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有些不太好意思。
“第三個案子我可能要在電腦裡全部寫完,再修改之後,纔會上傳,所以網絡上會停更一段時間,出版的第一冊也快上市了,第一冊上市之後,大約纔會開始把第三個案子放上去。”
雲畫說道,“第三個案子,我寫得有些艱難,所以纔會要查閱卷宗。”
“小說大多都是取材於現實,查閱卷宗也無可厚非。”周生北謙說道,“其實,通過文字,是能夠看透一個人的。即便是再怎麼僞裝,作者在潛意識中,也會把自己的想法、三觀,代入作品中的。”
雲畫看着周生北謙,有些不明白他說這些做什麼。
的確,任何一本小說中,都必定有作者想要表達的東西,那種只屬於作者自己內心的東西。
這很正常的啊。
她這本《奢愛》,與其說是在描寫一個個懸疑的案件,倒不如說是在向大衆普及各種犯罪手法,以及正確的應對方式,若是讀者不幸真的遇到了,也或許可以稍稍冷靜一點,謹慎一點,說不定就能挽救一條生命。
至於說她自己的三觀,當然也在文中有表現的。
“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周生北謙忽然轉換了話題,雲畫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她好奇地看着周生北謙,“你奇怪什麼?”
“你的想法,你的思維。”周生北謙說道,“我是做心理學的,也算是職業病吧。其實我並不太喜歡用心理學上的手法去分析我身邊的朋友家人的,因爲那樣實在是太無聊。在這個社會中,任何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仗着自己的專業去剖析別人,太無聊也太不應該了。”
“那你還剖析我!”雲畫無語。
周生北謙失笑,“我不是故意的。你在歐陽牧那出事的那次,差點兒死掉,二哥是真的非常非常擔心,纔會讓我給你做一個心理評估的。”
雲畫點頭,“你給我評估的結果是抑鬱症,對吧。”
“對。”周生北謙點頭,“是抑鬱症,在西方有一個名詞叫微笑抑鬱症。簡單來說就是,表面上看起來越開朗越活潑的,內心可能會越孤獨。因爲他們壓抑住了一切,不會對外言說。不想讓家人和朋友擔心,也從來不會傾訴,總是把最開朗最陽光的一面留給別人……”
雲畫沉默了一下。
周生北謙又說道:“這種情況的人其實很多,但並不是所有這種情況的人,都是抑鬱症。可你,是。”
雲畫抿着脣,“我自己沒覺得。”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周生北謙說道,“你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我確信,在歐陽牧那出事的那次,你是真的放棄了生,你是真的想死。雖然我完全不知道誘因在哪兒。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抑鬱症通常都有一些誘因,無論是從小生活的壓抑的環境,還是生活中學習中的變故……這些全部都是誘因。而你,我完全沒查出來有什麼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