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凌楚自然是比這個姚夫人要認識的多,只是他不能夠說出口而已,畢竟這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化靈境初期的修煉者。
樹欲靜而風不止,黑夜本來是應該寧靜的,可惜事情卻不是這樣的,凌楚的額頭還有一些痛,微閉着的眸子一顫一顫的,奇九天一連幾天的戰鬥,幫着凌楚神魂探視,可是沒有辦法不消耗靈魂力量,在凌楚的腦海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越來越稀薄的影像。
“小子啊!看來這一段時間我又幫不了你了,今天你接受荒意志傳承的時候,爲了保護你的神志,我的靈魂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咳咳咳···”奇九天斷斷續續說着,說話有些艱難,淡薄的影像連臉上的基本輪廓都看不清楚了。
“荒意志的傳承?那不是早在那個虛無的空間之中就得到了嗎?”凌楚滿是疑惑,這沒有辦法可以做到平靜如水,但是相比一件事,凌楚更想知道:“對了師尊,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哈哈哈,你小子還想用我這個免費保姆是吧?哈···哈,這次如果沒有什麼大的機緣,恐怕很難甦醒過來了,最少也需要一二十年左右,或者永遠就這樣沉睡下···去。”奇九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在嘆息自己還是擔心凌楚,凌楚仰了仰脖子,眼睛依舊閉上,沒有露出一絲縫隙。
兩人都是神魂在對話,這個姚夫人自然聽不到什麼,保持着兩個人的寧靜,任憑清冷冷的夜風吹襲着兩個人的臉龐,寧靜之中還是寧靜。
煙霧瀰漫塵埃之中,凌楚閃爍着一陣奇異的光芒,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其中的奧秘,縱然是凌楚自己有沒有發現這一幕。
“原來荒意志的傳承是這樣的?”微弱的口氣像是一個隨時將要離去的人,奇九天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像是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一樣,單薄的影子也是隨時在空間中起起伏伏,像是一個活人一般無二。
“是什麼啊?”或許是凌楚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他根本你沒有聽的很清楚,所以隨口就這樣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我發現,原來你在哪個神秘的空間接受的傳承根本使用的原因,在於其實是因爲荒意志是需要造物主的催化,使它與接受傳承的人真正的融合成爲一體,然後接受傳承的人才可以利用。”微弱的聲音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的將這件事說了出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荒意志是不可以違逆的,它是凌駕於一切其他的意志之上的存在,洪荒之外,宇宙之邊大概就只應爲這樣的吧,所以凌楚可以清晰的感覺的到這股力量的強大,因爲此時此刻這股力量就存在在凌楚的胸中。
“師尊,師尊···”說完了這一句話以後,凌楚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這倒是讓凌楚狠狠的詫異了一番,這不是真的吧?
所有的內心的呼喚都變成了一瞬間的雲雨,消散在一切虛無之間,迷茫的前路淼淼之間。
也依舊清冷,夢依舊惶惶。
在這一刻,也不知道是凌楚自己的錯覺還是真是存在的,一切的事物都好像在沉睡,一切都好像是來自於遠荒古的時候,一顆不知是不是真正的樹,還是一個虛幻的夢境,那棵樹有了一絲惆悵,其中有了一絲哀怨,淡漠的哀怨像是來自無盡的虛空,歲月無痕,樹葉中年都處於秋季,一片片枯黃的葉子,像是在記錄年輪的廣漠無垠,一片樹葉透出了一絲荒涼,然後葉子就變成了像是一個遊子,在等待着歸家的一刻,只是他好像也是明白了些什麼似的。
葉子落下似乎纔是最後的歸途,哀怨有彷徨,孤獨又惆悵,在無盡的淡漠之中,凌楚學會了滄桑。
葉子上的荒涼像是一潭幽清的荒涼,只要有路他就會自己出發,走向自己內心最希冀的地方,荒原茫茫,一棵樹學會了流浪,在歲月中學會了滄桑。
樹幹枯黃,褶皺中幾個紋路,起伏摺疊,朗朗蹌蹌在一絲涼風中微微盪漾,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婦人,腰肢上早已受不起一點點的力氣。
蔓延···
着一股遠古的荒涼還在蔓延,像是要吞噬這個世界,在虛空中上升,他突破了雲層來到了一個看似神奇的地方,郁郁青青全部都變成了荒涼,白色的雲朵像是一朵天山雪蓮,含苞待放之間晶晶閃亮,一股聖潔的力量充斥着整個蒼茫。
“滾,染我雪家者死!”聲音通透清涼,響徹凌楚的耳際,像是在警告凌楚他的神魂觸犯了什麼天際一般的人物。
“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時候那個姚夫人,恍然將自己的眼睛睜開,像是着了魔一樣,滿眼全是恐懼之色,像是觸及到了什麼極度危險的事一樣,渾濁之間眼眸之中還依稀透着一絲清明,凌楚暗暗嘆了一口氣,輕聲嘆息:“看來這個傢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啊!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啊。”
“沒事,看來有什麼要來了,看樣子這樣的妖獸似乎還不小,我們要注意,最好是轉移一個地方,這樣是最安全的。”
凌楚說話之間的那一份肯定,到時給了那個婦人一絲安慰,她暗暗想着:“既然宗門派他來應該不是讓他來送死的,估計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一些保命的東西,所以他才能發現我都不能發現的事物,一定是這樣的。”
說實話凌楚確實有保命的東西,可惜在一連幾次大戰的時候,不僅連寶物都用完了,更是連自己都深深的被重傷了,留下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傷疤。
微微泛起黑色之中,兩個影子在急速的奔跑,在這虛無空間之中雖然沒有絕對的黑夜,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天色還是會稍稍的發生變化。
姚夫人沒有理由用自己的生命來下一場豪賭,讓人覺得這一場宴會變的血腥,讓人覺得恐懼,駭然之間,少了一絲溫熱,所以他們沒有理由不選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