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壬還沒有去開門,但聽起來,門已經被打開了。
衛壬回過頭對凌雲小聲道:“我早就說過指紋鎖對特工不管用。”然後搖了搖頭,帶着嘲諷的微笑坐回了沙發。
門外走進來兩名男子,看起來比凌雲要大得多,一名臉色白皙,頭髮淡黃的高個子男人,另一名則帶着一頂鴨舌帽,帽檐被拉得很低,兩手揣在口袋。正當他們走進客廳,凌雲順手舉起了槍,指着他們的鼻子道。
“出去……敲門……直到我讓你們進……”
“我……”那名頭髮淡黃的男子剛要說話,就直接被凌雲打斷。
“我什麼我,再不出去我就以以權謀私,擅闖民宅報告上面。”凌雲似乎不打算給他們留什麼情面,冷冷說着。
“你算什麼東……”那名男子剛想回擊,一記電流插肩而過,向後退了幾步。倒是那名戴帽子的笑了笑,走出了門,隨着就是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這就對了嘛,要學會禮貌,進來吧。”衛壬說道,放下手機向那邊看去。
凌雲用槍指着那名頭髮淡黃的男子。“我們是讓他進來又沒有讓你進來,還站在這幹什麼。看什麼看,是特工了不起啊,我也是!”
“嘿,你個高中狗敢……”
一槍再次插肩而過。
“算啦算啦,你在外面等我,你這脾氣哪天也要改改。你先出去?”戴帽子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終於哼了一聲走出去,重重得關上了門。而那名男子則依對方的手勢走了進去,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摘下了帽子,掃視了一下週圍格局,便說道:
“我是九局特工,代號D,剛纔出去的那位是G,很抱歉我們擅自闖了進來,所以我向你們道歉。”
“沒關係,我原諒他了,然後呢,爲什麼又要來找我們?”凌雲說。
“我們現在有任務,而且我們昨天找到線索,一名護士死前與這位小姐相遇過,而據我們調查,這位女士也不是一般人,我們需要協助。那家醫院已經成爲鬼屋了,員工辭職都沒有用,該死的還是死了,醫院人員已經損失四分之一了,不能再等了。”
衛壬插話道:“那你也不能隨意因爲這荒謬的線索,帶走一位英國皇家成員。”
“wow,原來你還有這些身份。”凌雲對莫妮卡道,“你長得很像中國人我一點都沒發現。而且,R?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衛壬接着道:“回來的路上發了條信息,託組織問了一下外交部而已,資料上說你是在中國出生且大部分時間是在中國度過,但你依然是英國公民以及皇家成員,真是難以置信。”衛壬說完後又看向D:“而且你帶走她也沒有,你只不過想先給總部一個交代而已,你最後還是無功而返,而且還會惹到一些麻煩,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是R,這位是Y,向總部問一下電話,我們隨叫隨到。這件事情有搞頭。”
“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條線索是荒謬的,我們若是排除她可就一點線索就沒有了。我爲什麼要拜託你們,你們連高中都還沒有畢業,也許你們幸運完成了一個任務但恕我直言,你太猖狂了。”D說道。
“實際上,總部只給了我們七天時間,而我們五天就完成了。但你這個任務……到現在雖然只是經過了四天,但似乎一點頭緒也沒有啊。我不是囂張,這是自信。”
“我不希望把這件事升級爲談判,要是真打起來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如果是兩把槍呢?”Y說着,搶過了R手邊的手機,迅速變換成槍扔在了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
“別忘了我們也有兩個人。”D說道。
“其實你後面又把槍是自動的,我最近才發現,也許是我以前裝上去的,裝的可是真子彈。”R說得慢條斯理。
D放下槍嘆了口氣道:“好吧這是你們的地盤,你們是在把我們逼入絕境。”
“再去找證據線索不就是了?你們還有幾天?”Y道。
“已經沒有線索了,而且,只剩下二十一個小時了。”
“線索?你沒有我有啊。”R笑着答道。
“我們有麼?”
“當然,我說有就有。”好好聽着,靠過來點,Y,R小聲道:“一定要記住,我在實驗室裡用電子顯微鏡發現了一個新細菌,會暫時導致人體處於假死狀態,我把它取名爲嗜血菌株,顧名思義。現在知道線索了吧。”
“哦,原來如此,我們來坑他一筆。”
“那麼,能給我看看麼?”D說。
“你得靠自己團隊的力量,加油。要麼找我們,條件是不能向她出手,獎金的三分之一歸我們,成就歸你們。”
Y低語道:“說得太直接了——但是我喜歡。”
“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兩個高中生這麼難對付。這件事就夠我忙乎了。”站在外面的G含糊其辭得說,“我們可不想再多一個麻煩。”
R瞥了一眼門口,嘲弄地說:“有你們兩位在場,想必別人就算有線索也另有發現了吧!”
D搓着手說:“我想,我們已經盡力而爲了,這樁案子的確很離奇,首先是警察屬找我們幫忙,G就同意了,以爲是簡單的謀殺,隨即申請了任務,等做起來才發現捅了大婁子。如果兩位有線索,我很希望兩位加入進來,這將會成爲我們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穫。”
“你們打算幾時動身呢?”R說道,“Y,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有錢賺怎麼會有意見呢?”
“那麼現在就去吧,收拾一下,誒?莫妮卡幾時走的。”
“去睡覺了,我會留便條給他哥,希望他進來時不會打破玻璃。”Y說着把槍收好,站了起來。
“必須是今天晚上麼?明天早上去吧。”D謙和地說。
“但你也知道的,人們都相信怪事都是在晚上發生的,而且晚上的閒人比較少,走麼?”
“好吧,只要你們願意。”
“等等,我先解決一下偷聽的。”Y說着,走到陽臺,舉起槍,隨着一發無聲的電流,穿過了樓房間的縫隙,穿進一間開着燈的窗戶,隨後,那房間的燈滅了。
“怎麼了?”
“我三天前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名記者,一直在偷聽,我剛纔毀了他的電腦。”
“那你三天前怎麼不做?”
“那幾天他關着窗戶不方便,我怕傷及無辜,今天他明智地把窗戶打開了。”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槍法,最好通報一下,要是我的搭檔打傷了人就不好了。”
“當然不會,走吧。默默無聞是我們的義務。”
他們很快走出了門,兩位看起來都很樂意,但跟在後面的D就不覺得了。
G跟上他道:“看來你失敗了,看得出來,這兩個可不是小角色,一次的成功會讓他們得意忘形,會讓他們下一次狠狠地摔一跤,但這一次,我們的腳可是綁在一起的,你得想好。”
“你想得出更好的辦法麼?大不了在報告上說是他們妨礙我們,我們溜之大吉,這是難得的替罪羊。”
話音剛落,R大聲道:“你們的成功率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高,現在才混到部國產車。而且那位……什麼來着……哦對,G,如果你在做任務時少跟護士聊天我覺得你可以發現很多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聽說那家醫院是中心醫院的分部,護士身材都不錯而已,而今天晚上沒有那麼多肉,顯而易見你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說不定今晚你會發現不少。”
“你!”
“算了算了,你打算坐我們的車麼?”D及時轉移了話題。
“當然,我需要你們告訴我一些細節,抓緊時間在十小時之內解決……這是第二次說我猖狂了,儘管你的聲音很小,我言出必行。”他的語調中充滿了自信,不僅使Y擡頭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他們上了電梯,幸好電梯的電不是跟樓道一根電線的。在電梯的這段時間內,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R站在後面靜靜觀察着那兩位特工,不知爲何,從他回來後就出現了這種癖好,喜歡觀察別人,時不時會垂下頭咪一下眼,似乎像一部機器一樣輸入資料,處理資料。
電梯門剛打開,G就湊向R問低聲問道:“對不起我剛纔不該生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這些……事情的?我很好奇,如果你說出原因我說不定會重新審視一下你。”
“這麼說你知道自己的缺點了?”R同樣說得很小聲,“G,你是個人才,雖然這句褒揚出自一名高中生之口,但我要告訴你,跟着一個這樣的搭檔會毀了你,你得申請換一個。至於你的懷疑……你口袋裡的避孕套露出來了,小心被女孩子看見。”
說罷,R繼續向前走去,唯有G停了一下,微皺着眉頭,認真地看了看他後,整理了一下褲兜繼續跟上去。
“R,你看了報紙麼?”G問道。
“沒有,我不大喜歡看報紙,報紙也是紙,保護樹木,人人有責。”
“那你應該看看,我已經減下來了,就是這兩張,還有這三張。”G說着遞過去一卷紙。
“我看看——‘**封鎖城市意在秘密軍事演習’,有意思,我看看這張,‘軍事演習的原因——擒拿恐怖組織’,這倒是個好理由,大部分人都會相信。‘鷹城封鎖,迷霧重重,軍事演習並沒有按時發生……昨日舉行抗議示威……數百人拘捕,數十人受傷……我報記者在郊區機場發現一巨大鐵質棺材……豪華別墅一夜化爲灰燼,現場發現大量清水,附近居民聽到極大哄響,別墅內無一倖存’。等等,Y,最後兩條你知道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組織沒告訴我啊?”
特工G道:“其實這三兩條新聞各個報刊亭都有賣,只不過**爲了掩人耳目,這張報紙弄得三分真七分假,我們花了很大功夫才證明其真相,總部可能連我們也不打算告訴。最後一條,我也查出來了,除了一名少婦,其他死的都是孩子,離現在有五天了,我前天去時那裡的現場已經被打掃乾淨,查不出什麼。”
“先上車吧,上車之後我給你講講這次任務的經過,要是你幫不了我們我可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D狠狠道,話語中又有着勢在必得的驕傲,使人看着就覺得很賤。
“等等,快把槍拿出來,快,Y!”R說着,槍口已經指向了一方,“別動,舉起手來,放開他,聽見沒有,放開他!”隨後,電流連發。
一個怪物把一條口氣插入了一個男子的脖子,顯然那麼被害的男子還在掙扎,當它受到傷害時,瞬間拔出了口器,把男子的頭狠狠摔在牆上,男子順着牆滑了下來,明顯頭骨裂了,他死了。接着,那個禽獸露出了它滿是液體,指如鷹鉤的腳重重地踩在他頭上,**爆得一地,腦子的碎片混雜着泥土,分不清腦殼到底彈到了哪裡。它做出來這一系列慘無人道的行爲後,立刻離開了,只留下那光禿禿的背上,四條觸手消失在道路盡頭。