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軍事對抗(4)
清晨,大地上的萬物剛剛被初升的朝陽灑上一抹金黃,立夏的山林間早就沒有了一絲霧氣,在微微的暖風吹拂中便是原本一向早起的鳥兒現在也縮了脖子躲在巢內睡起了懶覺,只有知了在無休止的‘知了、知了’的亂叫,天地間像是被炙熱的火焰慢慢烤了一遍,令人心煩的燥熱鑽入了三人的胸口,令人一大清早就感覺到煩躁不安、心煩意亂起來,這也許就是“立夏”的威力!
徐奕三人披星戴月的在山路上狂奔了一夜,剛躺在山腳下的大樹旁眯了會眼睛,該死的知了就打破了周圍的恬靜,像是故意跟他們作對一般。
而就在此時,山頂上的藍軍軍營裡猛然一陣軍號聲響了起來,霎那間沉悶而悠遠的軍號聲迅速在整個軍營上空迴盪起來.一時間,彷彿如‘春風乍起,吹皺一池春風’一般迅速地打破了軍營的寧靜。
“他媽的,這麼早就吹起牀號,他們是牛啊”徐奕一臉疲憊的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有點喋喋不休的說道:“走,我們看看去”說着起身拖起了還抱着八一槓打呼嚕的兩人。
“不許動”“交槍不殺”只見兩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穿着同樣黑色作戰服的士兵在六點和九點鐘方向已經持槍對準了他們。
徐奕當場愣住了“你們怎麼會……?”“不是吧……?”連續發出了兩個疑問,使勁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兩位同樣穿着黑色作戰服的藍方士兵,這一點從他們的藍色頭盔就可以辨別出來。
“你們被俘虜啦,趕快放下武器投降”“還愣着幹什麼?”六點鐘方向的一個士兵抑揚頓挫的說着,沒有理會徐奕剛說的話。
徐奕眼睛滴流一轉,腦海中的細胞飛快的轉動着,暗想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看他們身上所發出來的那種氣勢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那是一種來自地域令人心裡發毛的黑暗氣息。兩個藍方隊員足有一米八零的身高給了眼前一米七左右的三人造成了一種短暫性的心裡障礙。
徐奕轉過身慢慢的把槍管從身後轉了過來,然後蹲下身子,把槍帶緩緩的從頭頂穿過,把槍帶習慣性的拽了一下使他緊貼在八一槓的表面,然後依依不捨的放在了自己的腳邊,慢慢的站起身來眼睛的餘光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其他藍軍隊員,心裡那個後悔啊,自己這三人居然讓對方的兩個巡邏兵給收拾了,心裡像是吃了只蒼蠅般不舒服,以往的經驗告訴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後悔或者是責怪哪一個,而是得趕緊想辦法反擊纔是最緊要的。
徐奕三人成一列縱隊在一個藍軍士兵槍口的帶領下慢慢向山上走去,另一個藍軍士兵則持槍走在最後,徐奕就走在他的前面。
當走到半山腰時,前面帶隊的藍軍士兵突然一個前撲倒在地上,本來就乾燥的地上揚起了一抹灰塵,就看見張強惡狼撲食般的上去就是一個肘擊直直的打在了他的後背上,把對方死死的壓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徐奕一看機會來了,隨即反手‘啪’的一下,右手虎口死死的壓住了對方手中的八一槓槍管,順勢就是一記漂亮的左側踹動作,直接踢向了對方塗滿僞裝油彩的面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藍方士兵就覺着一個長形黑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臉上,鼻子一酸‘譁’,鼻血飛濺了起來,藍方士兵不顧流的到處都是的鼻血與徐奕扭打了起來,什麼‘抱臂背摔’‘拉臂別肘’‘頂摔鎖喉’‘剪刀腳’……,這些平時練習了無數遍的招式都被徐奕給用了出來,可是沒想到都被都被對方給一一破解了還重重的吃了對方几腳,摸着胸口不時傳來的陣陣疼痛,怒氣伴隨着體內血氣的翻滾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個怒吼
‘啊……’。
豎起了眉毛,眼珠子瞪得像要彈出來似的徐奕,好似駕馭着這憤怒的氣勢一般兩套組合拳就把對方給撂倒在了地上,看着剛纔還耀武揚威的藍方士兵此時被自己打得躺在地上不住的哼哼時,徐奕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就像是中午啃了個冰鎮西瓜那樣讓人由裡往外透着渾身舒爽的清涼。
徐奕整理了一下着裝準備去撕下還躺在地上有點抽搐的藍方士兵的臂章,突然,徐奕驚奇的發現這幫混蛋居然沒有臂章,“你們這羣狗日的,手臂上沒有臂章我們怎麼撕啊,導演部怎麼判定你們死亡啊,除非把你們打死了否則誰來判定我們勝利了”“我靠,你們這些賴皮的混蛋”說着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郭輝和張強把另一個藍方隊員從不遠處拖了過來,只不過衣服被扒光了穿在了郭輝身上,郭輝像是一個穿着大號衣服的木偶一樣擡着那個藍方隊員的腳小心的走着,生怕踩到了腳下過長的褲腿。惹得徐奕是一陣狂笑。
張強則傻傻的站在那裡疑惑的看着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藍方士兵,一副不解的樣子。
張強的細心徐奕是知道的,看着張強眉頭緊鎖的沉思樣他再次看了看滿臉油膩膩的迷彩上到處流滿了暗紅色的液體,“你發現了什麼?”“我沒什麼不對勁啊?”
“你覺得他是被你打暈過去的嗎?”張強仍然是一臉的疑惑,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應該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啊?別吊我們胃口,快說”正在脫下藍方士兵肥大作戰服換上自己作戰服的郭輝顯然有點急性子。
張強神秘的看了下徐奕,歪了一下嘴,笑着說:“你們難道沒有問道他嘴裡呼出的酒氣嗎?”,說着向前走了一步,從那個流鼻血的士兵身後武裝帶上備用的布質套子中拿出了一個俄羅斯限量版小酒壺,很精緻,光滑鋥亮的表面在太陽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又算得了什麼新奇的發現!”徐奕不屑的說着,並不時的四處觀望,怕又有什麼新情況出現。心裡可還在對剛纔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呢。
正在三人討論着如何處理這兩個昏死過去的藍方士兵時,二十多個黑影突然從他們不遠處的草叢中、灌木中、土堆下跑了出來,百米衝刺的速度以包圍之勢向徐奕他們三人這邊快速運動了過來。
“不好,敵襲……”,徐奕的話還沒有喊完就發現了敵情,剛擡手舉起步槍就被狙擊手打中了頭盔,“浜”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疼的打滾的徐奕此時感覺自己的頭部就像是被錘子近距離砸了一下,兩眼充血,一鍋粥的腦腦袋中脹脹的,好像腦袋裡裝的不是腦細胞而是*****,馬上就快要炸裂一般,脖子一扭便昏了過去。在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人像沙袋一樣甩了起來,一個硬物頂的小肚子很不舒服。
此時,一個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2738”“你把這個穿我們衣服的混蛋和這個胖子擡到醫務室去,我看他們快不行了”隨後又說“你們這些鳥人,他媽的叫你們小心點、小心點可就是不注意,看看,把這些蛋子給弄傷了吧,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這幫兔崽子。”
“2738?犯人的編號?”徐奕下意識疑惑的認爲。看來一開始的看押勤務讓他有點習慣性思維。
“快不行了,不會吧?”徐奕迷迷糊糊的意識開始越來越迷茫起來,兩隻眼睛像灌了鉛水般死死的無法動彈,只可以勉強通過眼皮留下的一絲縫隙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山路是那樣的顛簸,以至於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子越發的沉重起來,漸漸的沒了知覺。
……
一股渾身痠痛的感覺襲來,還是有點頭昏的徐奕漸漸有了知覺。看着遠處鬱鬱蔥蔥的成片碧綠色的樹林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揚起頭、閉上眼睛感受着這山澗的清涼氣息。
太陽依然是那樣的火熱,沒有一絲疲倦的跡象,火辣辣的太陽如同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球,無情地烤灼着山巒,無數尖利燙熱的鋼針穿透了沒有云層的三伏天空,無遮無攔地扎進了徐奕的肌膚,又將皮膚深處的水分一點一點地擠出來,堆積在毛孔的周圍。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在腳下的水泥地上,又瞬間被曬得滾燙的水泥地吸收了。
此時徐奕才發覺被曬的火辣辣生疼的上身居然一絲不掛,手腳都不能動彈,原來自己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上,徐奕暗笑着:好像有點當初耶穌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感覺。
往腳下一看,入目的景象爲之一呆:整個操場之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車輪翻滾;將士們面色剛毅,威嚴肅穆;眼神裡冷漠森寒,殺氣騰騰,整個軍陣猶若從地獄中走來的鋼鐵雄師一般充滿了冰冷刺骨的寒氣,好似周圍炙熱的空氣也被他們的氣勢所震懾的不敢靠近。黑色也彷彿成了天地間的主色,連陽光也在這凌厲的氣勢面前變得黯淡下來!
一時間這威武雄壯、氣吞山河的氣勢禁不住讓徐奕有了一種‘他媽的,又上當了!這裡根本就是軍事基地’的感慨!
這時徐奕才發現自己是被高高的綁在了一處秘密軍事基地的營區中央,總共有三根大木柱子,左邊的一根是空着的,右邊的柱子上有一個同樣光着上身被幫着手腳的士兵,只見他滿臉迷彩,溼溼的制式平頭往下滴着汗,塊塊凸起的肌肉與壯碩的胸肌展示着他的力量與偉岸,尤其是那足以令任何女人瘋狂的倒三角形身材由裡向外的散發出濃厚的雄性氣息。
兩隻眼睛有點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徐奕,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肯能是長時間暴曬的結果。
“你,居然曬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覺得頭暈嗎?”綁在徐奕右側的藍方士兵疑惑的說道。
“你不就是剛纔被我打暈的那個,怎麼是你?”徐奕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有點疑惑不解,“怎麼被綁的不是郭輝和張強那兩個混蛋,而是他們的自己人呢,難道是因爲被我打暈了?”
“你好,蛋子!我叫歐陽小忠,你呢,怎麼稱呼?”
“你好,你叫我劍客好了,大家都這麼叫我”,徐奕禮節性的點了下頭,想起了屠夫王建章的樣子不甘示弱的說着,歪起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奶奶的,你也敢叫劍客,呵呵,我們隊裡也有一個叫劍客的,有空比比?”歐陽小忠一臉壞笑的準備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拉到陰溝裡去。
“好啊,一定奉陪”徐奕也不甘示弱。笑話,什麼時候徐奕怕過和人較量,可惜這次遇到的是他所不瞭解的部隊和變態人員。
徐奕不再說話,渾身的肌肉越發的痠痛起來,被麻繩綁的像個糉子一樣只能活動下手腕。
歐陽小忠轉了下頭,像是早已經習慣了的樣子“不舒服吧?呵呵,熬過你的極限就好了”
“說的好聽,貌似你很有經驗似的”徐奕一臉的不相信。
“你怎麼知道我很有這方面的經驗?”忽然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的歐陽小忠抿了抿嘴巴。迅速的轉移了下話題“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也會被吊起來綁在這裡?”又說“還不是因爲喝了點酒嘛”“哎,你可別以爲我是被你打暈的啊,那可是我酒勁上來自己暈過去的,可不算啊!”說着又有點回味,砸巴了一下嘴“真是好酒啊,可惜**子只給了這麼一點,哎……!”有點意猶未盡,很可惜的樣子。
徐奕聽了心裡就更加疑惑起來“被我打暈了還不服氣就算了,吹什麼牛啊你!”“還**子,呵呵”很不屑的輕笑了一下。
“我操,你以爲就憑你們這樣的**鳥人就能把我給打暈啊,呵呵,做夢吧你”接着又說“別以爲你訓練場上回回拿第一就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真正的高手不是從訓練場上走下來的,而是從實戰中磨礪出來的,就算是一個剛下戰場的最最熊的鳥兵也可以隨便捏死你們這些訓練場上樣樣拿第一的蛋子五六個,你信不信?。”歐陽小忠滿臉的輕蔑和不屑之色。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一發呼嘯而至的子彈直接命中徐奕心臟的威力,在他的心湖蕩起了陣陣漣漪……。
“鬼才信你說的鬼話,有本事你別被我打暈啊!”雖然這麼說,但是說話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了些許心虛之意,一種心裡沒底的感覺出現在了徐奕的心中。
“我呸,你憑你?也配?”
“他媽的,剛纔是哪條狗被我打暈了?我操,這麼一把年紀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被打暈了還死不認賬!”
“吐”歐陽那個火啊,從來沒有過這麼找抽的主,心裡立刻就給徐奕下了個定論:沒事找抽型。
“你敢吐我?”徐奕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迷彩臉歐陽,感受着那嘔心的痰液在自己的右邊眼角慢慢的順着耳鬢往下流淌,那個噁心啊,沒想到這小子還真什麼都做的出來。他媽的誰怕誰啊“吐”。
當兩人口水戰開始後,沒多久兩人身上就掛滿了‘彩’,等到下午值班排長把他們放下來時看着兩人滿身都是一灘灘被太陽曬乾的痰液時都覺得噁心、無從下手起來。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
直吐的連自己的痰都掛在了自己的嘴邊上,再也沒有力氣費那力氣。
吐累的歐陽小忠不再說話,把頭轉向了別處,在他迴轉的一瞬間徐奕好像發現歐陽小忠眉宇間隱隱掛着外人無法領會的憂鬱。
徐奕估摸着他一定是在後悔當初怎麼就在打鬥間自己暈了過去,悔不該當時喝**子的烈酒或者說是酒精。其實,歐陽小忠這個時候還真是在後悔,可是他後悔的確是爲什麼不晚一點喝那**子的烈性伏特加,要不然也不會在關鍵時刻在伏特加後勁發作時自己都不用對手打就自己暈了過去,這是自己軍旅生涯中的恥辱啊,忽然心中暗暗發了一個豪情萬丈的誓言:以後不到晚上絕不喝酒!
徐奕看着歐陽小忠慢慢變的堅毅肅穆的迷彩臉就覺得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