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淮一說，沈漾來自首了？
就在左檸剛承認了他就是殺死嚴洪斌和孔元傑的兇手之後，沈漾來自首了？
要知道，這距離雲畫他們去沈漾家，也纔過去了短短的幾個小時而已！
沈漾如果真的要自首的話，爲什麼他們去他家裡的時候，他不自首，卻要現在自首？
雲畫真是想不通了。
當然，她想不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左檸，還是沈漾，他們身上都有太多她想不通的東西了。
左檸這會兒還在手術中，雲畫無從知曉他所說的殺死嚴洪斌，到底是用什麼方法。
她也想不通，能有什麼辦法，才能讓一個完全不會選擇自殺的人，主動用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
當時周圍除了那幾個目擊者之外，可沒有任何人啊！
還有孔元傑的重傷……
“孔元傑腦死亡。”
孔慕晴呆愣愣地聽着護士剛剛傳達過來的消息，完全無動於衷了。
她今天所受到的衝擊已經太強了。
已經強到她的心理完全無法承受了！
死了？
這不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事情嗎？
醫生早就說過了，他的腦部活動微弱，極有可能會腦死亡。
那就好像是一把劍高懸在頭頂。
如今終於到了這把劍落下來的時候了。
孔慕晴只是呆呆地“哦”了一聲。
雲畫也在心中嘆息。
孔元傑死了，孔慕晴和左檸之間的結，真的永遠也解不開了。
不，他們兩個之間，或許根本就不應該有交集。
左檸的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
當手術結束，醫生宣佈他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雲畫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管左檸有沒有對嚴洪斌和孔元傑動手，左檸都是她的朋友。
還有就是，她自己也並不認爲左檸就是殺人兇手！
如果左檸真的殺了人的話，她一定會知道的，她的感覺絕對不會欺騙她！
但如果不是左檸殺人的話，難道是沈漾殺人？
畢竟沈漾跟左檸一樣，都有着非常充分的殺人動機，
可……
老實說，雲畫和左檸也有過接觸，甚至是有過肢體上的接觸，其實沈漾給她的感覺，和左檸給她的感覺很像。
都很沉鬱，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被禁錮起來的歇斯底里的壓抑！
他們或許會做傻事。
但至少現在，他們沒做。
更何況，雲畫記得很清楚，嚴洪斌死的時候，左檸還在比賽，左檸壓根兒就沒有作案時間！
手術結束的左檸，被直接推去了加護病房。
在這期間，薄司擎已經將錄音交給了顧淮一。
顧淮一簡直要瘋掉。
“這TM都是什麼事兒啊！”顧淮一聽了錄音之後，整個人完全無語了，卻又不得不安排人過來。
有了這份錄音，那就必須要把左檸當成是嫌疑人來對待，畢竟左檸是真的有足夠分量的殺人動機！
另外就是，有關恆業集團被調查的事兒。
現在表面上還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其實內部消息靈通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什麼。
顧淮一不光是要把左檸當成嫌疑人監控，還要把他當成證人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