我的關係造成的。首先,讓業主委員會參與是我提的建議,沒想到好事變成了壞事。另外,你哥也是因爲我的原因故意爲難阿年的啊。”
田雙雙說:“我哥也真是魔障了。以前從來沒有對別人這樣過。看來他的確是很喜歡你。”
陶思婭說:“我知道啊。喜歡人這件事,得你情我願才行。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是他妹妹,我不好說什麼。哪有這樣逼人的嘛。”
田雙雙說:“我聽他說還要把仞市的房子賣了去魔都買別墅?”
“是的。跟我說了兩回了。他這不是瘋了嘛,他的事業、人脈都在仞市,去魔都幹嘛?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魔障了。你還記得上回那個污衊你的事情嗎?想想挺可笑的。這麼大人了,跟小孩似的。這一回關山社區的事,哪裡像是成人做的事嘛。”
“就是。”
兩個原本在感情上對立的女孩就在這種不自在的環境中,取得了彼此的理解。和做事業的齊年比,她們兩人之間的鬥氣纔是過家家,太不成熟了。
然而,她們的互相理解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齊年正在酒吧裡和她們的一位勁敵縱酒高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