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急之下打人的時候,自己脖子也被玻璃碴子劃傷了,口子不大,正往出滲血。
“你打人你還有理了!”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最跟前站着的幾個人也頓時回過神來,大聲嚷嚷着斥責她。
甄明珠頓時沒有閒情去管自己的傷口了,彎腰又拎起一個酒瓶,一手指着男人大罵:“我打人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種人渣。你這年齡都能當人家姑娘老爸了,怎麼,看人喝多了就想老牛吃嫩草啊,要不要臉!”
“噗——”
四下頓時響起一陣噴笑聲。
瘦高男人丟臉至極,擡手又想拉扯她。
“砰!”一聲,甄明珠直接將手裡的酒瓶隨手扔出去,玻璃碴子和液體一起在一個空桌上濺開了花,她在一片尖叫聲裡隨手又拿了一個酒瓶子,大聲嚷嚷着問,“老闆呢?老闆!老闆!老闆!這酒吧是鬼開的哦!看不到這裡有流氓欺負女生啊!”
一衆人頓時:“……”
酒吧門口。
一行人剛進來,便聽到這一陣吵鬧聲。
爲首的年輕男人一身黑衣黑褲,側頭隨意地吐了菸頭用鞋尖踩滅,不耐煩地挑眉問:“裡面搞什麼?”
飛快迎出來的男人邊走邊笑:“十三少,您怎麼來了?”
年輕男人聞言停步,狹長的眼眸眯起,盯着他堆滿笑的臉,沒好氣地道:“嘿,老子問話你聽不懂?”
“您息怒,息怒。”男人自動屏蔽了他牛逼哄哄的自稱,低聲解釋說,“一個客人想佔一個姑娘便宜,結果後面又來一個姑娘,二話沒說拿啤酒瓶砸了他,剛鬧起來。”
話落,兩個人到了大廳。
酒吧經理遠遠看着桌上站着的甄明珠,頗有些無奈地說:“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
闖入眼簾的女生,十五六歲年紀,蓬軟的烏髮在腦後紮了一個高馬尾,精緻眉目襯着驕傲神色,頗有些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凜然氣勢。
年輕男人哼笑一聲,側頭吩咐:“阿虎,交給你了。”
他話音落地,身後走上來一個比他年齡稍大點、眼角帶刀疤的高大男人,面色嚴肅問:“怎麼弄?”
“該怎麼弄就怎麼弄,這個還要老子教?!”
“……”
刀疤男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走遠。
年輕男人目送他走兩步,收回視線又問酒吧經理:“老三來了嗎?”
“包廂裡等您呢。”
“得。”
年輕男人點頭一應,徑直往包廂走去。
*
甄明珠下了桌子,扶起宋湘湘。
宋湘湘平時在家裡也陪自己父親喝點酒,因而兩瓶啤酒也不至於醉倒,有些頭重腳輕,暈乎乎。
眼下,她在甄明珠攙扶下站穩了之後,扭頭去瞧甄明珠的傷勢。
“沒事兒。”甄明珠看她一眼,嘆了一口氣抑鬱道,“不是說好了等着我嗎?你一個人跑這種地方來,出了事怎麼辦?”
宋湘湘仍然有點驚魂未定,抿脣小聲道:“對不起啊。”
“好了好了,這次就算了。”甄明珠擡眸看一眼前面被朋友攙扶的瘦高男人,不悅地道,“頂多給他賠點錢。”
兩方人接受了酒吧經理的調停,一起在吧檯邊上等。
很快,甄文急匆匆地來了。
“老爸!”甄明珠遠遠看見他大步流星地往進走,直接跳下高腳凳,揮揮手喚他。
甄文俊臉一拉,到了她跟前,沒好氣地先拍了她腦袋一下。
隨後跟來的張陽也明顯鬆了一口氣,側頭看向邊上幾個男人,開口道:“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瘦高男人的目光卻落在甄文身上,愣了愣。
先前就猜到打人這姑娘家境富裕,倒沒想到,他父親如此有派頭,手腕上那隻表抵得上普通人家幾套房了。
他正想着要如何開口,突然聽見側身對着他的男人開口問:“你這脖子怎麼回事?”
甄明珠縮了縮腦袋:“不小心劃了一下。”
“就知道胡鬧!”甄文頓時嚴肅起來,“酒吧這種地方是你一個女孩子來的嗎?走走走,趕緊跟我去醫院,這要是感染髮炎了可了不得……”
他一邊唸叨着自己姑娘,一邊拉着她大步就往門口走,壓根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這受害人。
“哎——”
“我們老闆日理萬機,是不可能處理你這種事情的。”張陽早在路上都弄清了前因後果,站在瘦高男人邊上不鹹不淡地說,“有什麼訴求告訴我這個助理就行了。”
瘦高男人氣得正想嚷嚷,聽見身側傳來分外輕佻一句:“阿虎。”
吧檯邊一直站着的刀疤男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那人邊上,聲音板正地說了事情發展。
一身黑衣的年輕人蹙眉聽着,明顯有點不耐煩。
“嘿。”瘦高男人一連受了一肚子氣,正想湊上去分辯幾句,突然聽見身側朋友略帶緊張的提醒,“李哥,十三少。”
“……誰?”
ωωω ▪TTkan ▪¢O “方家十三少。”
聞言,瘦高男人頓時縮成了一隻鴕鳥。
俗語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方家,就是安城地界這條蛇,家族黑勢力在安城盤踞之深,時間比他年齡還要長。方十三少,就是這幾年方家頗受寵的一個,能在安城黑道呼風喚雨、爲所欲爲。
這樣的人物,他當然是不敢招惹的。
此刻,方十三少也聽完了阿虎一板一眼的彙報,擡手打一個哈欠道:“行了,這麼點小事也至於……”
話落,他領着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屬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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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今天是某修代傳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